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做什么？

　　他是想让她开心的，他以为自己只要证明比得过陆砚鸿那小子，就能让莫思颜将心转移到自己身上。

　　但这都是喝了酒后的糊涂想法。

　　他怎么会做这种事？

　　“对不起……我……”

　　明明，他可以做唯一特别的那一个。

　　司徒迦在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但脑子里还有另外一个声音在不断怂恿他。

　　“得到她……就算得不到她的心，也要得到她的人……”

　　“她本该属于你……从年少时她就是你心目中的王妃人选……不要让你这么多年的付出功亏一篑……”

　　“她已经任由你摆布了，让她彻底成为你的女人……成为你真正的王妃……”

　　司徒迦狠狠扫了自己一巴掌，努力克制情绪从床榻上起来。

　　不知多了多久，莫思颜才缓缓睁开眼。

　　视线因为泪水的浸润而变得模糊，她揉了揉眼睛，有些木讷的坐起来，然后整理好衣裳，下了床。

　　“我已吩咐宫人备好了马车，我们……回去吧……”司徒迦用带着歉意的声音说道。

　　莫思颜没有说话，但也跟着他一起走了出去。

　　一路上，她都没有开口说一个字。

　　临到别苑，马车停下。

　　司徒迦率先下车，想扶着莫思颜下来，但她却独自跳下，没有和他有任何肢体接触。

　　“阿颜……我们还能回到从前吗？”司徒迦的声音有些发颤，害怕失去的那种。

　　莫思颜沉默着朝前走，半响才顿住脚步，没有回头，却留给了他一句话。

　　“司徒迦，如果我跟陆砚鸿没有重逢，可能这辈子到死我都会守着这茶馆留在你身边。可人生……没有如果。”

　　莫思颜说完，便再也没有一丝停留，进了别苑大门。

　　明明已是夜半，但房间内却灯火通明。

　　莫思颜知道陆砚鸿一直在等自己而没有睡，可此刻她身上却有其他男人的气息，她没脸去见他。

　　莫思颜去了盥洗厅，舀了冷水洗了脸擦了脖子，又使劲搓了嘴巴。

　　直到皮肤有些发疼，她才停住动作。

　　一转身，竟然看到了陆砚鸿。

　　也不知道他站在自己身后，多久了。

　　“砚鸿……”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陆砚鸿没接话，转身回了房间。

　　莫思颜跟了过去，试图解释。

　　“对不起，王上和王后执意要留我在宫中……我这才回来晚了……”

　　莫思颜拉住陆砚鸿的手，他的大手骨骼分明，修长有型，每个指甲盖都干干净净没有多长出一丝丝指甲。

　　陆砚鸿从莫思颜冰凉小手中抽出自己的大手。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毕竟他是王世子，你是王妃，而我是个外人。”

　　“我跟司徒迦一没拜堂二没婚书，王妃的称呼只是他对燕王的说辞……当初我命悬一线，王宫内的名贵药材只有王室之人才有资格享用……司徒迦也是用这种办法在救我的命，请你相信我……”

　　莫思颜将过往说出来，但陆砚鸿指了指莫思颜被撕烂的衣裳，若有所思地笑了起来。

　　“到底是真王妃还是假王妃，你说再多的解释有用吗？”

　　莫思颜顺着陆砚鸿的视线低头一看，凌乱的衣裳让她有一瞬间失神。

　　要告诉他，刚才在宫中发生的事吗？

　　他又真的会相信，自己和司徒迦没有发生什么吗？

第38章 遇见你，我每天生不如死

　　莫思颜的沉默，在陆砚鸿眼中变成了另外一层意思。

　　“看来你还在回味他给你的快乐……莫思颜，我不是小孩儿，受了伤只要有糖吃就可以哄好……我是个男人，我的心也会痛，我真的累了……”

　　陆砚鸿从沙发上起身，莫思颜这才注意到，他的身侧压着一个小小的行囊，他来时一身轻松，走时也没什么行李。

　　他想要带走的，只有一个莫思颜。

　　可是他带不走……

　　“你要走？”

　　莫思颜心头一颤，全身不受控制地抖动了起来。

　　“陆砚鸿，你不许走！”

　　莫思颜堵着门，不让他出去。

　　“我从来没有把你当小孩儿看待，你是我的男人，顶天立地的男人……我们好不容易重逢又冰释前嫌，你怎么可以走？”

　　渗到骨头中的害怕让莫思颜束手无策，只得紧紧护着门，不给他离开的机会。

　　“重逢又怎样？冰释前嫌又怎样，隔在你我之间的还有一个司徒迦……”

　　“师姐，可能我们之间注定只能这样吧……你想让我喜欢上你，我喜欢上了，也付出了整个我……”

　　“你的目的是让我喜欢上你爱上你，这就是我们之间的结局，再也没有结果……”

　　没有结果——

　　他们两人，真的会没有结果吗？

　　莫思颜心慌不已，这是她不愿面对的。

　　她不敢去奢望未来，她只想拥有现在。

　　她的心，她的人，都不想让他离开！

　　“砚鸿，别走……”

　　莫思颜抱住他，踮起脚尖试图吻他。

　　可陆砚鸿偏了头，他不想让她刚和别的男人亲密过，又来和自己缠绵。

　　看着他这样，莫思颜整个心口像破了一个大洞，全部的伤痛都扎进那个大洞中，将所有热腾腾的鲜血都逼得无路可走。

　　她撕心裂肺嚎哭，是一边强行抑制又终于再也无法抑制的痛楚。

　　她是真的害怕失去啊，可这个少年冷漠的样子，丝毫不愿给她一丝丝机会。

　　“你当真舍得丢下我？”她泪眼摩挲地望着他。

　　从陆砚鸿的眼神中，莫思颜看到了肆意的担忧和心疼。

　　她已知道了答案。

　　她抹去脸上的泪水，露出一摸陆砚鸿看不出情绪的微笑，然后在他面前跪了下去

　　“莫思颜！你……”

　　陆砚鸿看着自己被解开的腰带，眼中流露出震惊之色。

　　这样的举动，莫思颜从没有做过。

　　这是窑子里的青楼女子才会做的行径。

　　可没有男人，会不喜欢，会不想要。

　　她要留住陆砚鸿，留住自己的爱情……

　　就算卑微地跪在他身下，将自己身上所有的棱角和尖刺全部收拢，将最娇嫩的软肋暴露在他面前，祈求他可以将眼眶中的心疼落到实际行动中。

　　“不要走……”

　　莫思颜娇媚地哽咽着，卖力的讨好着他。

　　陆砚鸿浑身的血液似在倒流，这种从未有过的温热触感让他差点没有站稳。

　　疯了……他一定是疯了……

　　脑袋中那强扯着要自己离开的理智之弦彻底断裂，他弯腰攥住莫思颜后脑勺的秀发，粗鲁地将她提了起来。

　　“莫思颜，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既然这般爱着自己，为何让别的男人撕毁了她的衣裳！

　　陆砚鸿将莫思颜抱到了床上。

　　他爱她，所以他输了，输的心甘情愿，被人剜走了心脏还要甘之如饴！

　　“砚鸿，没有你……我会生不如死……”莫思颜抱着他的后背，任由他的肆虐驰骋。

　　他嘶吼着，眸底狂卷着情意和怒意，各种交织。

　　“可自从遇见你，我每天都生不如死。”

第39章 他们，只是一段孽缘

　　纵使嘴上说着狠毒的话，但他却身体力行的在证明。

　　她是他的，只能是他的！

　　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她都应该只属于他陆砚鸿一人！

　　他想将莫思颜整个人都揉进自己骨血中，想像连体婴儿般永远和她紧密相拥。

　　这样，他们便死都不会分开了……

　　陆砚鸿低头吻过莫思颜每一寸肌肤，每一个角落他都要盖上自己的印章。

　　她是良药也好，毒药也罢，他都已经奋不顾身的饮入了肺腑。

　　他无法否认，不管是从前的她还是现在的她，所有的一切都让他痴迷。

　　“砚鸿，你不会走……对不对？”莫思颜断断续续的声音跟着他的节奏而来。

　　陆砚鸿看着她迷离中带着深情的双眸，低头噙住了她的红唇。

　　“你爱我吗？”他哑声问道。

　　莫思颜呜咽，点头。

　　“……爱……”

　　何尝不爱？已深入骨髓。

　　可是，听到她的答案，陆砚鸿依旧觉得心底失落的那一块，依旧无法安心。

　　似乎，她从未给过自己足够多的安全感。

　　“你……还……爱我吗？”莫思颜问道。

　　陆砚鸿没说话，握着她的腰肢一下下撞击，只想将两人的灵魂直接合二为一。

　　一个简单的爱字，无法表达他的情绪，只有这一刻将她尽数吞噬，才能畅快淋漓表达。

　　“砚鸿，说你爱我……”

　　莫思颜含糊的声音透着婉转的呜咽和低喘，让他沉沦和窒息。

　　“我是你的。”

　　他要生生世世都这样与她纠缠，只有她的体温才能愈合他的伤口。

　　“我也是你的……砚鸿，我只是你的……”莫思颜一边哭一边卖力的回应着他。

　　这一刻，陆砚鸿像发了狂的猎豹，将她吞噬，也将她填充。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他狠狠撞击着，哑声低吼着，每一个字，都撕裂着心口的旧伤疤。

　　血肉模糊，白骨森森。

　　他们彼此相爱，可又能怎样？

　　从一开始，他们就是一段孽缘。

　　不被任何人看好的孽缘……

　　可今夜，他们一起沉沦，不曾分离……

　　……

　　日晒三竿。

　　莫思颜从酸痛中醒了过来，她赤着身子安稳地侧躺在被窝中，地上凌乱的都是她的衣裳，没有一丝陆砚鸿的痕迹。

　　床侧，冰凉无痕。

　　仿佛从未有过一个男人。

　　莫思颜受惊一般坐了起来，顾不得腿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