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宴林芊芊(容宴林芊芊)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容宴林芊芊小说免费最新章节列表_笔趣阁
容宴将银质烟盒啪嗒一下扣上,继续沉默的看雨。
雨幕里,那些河面上的船儿依旧不辞劳苦。
撑船人们十之八九戴了斗笠雨衣。
那些雨雾中颜色鲜艳的雨衣,恍惚是灰蒙蒙天地间唯一的亮色。
但很快,天彻底暗下来,那些鲜艳的雨衣也看不见了,唯独乌篷船里隐隐的灯火飘在河面上。
容宴站在窗前,直到雨飘进来把地都淋得湿了,他才收回沉沉的目光。
南方的雨季并不使人觉得冷,只是湿,透在骨子里的湿。
这种湿连南方人自己都受不了,更何况容宴这个土生土长的北方人。
于是这一夜他便病了。
他烧的混混沌沌躺在酒店的床上,因为是长租,而且特意嘱咐了酒店老板不要打搅,所以容宴一连躺了两日都没人发现。
莫禹风推开他的门时,容宴还以为自己勺糊涂了。
这家镇上的酒店,也许叫民宿更合适,本就是本地人开的,没有那么规范。
莫禹风早早就知道容宴住在这里,等他从酒店老板口中知道容宴两天没出门时,他就知道不大妙。
因此他用老板的备用钥匙打开了容宴住所的大门。
也许他来的再晚一些,容宴就要被这场轰轰烈烈的高烧烧成脑膜炎了。
莫禹风把昏昏沉沉的容宴拖去镇上的诊所的时候,容宴嘴里还在呢喃着“林芊芊”。
莫禹风假装自己没听见,他在容宴身边守了一夜,看着点滴一点点打进容宴的静脉,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去。
“你去哪了?”
林芊芊显然也一夜没睡,她的眼睛红彤彤的。
莫禹风难得哽了一下,但他还是原原本本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了林芊芊。
他明白自己永远没办法在林芊芊面前撒谎。
林芊芊肉眼可见的慌了神,她双手紧抓着轮椅的把手,似乎想要用力站起来。
“他怎么样了?”
林芊芊极力抑制住语气里的担忧,可她颤抖的声音却根本无法遮掩。
莫禹风低下头,轻轻拍了拍粘在雨衣上的水珠。
“等雨停了,我带你去看看他吧?”
莫禹风这番话说的轻巧,但他心里却好像吞下一把莲心一样苦涩。
在林芊芊心里,无论自己怎么样,都比不上容宴的一个笑吧。
林芊芊怔愣许久,忽然抬起手紧了紧头顶的绒线帽,而后凄然的摇了摇头。
“我不想见他。”
◇ 第二十四章
莫禹风看着林芊芊,心里隐隐发涩。
是不想见容宴,还是不敢见呢?
他没有问出口,只是默不作声把雨衣取下来,推动林芊芊的轮椅。
“你先休息吧,我待会再去看容宴。”
莫禹风说着,将林芊芊抱上床,为她盖上被子。
“你也好好休息休息吧。”
莫禹风正要离开的时候,林芊芊忽然抓住他的手,对他说到。
林芊芊的手很凉很凉,带着些南方特有的潮湿。
莫禹风回握着林芊芊的手,将这只手塞进被窝里。
他安慰似的冲林芊芊笑笑:“不用担心我。”
说罢,他便离开了。
离开之前他关上了门,可窗外的雨声却一点没小。
林芊芊睡不着,她看着因为阴天而暗沉沉的屋子,心绪纷飞。
她本以为自己真的彻底放下容宴了,可是当她化疗疼的死去活来的时候,嘴里喊得不是时时刻刻陪在身边的莫禹风,而是容宴。
容宴这个名字好似烙印般烙在她的灵魂上,使她永远不能忘记。
可有时候遗忘也许是件好事。
林芊芊忍着浑身的病痛坐起身,摸索着床头那面小镜子。
她艰难的拽下连睡觉时都不肯取下来的绒线帽。
昏暗的室内,透过镜子,光秃秃的头颅使她的手狠狠一颤。
镜子落在地上,四分五裂。
林芊芊手忙脚乱的把帽子带了回去。
而后她倚在床头,双手捂住眼睛,呜咽着哭起来。
晶莹的泪水顺着她干枯的指缝淌下,好像永不干涸。
后来雨声渐渐小了,林芊芊似乎也哭的累了,她倚在床头,昏昏沉沉的睡去。
另一边,小镇的诊所里。
莫禹风坐在硌人的木椅子上,别扭的睡去。
容宴渐渐的醒了。
他头还疼的容害,但已经可以思考了。
他一眼便看见憋憋屈屈倚在木椅子上睡去的莫禹风,轻轻的叹了口气。
能与林芊芊这样长久成为朋友的人,怎么会是个坏人呢?
哪怕莫禹风再讨厌自己,也绝没有见死不救。
只是林芊芊……
容宴一想到林芊芊,心里便五味杂陈。
他最对不起的,只有林芊芊而已。
雨好像不知疲倦似的,一直一直下,时大时小,可总不肯停。
容宴听着单调的雨声,心里涌起些厌烦。
漫长的雨季好像永远都不会结束,就像他这漫长的病期。
其实发烧算不得什么严重的病,只是因为拖得久了,于是好起来便格外慢。
又加上湿润的雨季,使容宴这个北方人结结实实体会了一次水土不服。ⓝⓜⓩⓛ
莫禹风每天都来看他一回。
他是个医生,却是个血液科医生,专攻白血病,对于这种感冒发烧不能提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于是他只是沉默的守着容宴,就好像这是林芊芊的愿望。
容宴和莫禹风这些日子都瘦的容害。
容宴是因为疾病,而莫禹风则是因为操劳。
他每天在诊所和住处两边跑,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太过沉重的湿气像一团乌云,压在每个人心里。
林芊芊病态似的不听容宴的病情,可每晚容宴却准时出现在她梦里。
◇ 第二十五章
容宴当然不是以什么正面形象出现在林芊芊梦里的。
林芊芊从没见过容宴柔情蜜意的模样,又怎么能在梦里看见他Finition citron温柔和缓呢?
每一场梦于她来说都算是一场噩梦。
容宴对她疾言容色,一时讽刺她一个芭蕾舞团的首席连站都站不起来,简直像个废物。
一时又嘲笑她因为化疗剃光的头。
更多的时候,梦中的容宴只会嫌恶或嘲讽的看向她,一言不发。好像她是什么不能入眼的脏污一样。
这样的眼神总是伤林芊芊最深。
她日日梦魇,醒来时泪湿衾枕。
于是连林芊芊也在这段日子里瘦削下来。
本来因为病痛,她就瘦弱的容害,而今更是瘦的只剩一把骨头了。
容宴病愈的时候,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