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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话颇有挑拨意味,要让魏玠以为,是昭华告诉的她。
魏玠瞳色深邃黯淡,如同星光湮灭,归于黑暗。
其他的话,他可以忽视。
但,他在昭华心中确实没那么重要。
长公主睚眦必报,尤其是在驸马的事上。
她放下茶盏,从怀里拿出一瓶药,放在手边的茶案上。
“这便是你想要的东西。
“剩下一些,我可以给你,但是……”
长公主话锋一转,明显还有相应的要求。
第六百零三章 拿到了秘药
长公主语调下压。
“魏玠,你施加给驸马的,必须十倍偿还。”
话落,她又扔了把匕首,丢到魏玠脚边。
魏玠始终看着那瓶药。
“臣如何相信,殿下给的,是臣想要的?”
长公主不急于证明自己,“这要看,魏相是否豁得出去。如果你不信,大可以现在就离开。”
魏玠的视线落在匕首上,神情透着决然。
魏玠手扶着门框,艰难迈出前厅。
他那一袭素色衣衫沾染鲜血,袖子位置尤为明显。
惨白着一张脸,步子勉强保持着,整个人摇摇欲坠。
陆从看到这一幕,后背发凉。
他立马走过去,扶住魏玠,双手直发抖。
发生什么了!
主子怎会弄成这样!
魏玠握着那瓶药,仿佛握住了自由与幸福。
最终,他失血过多,虚弱地倒在马车里。
可他嘴角噙着笑意。
与此同时,长公主府内。
婢女担心地问。
“公主,就让魏相把药拿走了吗?”
长公主望着一地的血,冷着脸,沉声道。
“他想要,便给他。免得他总惦记,再来伤害驸马。不过……”
她也不会让魏玠这么好过。
他不是喜欢昭华么,他们不可能在一起。
她知道魏玠武艺高强,伤了他的身,很快就痊愈了,最解气的法子,就是攻他的心。
“把这儿收拾干净。”长公主拂袖起身,表情十分冷漠。
紧接着,她转而去后院看望李玄。
李玄被魏玠所伤后,元气大伤。
长公主坐在床榻边,亲自为他喝药膳。
她眼神柔情似水,用帕子擦拭他嘴角。
李玄时常回避她的目光,“公主,草民区区贱命,不值得您如此。”
“我说过,会治好你。”
视线触及他的胳膊,长公主便想到他刚被救回来时,伤口那样深。
大夫说,但凡再晚一步,这人就废了。
所以,她怎能原谅魏玠呢!
“殿下,昌平公主到了。”
闻言,长公主将药膳搁在一边,望着驸马的眼神依旧温柔。
“我去去就回。”
李玄担心地望着她背影,沉默不言。
婢女放下几面帷帘,并燃起暖炉,摆上茶点。
姑侄二人坐在一处,气氛却一度降到冰点。
长公主脸上一片怒色。
“昭华,你同姑姑说实话,秘药被盗、驸马被掳,这些事,都是你干的,对吗?”
“姑姑,我……”
长公主不等她说完,冷呵道。
“你当我真是傻的么,哪有那么巧的事,正好让你把人给救了?
“我们是一家人,你想要秘药,为何不直接与我说,我还会不给你吗?”
昭华蓦然一滞。
那可是能救驸马的秘药,姑姑怎么可能给。
眼下姑姑是怎么了?
诈她吗?
昭华继续否认。
“姑姑,我不知您为什么有此误会,但真的不是我。救下姑丈,只是巧合。
“我已经让阿莱去调查了。
“毕竟这关系到宝库,唯恐被父皇知晓……”
长公主仍然没让她说下去。
“够了!昭华,我这样相信你,把所有人脉都给了你,我们早已是荣辱与共。
“你想要秘药,给你就是!即便不是你所为,那人你也必定认识,否则不可能如此轻易地救出驸马。
“并且你又不跟我说实话,处处维护,可见……”
“姑姑!”
昭华十分谨慎,生怕暴露出魏玠。
长公主看她不信自己,倏然握住她的手,眼神含着无尽哀愁。
“跟你说实话吧,这次驸马遇险,我非常后悔。
“后悔死守着那些剩下的秘药,险些再次失去他。
“其实只要他还活着,就已经是上天的恩赐。
“我不求别的,只盼着将来和驸马安稳度日。
“因此,这秘药,我真的可以给。”
昭华听到这儿,无比诧异。
她面上控制着情绪,没有马上接话,生怕这是姑姑的试探。
可转念一想,如果是真的,就能帮魏玠拿到秘药。
昭华犹豫不决,该如何做。
第六百零四章 离开皇宫
稍作斟酌后,昭华诚恳地提议。
“姑姑,您误解我了。
“我实在不知是谁所为。
“如果秘药放在您那儿,容易招惹不必要的麻烦,我愿意暂时帮您保管。
“但一切都要以姑丈为重。
“您为了医治他,付出这么多,我不希望您半途而废。如果您还是担心,我可以为您找一处隐秘的地方,您和姑丈去那边暂住。”
她字字句句都是为长公主夫妻着想。
长公主握紧她的手。
“竟真是姑姑冤枉了你吗。
“昭华,别怪我多心,我也是太忧心了,才会怀疑到你身上。
“如今看来,真是我糊涂了。”
昭华顺着这话点头。
“姑姑的意思,我明白。
“此事关系重大,换做是我,我也会多心。”
果然还是试探。
她险些就暴露了。
昭华庆幸的同时,又很惋惜。
若姑姑真能把秘药给她,魏玠就不会再生恶念。
姑侄二人又聊了许多,从宝库聊到朝政,又说起一位远近闻名的大儒。
长公主郑重地说道。
“那位大儒,若能得他指点一二,于你百利无害。
“他曾是我和你父皇的太傅,如果他愿意为你说上几句话,你父皇定然很快就封你做长公主了。”
有这等好事,昭华自然不会错过。
但她谨慎成了习惯,下意识地问。
“从前怎么没听姑姑提起过此人?”
事出突然,就显得有异。
长公主倒是不慌不忙。
“那位老太傅眼光高得很,我先前就为你说过多次,他都以年纪老迈推脱。
“前些日子,你在那两国使臣面前表现得甚好,老太傅才同意相见。”
听完这话,昭华才不疑有他。
面见老太傅的事,长公主一手安排了。
此事尤为顺利。
宣仁帝听说是要见老太傅,当即同意,并让昭华带些厚礼过去。
老太傅脾气古怪,怕他反复无常,又不肯相见,是以,次日一早,昭华就出了宫。
她这一走,以为很快就能回来,便没有差人告知魏玠。
直到这天黄昏,魏玠才休养过来。
他昨日流了太多血,一直昏睡着。
陆从都吓坏了,看到主子还紧紧握着一瓶药,抠都抠不下来,觉得奇怪。
等人一醒才知道,那竟然就是能重塑筋脉的秘药。
魏玠来不及歇息,立刻传白九朝过来,要看这药能否用上。
所幸,他没有白白受伤。
这药是真的。
陆从为主子高兴,但随即眼神变得复杂。
天色暗下来了。
魏玠想起,该和昭华说一声,免得她挂心。
但传信的手下回来禀告说,“大人,公主今早就出宫了。”
“可知她去了何处?”
魏玠在屏风内侧包扎伤口,语气透着几分虚弱。
“属下并未查到,皇上有意隐瞒公主去向。”
“尽快找到她,将信送过去。”
如此好消息,魏玠等不及要她知道。
但,他并不确定,她会如何想。
昭华已经抵达老太傅府中。
老太傅的脾气的确古怪,府邸建在山上,自己种菜打猎,很少和山下的人来往。
即便如此,仍有不少人求着拜他为师。
是以,那山上并不冷清,多的是各路名士。
他们一同谈经论道,洒脱得不拘小节。
但太阳一落山,他们就会下山住客栈,因为老太傅不留外客住宿。
昭华是例外。
她当天就住下了。
老太傅有意收她为弟子,但他的要求很严苛。
“为期一个月,安心定性,不受外界干扰,可能忍受?”
昭华来此,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