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好的引诱，刚刚好的克制，刚刚好的退缩。

她仰着脸，唇轻启，香风顺着身后的潮气送过来，“岩爷真是多虑了，我姓尹，就算干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丑事，也丢不到霍家的脸，丢不到你的脸……”

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

从前她住在御园，如果不是霍家给她一份尊重，就凭江慕渊的态度，恐怕连个女朋友的身份也得不到。

“怎么？玩具自己长腿了，”沈雪尧自己都能听出自己语气里的轻挑，她承接着来自他眼中的危险警告，却愈发绽放地昳丽娇美，指尖点到他唇珠上，她一颦一笑里尽是撩动人的风情，

“岩爷是生气，还是害怕？”

江慕渊抓住了她的手，给她狠狠地扯开去。

然后，重重地压了下去。

喷泉水声潺潺，沈雪尧被迫往后仰倒，水珠都溅到她后背，透过她的衣料，沾湿她的后背。

腰上，是江慕渊火热的手掌，唇上，是燃烧的恣意放纵。

沈雪尧没有反抗。

但她还是在喘息的间隙中，险些笑出声。

他现在攫取得有多凶猛，往后她的罪过就有多深重。

哪怕她永远都是默默承受的那一方，也都是她的错。她的美貌，她的温顺，她的爱慕，都是她的错，引诱他的错。

“嗯……”唇上传来刺痛感。

沈雪尧忍不住皱眉，他又咬人。

咬得这么重，火辣辣的疼，好像她不是一个有感知的人，而是一个工具。

手掌抵在他胸膛上，沈雪尧这一次，把这一口给他还了回去。

她是发了狠的咬，直觉齿间都传来了血腥味。

江慕渊一顿。

转眼掐住她的腰用力，直接把她举了起来，让她凌空攀附到了他的腰上。

沈雪尧想要趁机摆脱他，却被他抓住按下来。

“沈雪尧，”他眼中一片危险的猩红，闪着凌乱又冲撞的电流，“你怎么就……这么脏呢？”

说完这句话，突然抱着她一起掉入身后的喷泉池里。

凉凉的水，瞬间席卷全身……

……

沈雪尧，你怎么就这么脏呢？

五年前，她也听到过同样的一句话，来自同一个男人……

十八岁的成人礼，霍家为她大肆操办。

江慕渊身为霍家少主，却无故缺席。

沈雪尧等到宴会结束，也没见到他的身影。

她一个人蹲到后花园茂密的蔷薇花丛下，偷偷委屈。

却听到他的声音突然从花丛深处传来，“梨梨，过来，我给你一个特殊的礼物……”

……那个晚上，是甜蜜的混乱，是痛楚的幸福，是颠覆她人生和认知的起点。

可是第二天她从他臂弯中醒来，开心又小心地抱住他的时候，却被他无情地推开。

他冷冷地注视着她，像看一个陌生又让他厌恶的什么东西，说出的话，让她震惊，

“沈雪尧，你怎么就这么脏呢？”

你怎么就……那么脏呢！

……

水声从耳际流开，哗哗作响。

低温的水从高热的皮肤上滚过，让毛孔收缩，把热量锁住，又让神经因为温差而打颤。

江慕渊在水中抱起她，又捏住她的脸颊。

“他碰了你哪里？”

他指腹粗粝地摩过她的唇，“这里？还是这里？”

沈雪尧气的推开他。

这个疯子！

“江慕渊，你是不是有病？”俞子舜的声音由远及近，“你放开她！”

沈雪尧听到水池外一片喧闹。

俞子舜被江慕渊的人拦住，发生了冲突。

江慕渊终于松开了她，跨出了水池。

沈雪尧获得自由，连忙稳住身体淌着水往边上游。

她艰难地弯腰，扶着水池的边缘，爬了出去。

没想到刚刚直起身子，突然眼前一黑，天旋地转，竟朝后面跌了下去。

“雪尧！”

她听到俞子舜在大声叫她。

……

沈雪尧觉得忽冷忽热。

一会儿像被投入了冰窖中，冻得她瑟瑟发抖，一会儿又像被扔进了熔炉，热得她快要蒸发了。

她难受得要哭起来，鼻子和喉咙却又像被棉花塞住，让她不得不张大了嘴求救……

没有声音。

她仿佛被割掉了声带。

这……会是死亡的感觉吗？

无边际的黑暗，无尽的空间挤压。

她不能动弹，不能发声，没有视力。

唯一能感受到的，只是有人在她耳边反反复复地念着，“梨梨、梨梨、梨梨……”

像那个年少时的夏天，江慕渊去户外徒步摔断了腿，发着高烧被送回来。

她趴在他床边，担心地守着他，不肯离开。

晚上的时候，迷迷糊糊之际，手被捏得生疼，耳际传来反复不停的呢喃，“梨梨……梨梨……”

沈雪尧醒过来，见到睡梦中的他皱着眉，紧紧抓着她的手，一直在叫她的名字。

她吓得连忙推醒了他，问他是不是做了噩梦。

灯光下，江慕渊漆黑的眸子盯着她看了好一阵子，才似乎终于认出了她。

“俞子舜推我下去的。”他没有提及他梦到了什么，只沉着脸命令她，“你以后离他远一点。”

……

醒过来的时候，难受并没有减少多少，部分疼痛的感觉反而比先前更清晰了一些。

视力恢复了，沈雪尧看到雪白的天花板。

但并没有人在她耳边叫她的昵称，也没有那种仿佛被人狠狠拥抱的挤压感。

她听到一个不算陌生的女人声音，在不远处温柔地询问别人，“不多吃点了吗？医生说这种粥养胃，我亲自守着熬了几个小时呢。”

沈雪尧撑着发软的胳膊，艰难地坐了起来。

倒是身边传来另一个惊喜的声音，“尹小姐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沈雪尧的动作定格。

因为，她看到了刺眼的一幕……

第33章 他们的恩爱与她无关

殷柔晴端着一碗粥，朝病床上的江慕渊倾着身子，勺子递到他的嘴边，撒娇道，“慕渊，你就再吃一口嘛。”

说完这句话，她眼神飘向对面的沈雪尧，眉峰挑衅地扬了一下。

多棒的画面。

她从极度的难受中醒过来，就看到他们如此恩爱。

“你醒了。”江慕渊沉沉地注视着沈雪尧。他抬手，挡开了殷柔晴的手腕，推掉了她的好意。

沈雪尧环顾四周。

这是一间VIP病房，江慕渊坐在正中的病床上。

而她，躺在他对面的陪护床上。

手背上传来一阵清凉，沈雪尧低头，才发现自己正在打着点滴。

魏宏反倒是坐在她身旁，见状，压低声音对她道，“尹小姐，你在外面晕倒了，是岩爷一路把你抱到医院的……”

言语间疯狂暗示她应该道谢。

但沈雪尧不想理会。

她为什么会晕倒？

要不是江慕渊出现，对她莫名其妙的发难。

她现在恐怕已经熬过了药效，恢复如常，而不是……

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还有些低烧。

嗓子好疼，连吞咽都感觉困难。

“尹小姐，医生说你是误用了药，加上身体疲劳，所以现在有点药物副作用，休息一段时间就应该会好。”魏宏尽职尽责地解释。

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