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珍珍耸了耸肩：“我也不知道，舒妤还没来。”

徐秘书叹了口气，发了条短信给舒妤，问：“舒秘书，你还有多久到？”

舒妤昨晚匆匆忙忙才找到一家酒店下住，一觉醒来，时间就已经快过上班点了。

她忙从床上爬起，跟办公室的徐秘书打了声招呼，简单梳洗了一番就赶紧出了门。

收到徐秘书短信的时候，她已经进到电梯里了。

她回道：“马上。”

“叮——”

电梯在顶层停下，舒妤疾步走出电梯来到秘书室。

第十九章

舒妤进到秘书室时，那双泛着红血丝的眼透露出她昨晚的睡眠不佳。

齐珍珍还是没长教训，幽幽开口：“这是怎么了？昨天打瞌睡，今天迟到的。别以为你是总裁夫人就了不起，一点规矩都不遵守，真不知道你以前是怎么被公司招进来的。”

她的话踩中了舒妤的逆鳞，她进公司，是她刻苦努力学习经历层层面试，并最终被霍云锡招揽进来的。

齐珍珍此言，一来否定了她的工作能力，二来侮辱了霍云锡的看人能力。

她语气冷冷的对齐珍珍说：“拿着你的工牌，去人事部办理离职手续。”

齐珍珍一下子愣在了原地，喊出声：“凭什么？我又不是你招进来的，你有什么资格开除我？”

“就凭我是你的直属上司。你再纠缠下去，我会在你的实习报告上写上对你的真实评语。”

齐珍珍不服气：“舒妤，你没资格开除我！我要去找霍总。”

舒妤眯起眼，轻蔑的看着她：“随你去。”

齐珍珍瘪着一张嘴，怒气鼓鼓的冲往霍云辰的办公室。

秘书室的发生的事，霍云辰耳朵听得一清二楚。

见齐珍珍趾高气昂的冲进来，他面上的不喜藏不住，齐珍珍还没开口，他已经说：“下午就去办离职，霍氏不适合你。”

齐珍珍才刚刚喧嚣起来的气势在瞬间沉了下去，她眼眶发红，哆嗦道：“霍总……”

霍云辰的眼神冷冷的扫上齐珍珍：“同样的话，我不说第二次。”

他身上的压迫感直直地逼上齐珍珍，齐珍珍微张着的口紧闭了起来。

她一脸阴郁的出了办公室。

回到秘书室时，恨恨的目光锁定舒妤。

收拾自己东西时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不多时，就捧着一个大纸箱从舒妤面前走过。

“舒妤，你别太得意！”

齐珍珍走后，办公室里又恢复了静寂。

徐秘书看到了事情的全过程，更是裹紧了自己，希望自己管住嘴巴，少做点招惹舒妤的事。

整整一个上午，秘书室里鸦雀无声。

中午，霍云辰的助理敲了敲门，靠在座椅上的舒妤抬眼对上他的视线。

助理走进，对舒妤说：“霍总叫我提醒你别忘了今晚的生日宴。”

舒妤微微愣神，想起来今天是霍父的生日，眼睛眨巴了两下：“他怎么不打电话，还要麻烦你跑一趟？”

助理面色未改，直言道：“霍总说暂时不想听见您的声音。”

舒妤的眼帘垂下，冲助理点点头：“我知道了，不会忘的，你先去吃饭吧。”

助理看了眼舒妤的脸色，颔首恭敬退下。

舒妤的手指无意识的在桌面上敲了敲，霍云辰似乎在对她耍着小脾气。

不想听她说话？

放心，她很快就不会再跟他有什么牵扯了。

她心中暗下了个决定，尽快联系律师拟定一份离婚协议给他。

霍云辰那边恐怕不会很快拿出一份离婚协议，只有她，才能推动离婚这件事往前走。

傍晚，霍云辰先舒妤一步坐上了车。

舒妤不想跟霍云辰坐在一块，手一抬，打开副驾驶的门坐了上去。

车内的气压瞬间冷了下去，霍云辰的眼神像是要射穿副驾驶的背椅直直落在舒妤的身上。

他冷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第二十章

舒妤侧过头去，眼神真挚的与霍云辰的对上：“我们很快就要离婚了，没必要强装一副感情很好的样子。”

话音刚落，霍云辰的表情骤变，似是黑云压城而过。

助理在驾驶位上不住的咽了咽口水，透过后视镜看着两位神仙打架，头顶冒出豆大的汗珠。

“我说过，我没答应跟你离婚。离婚的事，想都不要想。”

舒妤全然不在乎霍云辰的感受，她直说：“你不想离又怎么样？大不了我们上法院打官司，或者我们分居两年后，起诉离婚自动判离。”

她语气中对他们这段婚姻的躲闪不及，让霍云辰的心里生出钝痛。

他的眼神黯淡了下去，说：“你就这么不想待在我的身边？即使我愿意当霍云锡的替身，你也非离不可吗？”

霍云辰眼底难掩的失落，让舒妤的心里某处忽然软了一下。

这是第三次，让她觉得霍云辰是脆弱的。

第一次是他跟她求婚的当夜，第二次是他因为霍云锡生日暴走的那天，第三次则是现在。

车内只剩连绵起伏的呼吸声，助理也闭住呼吸不敢说话，他知道的秘密太多了。

舒妤叹了一口气，下了车，坐到后座，她说：“等我们都冷静下来了，再谈这件事，好吗？”

是的，她不觉得霍云辰是冷静的。

自打他知道自己不过是霍云锡的替身后，三番两次的心甘情愿成为替身，舒妤不敢想霍云辰是因为喜欢自己，所以连自尊都不要，硬要留在她的身边。

她只认为，是霍云辰单方面的心里过不去，他也许是想证明，他是可以比得过霍云锡的。

霍云辰却看向舒妤，眼神深邃：“你觉得我不冷静？”

舒妤点点头。

霍云辰都被气笑了，问：“我哪点让你觉得我不够冷静了？”

舒妤默默没说话，一双眼只凝在他的身上多看了几眼。

霍云辰无话可说，视线淡淡的从她身上挪开，对着助理说：“开车吧。”

车子缓缓起步，开出了地下停车场。

两人心情各异。

霍云辰望着窗外的街景，心中陡然生出一种无力感，他好像忽然明白舒妤为什么觉得他不够冷静。

她定然是以为他只是想要跟哥哥一决高下，所以才会如此固执。

说到底，她就是不愿意相信，他真的喜欢上她了。

就好像他生日那天，她的有意躲闪。

记忆好似又闪回到了当天，舒妤那双在火焰映衬下夺目的眼眸。

“以后你生日，我都陪你过。”

想到这，霍云辰的呼吸忽的一滞。

她想一直陪着过生日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是他霍云辰？还是，霍云锡？

第二十一章

霍家。

舒妤与霍云辰并肩走进家门，来到站在人群中央的霍父身旁，霍云辰递上早已准备好的礼物。

他们异口同声道：“爸，生日快乐。”

霍父喜笑颜开的接过礼物，拍了拍霍云辰的肩膀：“谢谢你们。你帮我去招待一下长辈们。”

因是生日宴会，家里的亲戚都聚齐ʄɛɨ了。

前两年，舒妤一到这种人多的场合，心中都不免有些忐忑，手不由得攥紧了自己裙角。

下一秒，霍云辰的手抓住舒妤的手，将人往自己的身侧拉了拉。

舒妤感受到他手心的温热，不由得感慨，霍云辰真的在细节上做得很好，心脏也“砰砰”的。

她眨了眨眼，压下了脸上的局促，微笑着一张脸跟霍家的各个亲戚打招呼。

交谈间，好事的亲戚开口：“你们结婚也三年了吧？怎么还没生个孩子出来？”

霍母站在那，一双眼睨着舒妤，不满溢于言表。

舒妤轻咳一声准备作答，霍云辰忽然开口：“我们已经在计划中了。”

舒妤诧异的看了一眼霍云辰，霍云辰却面色如常。

有了霍云辰的回答，场上的亲戚交谈的更是热闹了起来。

“好啊，你们两个郎才女貌的，生出来的孩子肯定好看，到时候别忘了通知姑姑一声，姑姑带你侄儿一起过来玩玩。”

舒妤看着霍云辰在亲戚之间如鱼得水般的交谈，唇微抿着。

霍母注意到舒妤的表情，鄙夷的目光又扫上舒妤：“瞧瞧你那小家子气的样子，就知道在这里干站着，怎么？以为有云辰帮你撑腰，你就什么都不用做了？”

霍云辰一直关注着舒妤，见霍母又开始刁难舒妤。

他朝着几位叔叔示意了下，疾步插到舒妤与霍母中间，如守护者一般将舒妤紧紧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妈，你不去招待其他宾客，总是在这里挑舒妤的毛病干什么？”

霍母皱着眉头，眼里闪过愠怒与不喜，没好气的对霍云辰说：“好好好啊，你反正有了媳妇忘了娘。”

霍云辰不在乎霍母说什么，侧头对舒妤说：“你要是觉得不自在，去楼上待会吧。”

舒妤仰头对上霍云辰的视线，眼里闪过一点不好意思，她说：“这样不好吧？毕竟我们也算半个主家。”

霍云辰眼似星海，他唇微微勾起：“你都说你是主家了，主家想上去休息，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说着，他将舒妤往楼梯处一推：“去吧，这里有我。”

舒妤看着霍云辰眼底宠溺的神色，脚步不由得往上迈了迈，不想辜负霍云辰的好意。

霍母见霍云辰竟如此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