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俩才十三，他们就把她们卖给老鳏夫做媳妇。

老鳏夫tຊ死了，父母就把她们找回去，再卖一次。

蔡思性子懦弱，每次都选择忍受。

蔡玉却是个烈性子，她企图反抗，惹怒了父母。他们把她锁在家里，说她不愿意给人当媳妇，那就接客给弟弟挣钱。

蔡思这辈子做过最大胆的事，就是那时跑回家，放了姐姐。

也正是那次，彻底改变了她跟蔡玉的命运。

蔡玉获得自由后，灌醉父母，把他们扔进了池塘里，伪装成意外。之后又将弟弟推进粪池，毁尸灭迹。

而她拿着家里所有钱，带蔡思逃出了山村。

所有犯罪犯法的事，都蔡玉干的，她说这样真被发现了，也就抓她一个人。

蔡思没姐姐那么大的野心，从小就希望结婚生子，有个自己的幸福小家。

蔡玉从来不强求她，尽可能满足她的要求。

得知妹妹喜欢上一个刑警，她也没阻止。

可惜刘浩远太敏感，开始怀疑她的存在。所以她故布疑阵，借着那次缉毒行动，杀了他。

后来陆浩庭跟蔡思接触越来越多，蔡玉担心露馅，几乎不跟妹妹见面。

可蔡思做得太过火，我对她出手。

蔡玉心疼妹妹，开车试图杀了我这个碍事的。

后来蔡思买房的钱，还有能约到姜远老师为阿言做手术，都是她出的手。

也因此，她暴露了自己的行踪。

陆浩庭眼见蔡思做得太过分，而姜远又跟我求婚，他有些急了，宁愿冒险也急着收网。蔡玉发现端倪，提前出手，他身中数弹，能活着送到医院都是侥幸。

……

我听完局长的话，久久无言。

怪不得陆浩庭突然那么‘迷恋’蔡思，为了她跟阿言，连我们家都不要了。

怪不得，我觉得蔡思矫揉造作时，跟下手狠辣心思缜密时，判若两人。

原来不是演技好，真得是两个人……

29

“我们部署这些时，考虑过所有情况。但唯独没想过，你跟孩子会遇到地震，孩子还因此丧生。让你跟孩子受了这么多年委屈，我们得给你道个歉。对不起！”

局长跟所有刑警，脱帽冲我鞠躬。

他们是为了国家，我理解，也能原谅。

可我的孩子才五岁就丧生，我没资格替他说“没关系”。

局长似乎还想说什么，又咽下去了。

可我那会儿心里乱得厉害，压根没注意到。

第二天早上六点，手术门才打开，陆浩庭顺利脱离危险，仍在昏迷中。

又过了三天，他才醒。

看到我，他第一句话就是：“阮语，我跟蔡思没有发生过关系，她肚子里孩子是别人的！”

“嗯。饿不饿？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我没等他回答，出去买了碗粥，拿到了他跟前。

陆浩庭喝粥，我就在旁边坐着发呆。

这是阿安死后，我们第一次没发生争吵，可气氛不比争吵好多少。

陆浩庭喝了一口，就停下了。

他声音嘶哑：“你可以骂我……”

“骂你干什么呢？你也不想这样。”

以前骂他，觉得他该骂，可是现在得知一切，我骂不出口。

我还是恨他，但却没办法再那样理直气壮骂他。

我们相对无言，外面却骤然传来一阵喧闹。

“我男朋友在里面，你们凭什么不让我进去？滚开！都滚开！”

蔡思声音传来，紧接着病房门被推开，出现她的身影。

她双眼红肿看向陆浩庭：“他们说姐姐是被你抓走的，你接近我只是为了办案，他们在骗我，对吗？”

陆浩庭面无表情看着她：“他们说的是真的。”

“不可能！你上学时就暗恋我，后来我跟刘浩远结婚了，你才被迫放弃，无奈跟阮语结婚。你那么爱我，怎么可能算计我？我不信！”

蔡思崩溃尖叫。

可陆浩庭却只是厌恶道：“我以前以为你只是胆小懦弱爱慕虚荣自私自利，没想到你还心狠手辣见死不救，简直就是猪狗不如！喜欢你？这是对我最大的羞辱！”

将近六年，这是他第一次这么指责蔡思。

她不敢置信看着他：“阿庭，你这么做，只是为了哄骗阮语，从她手里拿钱，给阿言治病……是这样吧？你是故意这么说的！”

她声音都在颤，像是要哭出来了。

陆浩庭睫毛都没眨一下：“你害死了我的儿子，凭什么以为我会救你的儿子？蔡思，阿言多灾多难，都是在替你赎罪！”

他跟蔡思待那么久，知道她最大的软肋是阿言。

蔡思脸色煞白，身体摇摇欲坠。

陆浩庭叫守在这里的刑警把她拖出去时，她神情癫狂，大喊大叫：

“陆浩庭，你玩弄我感情，以为你自己能有个好结果吗？你儿子死了，阮语不会原谅你的，你这辈子都别想跟她再做恩爱夫妻……报应啊，哈哈哈，都是报应！”

蔡思走后许久，病房里都是安静的。

过了好半晌，陆浩庭苦笑：“阮语，你是不是很恨我？”

我没回答，只说：“吃饭吧，粥都要凉了。”

我们的孩子因他死了，我怎么可能不恨？

将近小半个月，我跟陆浩庭都是这样的相处模式。

期间蔡思跟阿言身上也发生了不少事。

蔡思本就是个习惯于依赖别人的莵丝花，以前依赖自己的姐姐跟身边男人。

现在陆浩庭不管她，她怀着孕，又要照顾体弱多病的阿言，只能找肚子里孩子的父亲。那个人是个修理工，跟蔡思死去的丈夫刘浩远有些像。

可他有家庭。

蔡思第二次找上他时，那个人老婆就发现了，狠狠打了她一顿。

她流产住院，对方赔一万块钱了事。

蔡思没舍得把钱用自己身上，拿着那些钱给阿言治病。

30

我觉得她可怜，但没想过原谅她。

阿安满身鲜血濒临死亡时，也没见她心疼我儿子！

一个月离婚冷静期到了，我让陆浩庭跟我一起去领离婚证。

他神色间带着祈求：“可不可以不离？阮语，以后只要你需要我，我会永远在！之前我跟蔡思都是演戏，我从来没对她动过心！”

我笑得苦涩：“可是陆浩庭，我已经没办法再去爱你了……”

看到他，我就想起阿安死不瞑目的样子。

那是深深扎在我心里的一根刺，只是轻微碰触，就会疼得我鲜血淋漓。

陆浩庭将我搂在怀里，“再给我一次机会。阮语，以前都是你追着我跑，以后换我追着你，好吗？”

他不肯离，去民政局撤回了离婚申请。

他单位的领导跟同事，也替他说好话，希望我给他一个机会。

“阿安的死是个意外，浩庭也不想。他是真得爱你，不然也不会在蔡玉开车撞你时，义无反顾去救你。更不会因为怕你嫁给别人，就把自己置身于危险中，提前收网。”

“人这一辈子，能遇到几个为了你连命都不要的人？”

我答应陆浩庭，对不起阿安。

拒绝陆浩庭，又觉得他这一生太苦，我太忘恩负义。

我不知该怎么面对他，只能先去找姜远。

“抱歉远哥，我跟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