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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赤才从座位上站起来。
病房里光线不怎么足,映着他的眸色也有些暗。
他直接走到程天的病床跟前,状似无恙般敲了敲程天手臂上的石膏,唇边勾出邪痞的弧,“被打骨折的滋味不好受吧。”
“不好受。”程天也看了眼容赤手臂上的石膏,“容律师也是被人打骨折的?”
容赤看着他,“我要是说我故意给别人打的,你信吗?”
程天被他盯的莫名有些心惊。
他咽了咽唾液,干笑,“容律师真爱开玩笑。”
容赤不咸不淡瞥他一眼,“想让对方坐几年牢?”
提及施暴者,程天哼哼:“最少一年。”
容赤:“那依你现在的伤度恐怕不太行。”
程天皱眉:“那怎么办?”
容赤抓起程天唯一那只还能活动的手就使劲给他往后掰。
“啊啊啊……”程天疼的哇哇大叫。
过了将近半分钟容赤才松手,他面色淡然,“我本想再给你制造点硬伤,后来想想,你现在还是半残,折断这仅剩的另一只手,你就是全残了。”
“全残,你就无法自理。”
“所以,你怎么选?”
他说的认真,面部表情没有一丝开玩笑的迹象。
程天惊出了冷汗,想也不想的拒绝:“我选半残。”
容赤甚是惋惜。
他叹了口气,“那行吧,不给你制造硬伤了。”
程天大气不敢喘一声。
紧接着听到容赤不紧不慢声问他:“想赢吗?”
程天自然想。
他硬着头皮点头,就听容赤说:“那就转院,转到仁医去。”
程天一怔:“为什么?”
容赤想了一下,很认真的说:“这里离我们律所太远了。”
程天斟酌了片刻,目露惊喜,“所以,您真的会接手我这个案子?”
“不会。”容赤不暇思索的拒绝,“因为你的案子是我们小车律师接手的第一个案子,我希望他所有的精力都能有效的放在案子上,而不是较远的路程上。”
“什么?”程天的声线有些不受控制的拔高,“我是车律师接手的第一个案子?”
容赤优雅的垂首。
两人的视线碰撞上,容赤的唇畔噙上似笑非笑的弧度,“你是不相信我们小车律师的能力,还是不相信我的眼光?”
程天觉得自己这两天诸事不顺。
尤其是,今天。
这感觉就像自己被人糊了一脸狗屎似的。
第35章 我看上你姐了
虽然他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他转院的速度超级快,从决定转院开始不到半天时间,仁医那边就过来了消息。
他本来想用住院这几天的时间搞定牧可的姐姐,所以住院之后就把牧可支开了。
现在需要转院。
他就把她喊过来帮忙整理行李。
其实牧可的脸蛋跟身段还是很不错的。
不然当初他也瞧不上她。
但见了牧医生之后,他就再也对牧可提不起兴致了。
就这么跟牧医生分开?
只这么想着他心里就挠心挖肺的,很是不舒服。
凝着认真给他收拾行李的牧可,他眯起眸……
“牧可。”
牧可回头就见程天对她勾手指。
她顺从的走过去,就听程天低声在她耳边问:“还想要《鳞波》剧组女三角色不?”
牧可眼睛一亮,连忙点头。
然后她就听程天说:“我看上你姐了……”
他说着住了声。
牧可愕然抬头,对上程天似笑非笑的视线……
……
跟牧可意外撞到的第三天,也就是她男朋友转院后的第二天。
她接到了牧博文的电话。
她本来是不想接的。
但牧博文知道她的工作地点。
所以,她不希望简事变得复杂,就接通了电话。
接通电话的那一刻他们没有人出声。
约莫过了几秒钟,牧博文的声音才响起,充满了浓重的沧桑感:“阿也,我听阿可说她在医院见到你了。”
牧也提不起兴致,鼻音“嗯”了一声。
牧博文:“她说你看起来挺好的。”
好不好的。
牧也觉得他们之间已经不再适合聊这些亲属之间关心的话题。
她没吭声。
通话一时间陷入了死寂。
时间有些长。
长的牧也失了耐心。
这样没有意义的谈话牧也觉得应该适可而止。
但牧博文却在这时喊了一下她的名字,“阿也。”
他仿佛斟酌了一番,才艰难的出声:“你妈的忌日快到了。”
牧也闻声,红唇忍不住掀起嘲讽的弧,“劳烦您还记得她的忌日,实属不易。”
这话听起来有些尖钻刻薄。
但的的确确,至少有六七年了吧,这是她第一次从牧博文口中听到他提及母亲。
静默了片刻,牧博文又说:“那我们约一下时间,到时候一起去看你妈好不好?”
“我不一定哪个时间段有空,”牧也冷淡的说:“您有心去就去,不必在我面前说。”
她话语间异常冷淡,也没给他留面。
最后牧博文讪讪挂了电话。
挂电话之前牧博文给她吃了一颗他自以为是的‘定心丸’。
“阿可找了个能帮衬她的男朋友。”牧博文说:“放心,以后你孟姨不会再因为钱的问题来找你的麻烦了。”
牧也观察牧可跟程天两人之间的相处模式却不这样认为。
但总归不是她该操心的事儿。
她管不了也不想管。
此时她正坐在办公桌上。
挂了牧博文的电话,她顺手拿来日历。
翻开下一页,她认真的看着,那个早前就被她用红笔给圈出来的日子。
眼睛顿时有些酸涩。
她闭上眼睛,轻轻地揉了揉……
……
一个星期之后,到了容赤拆石膏的日子,正好也是她打第三针疫苗的日子。
容赤先是陪她去把疫苗给打了。
打完疫苗,她又陪他去把石膏给取了下来。
所有的检查结果显示,他恢复的状态极好。
两人往外走的路上都没说话。
不知怎么回事。
从早晨来医院开始,牧也心里就感觉有些沉重。
她没想明白。
或许是不愿意去深想。
直到她把话问出来:“按照我们之前的约定,现在我是不是可以回自己家了?”
容赤看着她,仿佛要望进她的心里,“瞧你这表情,是不舍得走了?”
“怎么会。”牧也下意识避开他的视线,她笑笑,“我是太开心了好吗?”
容赤抿着唇,面色凝重,“那可能要让你失望了。”
牧也:“怎么了呢。”
“刚刚医生的话你没听到?”他眯起眸,眸底色泽浓稠,“还是作为一名专业的急诊科医生你觉得拆线之后我的手不需要恢复期就能活动自如了?”
“当初我问你的时候,你自己都说,至少三个月才能真正的恢复之前的状态。”
“牧医生,你就是这么报答你的救命恩人的?”
牧也被他连番质问的有些懵。
反应了好一会儿,“行,我知道了。”她慢吞吞的点头,“我会等你完全恢复好了再离开。”
她听着自己的语气轻快了许多。
明明这两天因为牧博文的电话搞得心情不太好。
但就是不知道为何,她突然就觉得,眼前的色彩多样。
她终于看到了春天的色彩……
容赤拆完线就走了。
牧也留在医院上班。
容赤今天有个重要案子,发微信告诉她会晚一点回去吃饭。
牧也就自己打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