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一直被保护得很好，心思纯净只顾着手里的棒棒糖，所以并未察觉眼前的人对自己的轻视，亦或者是察觉了，也并不在意。

　　但舒小念的情绪就是在看到程知敏的表情后开始抵触的。

　　三人面对面站着，而后是园长以及老师过来拽着舒小念的手要他跟程知敏道歉，舒小念满脸通红，眼里聚着泪水说这个奶奶是坏蛋，拒不认错。

　　再之后的视频，是辞年从外边急匆匆赶来进了院长办公室，又牵着小朋友们扬长而去。

　　江清月低头看完视频，重重地把平板电脑反扣在桌面上，反出一身清脆的响声，大约是他的脸色太吓人，空乘过来，原本想问他有无需要时，顿了一下，没敢再往前走，深怕被怒火殃及。

　　他在强压怒火，想事情又想得入神，纵使五官明朗帅气，但气场十足吓人，整趟飞行，空乘没敢主动上前服务。

　　等下了飞机，“我是什么身份我比你清楚。我做这些为什么？当初你跟老爷子躲在幕后让我拆散了人家，你们做好人，恶人让我做，我也认了。

　　现在，你那两个孙子，你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跟姓舒的姓，不姓卓？你要是同意，我也没话说，横竖不跟我姓程。”

　　卓闳被她噎得没话说，只好摆出官威：“凡事要讲究章法和循序渐渐，江清月想让你看时，自然会带来给你看。”

　　卓闳根本没在意这种小事，那两个孩子现在法律上就已经是卓家的孩子，改个姓还不如易如反掌的事。

　　程知敏这回安静了，更学聪明了：“那等孩子们回来，这姓名的事就你来负责吧，你比我有底蕴一定能想两个好听的名字。而且你们卓家不是有族谱吗？按族谱来也成，名字的事我就不管了。”

　　程知敏也当一回甩手掌柜，总之两个孩子的名字是势必要改的，舒小念？舒小荷？真真是上不了台面。

　　旁边的保姆倒是对名字不好奇，很好奇两位小朋友是什么样，怎么以程老师这种多疑的性格，对凭空冒出来的孙子孙女竟然没有一点怀疑就接受了。

　　程知敏道：“怀疑什么？那孩子长得跟清月小时候一模一样，是他的，错不了。要说这顾辞年的手段真是了得，偷摸着把孩子生下来，卓家这辈子都别想甩掉了。”

　　说着，想到那天顾辞年的态度，又开始生气了。

　　保姆想，人家也未必想进你们卓家，这么多年都没来联系过，要是想借孩子进你们卓家，孩子一出生就该来了。而且据她所知，可是你们卓家上赶着跑去要孩子的。

　　保姆心里一声叹息，心累！

　　这边顾辞年一边忙工作，一边约了律所附近的两家幼儿园去参观，因为是学期中，好的幼儿园都没有学位了，而且顾辞年也怕孩子们忽然换一家幼儿园不适应，所以格外挑剔一些，见了几家都不满意。

　　律所附近的这两家幼儿园是易木旸拖关系联系的，是本市最好的两家幼儿园，答应可以招两位小朋友进去，所以她中午过去参观比较一下再做决定。

　　参观完回律所时，便看到江清月正在律所里坐着跟孙律师在聊天，一派从容的样子。

　　这是他第一次到律所来，因为外型太出众了，以至于律所显得格外逼仄。

　　“辞年回来了？卓总等你好一会儿了，你们聊。”孙律师见辞年回来，急忙让位，捧着自己的保温杯躲回办公室了。

　　年纪大了，不愿意跟这样的人打交道，刚才绞尽脑汁想话题，废了不少脑细胞。

　　在办公大厅的小新，在自己的办公桌上偷偷露出脑袋看了眼卓总，又把脑袋埋起来假装在工作，深怕跟他有目光接触，这位卓总，不知怎么，今天给人特别有压迫感。

　　直到舒律师进来，他看向舒律师时，眼光不自觉就变得温柔一些了。

　　但舒律师并没有理会他，手里拿着一叠幼儿园的宣传资料，坐回自己办公桌上认真看起来。

第351章：拜你所赐

　　江清月这次来H市，是打定主意要把她和孩子们都带回森洲，只有在自己身边看着才放心。

　　表达完他的意思，顾辞年从那堆幼儿园的资料里倏然抬头看他，言简意赅：“带我们回森洲？让程知敏继续伤害孩子们吗？”

　　“我会解决。”

　　“你如果有能力解决，我们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你如果有能力解决，就不会放任程知敏来伤害孩子们。拜你所赐，孩子们今天上不了学，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上不了学。”

　　在办公室里，她压低声音，但语速极快，最后几个字时忍不住提高了音量。

　　所有人都可以不理解她，但是他江清月不能，他们为什么走到今天，他比谁都清楚。

　　“你不心疼舒小荷，我心疼。”

　　她小时候就在是奶奶重男轻女的环境之中长大，即使她妈妈给了她所有的爱，但人在幼年留下的创伤，会潜移默化伴随着成长，以至于她到成年之后都很自卑，觉得自己不配得到爱。

　　她只想舒小荷在无忧无虑、充满爱的环境之中长大，而不是到那个有钱有权，却冰冷的环境生活。

　　她的每句话都是刺痛江清月的，江清月就是在那个冰冷的环境之中长大，所以表面冷漠，但内心却渴望爱渴望家庭的温暖，这也许就是他一直无法放下辞年的原因，是他执拗要与辞年组建家庭的根源。

　　他自己是这种家庭的受害者，当然绝不可能让自己的孩子再遭遇同样的事情。

　　“辞年，相信我，以后没有你的同意，卓家的人绝不会靠近孩子们一步。”

　　“卓家的人？包括你吗？”顾辞年讽刺。

　　江清月被她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不过无论如何，他这次来，是一定要带走她们的，所以也没必要找什么幼儿园。

　　人的脸皮比城墙还厚，不仅赶不走，甚至就在律所简陋的办公桌上坦然自诺地处理自己的工作。

　　孙律师是睁只眼闭只眼懒得管年轻人的事，抱着保温杯进进出出，甚至还热情问江清月，要不要喝点他的养生茶。

　　律所里也有几位别的律师，对他的身份都存疑，问小新：“真是卓远科技的卓总？跟你们舒律师什么关系啊？”

　　小新摇头说不知道，不知道。

　　：“你这助理当得真不合格，看来马上要失业了？”

　　“失业？”小新反问，她才不会失业，要一直跟着舒律师的。

　　“你们舒律师到咱们律所来，那是凤凰落难，迟早要飞走的。”

　　就这么小的律所，就这么几位律师，有心查，一下就能查出卓总跟舒律师的关系。

　　小新一想，她们说的有道理，所以从卫生间回到工位上时，看正在专注办公的江清月越看越不顺眼了，悄声问舒律师：“要不要报警把他赶走？凭什么霸占我们的办公室？”

　　舒律师看小女孩一眼：“可以，你报警吧。”

　　江清月虽在认真工作，但是她俩说话的声音传来，他唇角不由上扬，报警赶他出去？那真是人生第一次体验。

　　小新也只是口嗨，卓总一个眼神看过来，她就战战兢兢立马低头假装工作了。

　　顾辞年从始至终把江清月当做透明，临近下班，收拾好东西往外走，江清月就不紧不慢跟着，甚至熟门熟路陪她过马路到对面的小巷子里开她的车。

　　顾辞年奇怪，她的车停在这么不起眼的小巷子里，他是怎么知道的？

　　江清月没有解答她的疑惑，正想让她开车送他去酒店时，顾辞年的手机响了，是刘姨打来的，今天两位小朋友在家休息，刘姨就带她们到小区楼下玩，结果有两个黑衣男子，一直不远不近地盯着两个孩子看。

　　刘姨觉得不对劲，所急忙给顾辞年打电话。

　　顾辞年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