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蝴蝶胸针的失窃，成为了契机。

“爷爷，对不起，我不能嫁到江家。”沈雪尧再抬起头，眼里蓄满了晶亮的泪水，“我和江慕渊，已经分开了。”

她确实想过要在寿宴上和他饰演出依然在一起的假象。

可是老天爷不允许。

最终，最差的时间，最不合适的场合，他们分手的真相还是被爷爷知道了。

“菀菀，你有去看过医生吗？”江老夫人焦急地打岔，“是真的不能生了吗？现在科技那么发达，总还是能有办法……”

“这不是生不生的问题！”江老爷子打断了老夫人，“不管菀菀能不能生，她都必须要嫁给予珩！我们江家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之辈！”

沈雪尧笑了。

泪水终于顺着脸庞滑落，“爷爷，我嫁不嫁给江慕渊，和江家有没有忘恩负义，没有关系。江家这些年，对我很好很好，我记不得自己的过去，江家就像是我的家一样。”

老爷子还要说什么。

沈雪尧不许他再说，“爷爷，这么晚了，您休息吧。休息好了，有什么明天才好说……我今晚上在这里守着您。”

沈雪尧说到做到，这晚上就在老爷子这里守夜照顾他。

到了凌晨两点过。

江夫人还是过来赶她走。

“家里有的是人守，我给你在附近酒店开了间房间，你快去好好收拾一下自己。明天再过来。”

沈雪尧拗不过她，只能离开。

司机送她去酒店。

路上她想了半天，还是给俞子舜发了信息。

【师哥，明天抽空我把戒指还给你。】

俞子舜大概是睡着了，没有回她的消息。

但等她来到酒店房间门前的时候，他的电话突然打了过来。

“幼怡，你在哪儿？”

“我在，医院……”在哪儿不重要，沈雪尧随口道。

“我马上过来。”

“师哥，这么晚了……”沈雪尧下意识就拒绝，“要不还是明天……”

“有些话我要当面对你说清楚！”俞子舜鲜有的坚持。

沈雪尧用房卡划开了门，“真的太晚了，师哥，我很累了，有什么明天再说好吗？”

她真的好累。

开门的那一刻，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顺着关节垮垮的散下去。

俞子舜深吸一口气，“幼怡，这么多年，我不想等了。”

沈雪尧心头微跳，“师哥……”

喊出这两个字，她顺手想要关上门，没想到掌心向后压，却遇到了什么阻力，推不动了。

沈雪尧似心有所感，立即回头。

映入眼帘的，是江慕渊吟阴寒入骨的面容。

他一只手抓着门边，阻止沈雪尧关门，另一只手扯脱了她的手机，一扬，砸向了一旁的墙角。

沈雪尧惊异。

还没说话，一阵酒气扑面而来。

江慕渊甩上了门，把她推到了墙面上。

沈雪尧一句话都来不及说，因为他已经碾压了下来……

“放开我！”沈雪尧激烈的挣扎，“江慕渊，你别发疯！”

此时此刻的他，令她想到了五年前的那一夜。

他也是这样，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解释，不顾她的意愿，只表达他的诉求。

只是这一次，在她推开他之际，他却再度覆了上来，沈雪尧撞在后墙上，脊柱都生疼。

“知道我会疯，你还背着我和他在一起？”他问，出口就是浓烈得熏人的酒气。

沈雪尧看着他的眼，往昔总是清晰理智的眸，此刻却染着一层迷蒙的哑色。

但她依然看得清里面的怒，恨和疯狂闪烁的光泽。

“你早点说啊！”他垂着头，逼视着她，隔这么近，她听得到他连声音都比往常要含混不清，“你跟我说，你就是喜欢俞子舜，你就是想和他在一起，偷偷摸摸，两头欺瞒，你把我当什么？”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他喝醉。

但沈雪尧不想和他说话。

没有意义。

和一个神智都不清醒的人讲道理，没有意义。

江慕渊继续问她，竟笑出了声，“要不是你不能给他生孩子了，恐怕根本就不会回来？”

“凭什么，俞子舜不要你了，你就过来找我？”

他重重地捏着她的下颌，“凭什么他想要你了，你又说分手？沈雪尧，你就这么贱？”

沈雪尧阖眼，不予理会。

却听他紧接着问，“凭什么，我这么贱？”

沈雪尧睁开了眼，想要确认江慕渊没有说错话。

只看到一双深邃的眼，里面有她看不懂的神色，“你告诉我，为什么我这么贱？”

他重重摇了她一下，“沈雪尧，你告诉我。”

沈雪尧喉头堵了一下，还是开口了，她语气清浅，“可能，我们确实不合适吧。”

说出这句话，她没想过要得到江慕渊的回应。

他们早就处于各说各话的境地。

“是吗？”江慕渊的眉宇间戾气乍现，他拖着沈雪尧从墙边离开，“……太迟了。”

第120章 昨晚上陪他的女人到底是谁

江慕渊接下来用行动告诉沈雪尧，什么叫太迟了。

不合适，但已经太迟了。

她既已经属于他，就绝没有把她再拱手让人的道理。

……

沈雪尧带着满身疼痛从酒店离开的时候，天色已经发晓。

她看着陷入熟睡的江慕渊，他眉尖紧皱，哪怕是在睡梦中，仿佛也有解不开的结。

沈雪尧把被撕碎的礼服一片片捡了起来装好，换上昨晚上江夫人叫她离开医院时，塞给她的一套衣服。

她尽量放轻脚步，来到房门前，刚刚按下门把手。

床那边突然传来江慕渊模糊的声音，“菀菀……”

沈雪尧的心提到了嗓眼子上。

他们已经分手。

昨晚上发生的一切全都是意外。

不管他接下来会不会记得，她都希望彼此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还好的是，江慕渊或许只是梦到了什么，这一声之后，他再没有其他动作。

沈雪尧走出房间，关上门，提着的心稍稍放下去了一点，然后，快步朝电梯走去。

像是，身后有什么猛兽在驱赶着她。

……

……

殷柔晴站在酒店房间门前，捏紧了手里的房卡。

凌晨的时候她得到邬嘉泷的消息，说江慕渊一个人在酒吧买醉，让她赶紧赶过去。

谁知道她运气糟糕，过去的时候，江慕渊已经离开了。

又过了好几个小时，邬嘉泷才终于查到江慕渊在哪家酒店下榻。

然而更糟糕的消息是，沈雪尧也在那里。

殷柔晴本已经却气到肠子都快断了。

邬嘉泷却劝她，“都忍了这么多年了，别在最后时刻功亏一篑。”

“想想以前沈雪尧一直和江慕渊住在一起，你不也是过来了？”

“放心，他们不可能复合，你的赢面依然很大。”

殷柔晴问他自己要如何赢。

邬嘉泷，给了她这张房卡。

“沈雪尧已经离开了，我猜测，江慕渊还没醒。你进去，躺到他身边去。如果他醒了，你就告诉他，昨晚上和他在一起的女人，是你。”

这真是一个大胆又诱人的计划。

划开房门，殷柔晴捏着房卡的手心里满是汗。

房间里很是昏暗，气温比外面还要低几度。

殷柔晴摸着半黑来到床边，眼睛逐渐适应阴暗，看得到埋在枕间的江慕渊的侧脸。

她的心砰砰直跳。

轻手轻脚地放下了包，然后开始解自己的裙扣。

太过紧张，太过激动，以至于她手都有些哆嗦，解了半天，胸前的排扣才解了一半。

她心一横，觉得不如扯散，才更符合昨晚上的混乱情形。

正欲动作，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

“你在做什么？”

没等得到殷柔晴躺倒，江慕渊竟然就醒了过来！

那一刻，殷柔晴恨得想要一头撞死。

为什么！

为什么她总就差那么一步？

她捏住了扣子，回过身，面对着脸色难看的江慕渊，挤出了一个笑。

“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呢？”说出这句话，她脸上露出娇羞的神情，“昨晚上那么累，我都不忍心叫醒你……”

江慕渊的眉，重重地拧了起来。

怎么可能？

昨晚上他虽然喝醉了，但还是有一点基本的意识。

他记得，他是查到了沈雪尧在哪里，才赶过来……

而且，脑海里还有一些零星的画面，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