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完血，沈砚珩才从过往的回忆里出来。
“她的情况，怎么样？”
“病人目前情况凶险，还是做好最坏的打算。”
沈砚珩出来的时候，脑海里回想的一直是这句话，若是文月舒真的死了……
不会的，她生命力一直顽强，怎么可能就这么死了？
时间似乎过的格外漫长，一分一秒都被煎熬着。
终于，手术室的灯灭了，医生从里面出来。
沈砚珩仔细观察着医生的表情，却不敢开口问一句。
还是杨昊天见他这模样才替他问：“病人怎么样？”
医生道：“万幸，命保住了，不过病人之前有过流产，底子不好，以后还需要好好调养。”
听了医生的话，沈砚珩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杨昊天看着沈砚珩，说道：“事情的后续你不要管了，交给我，你就安心留下医院吧。”
沈砚珩疲惫的点了点头。
他想守着文月舒，想亲自看着她醒过来。
文月舒做了个很长的梦，在梦里似乎以及过了一生。
从一开始的孤儿院，到后来的沈家。
她仅有的幸福，就是在第一次遇见沈砚珩的时候，可这样的幸福，在姐姐死后戛然而止。
暖阳是他给的，风霜也是他给的。
糖是他给的，苦也是他给的。
希望是他给的，绝望也是他给的。
她习惯了自我保护，唯一的破例，应该就是爱他这件事了。
可现在，她不敢了。
当她醒过来的时候，头顶是白花花的天花板。
还以为她会就这么死去，却没想到还能活着。
手一动，就感觉碰到什么东西，侧头一看，竟然是沈砚珩。
沈砚珩很快被惊醒，迷糊中带着些许孩子气。
在看到她时，面带惊喜：“你醒了！”
文月舒却不知道该用什么面目来对待他，所以只能沉默
沈砚珩这才感觉尴尬，空气陡然安静下来。
她好像回到了之前的状态，沉默寡言，拒绝向任何人敞开心扉。
若是一开始，她便从未遇见过光，就算一生都处在黑暗里，或许也就那样过去了。
可偏偏，她遇到过，也失去了，所以格外的难以忍耐罢了。
文月舒几乎一天都没说话，沈砚珩面对这场景，也只能是沉默。
可守了一天一夜，腿酸的厉害，这时他才恍然，已经一整天没吃药了。
他这个腿，就算有知觉，但是也聊胜于无了，但疼起来的时候却非常要命的，还不如完全废掉的好。
现在这情况，他不愿意离开医院，却也不乐意让自己的脆弱展露在人前，所以就只能扛着。
文月舒看了他一眼，目光停在了他腿上，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
“别在这守着了，回去吧。”
她不明白他守着有什么意义，是因为知道真相的愧疚，还是因为自己救了他一名的感恩。
可不管是哪一样，她都不想要。
沈砚珩还惊讶于她突然开口，但是语气凉凉淡淡，又让他忍不住失落起来。
“没事，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不放心。”
文月舒几次欲张嘴，却还是什么都没说。
不过沈府的仆人还是尽职的将药送了过来，一同来的还有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