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桑悯在院中和顾长宁撞了个正着。
他已经回归往日成熟稳重的模样，看不出半点失态的痕迹。
“桑悯姑娘，”顾长宁想起昨夜虚实不分的荒唐，只希望那是一个梦，“昨晚……可有发生些什么？”
桑悯思虑片刻，决定装傻，“没有啊，怎么了？”
“是吗，”他轻轻松了口气，“没什么，打扰了。”
桑悯正准备离开，却又听他莫名说了一句。
“桑悯姑娘的确与阿狸很相像。”
说出这句话的那一瞬间，顾长宁像是释怀了自己的道德底线。
昨晚“梦境”他记得清清楚楚，自然也记得那句复活的话。
当了数百年正人君子，是否足以让他来一次逆天而行？
还未等他想得深刻，便被一道熟悉又尖锐的声音打断。
“长宁哥哥！！”
顾长宁再度离开时，魏泠泠便火速收拾了行囊追上去，只不过脚程太慢，直到顾长宁停下脚步，她才得以赶上。
总算见到了顾长宁，她开心得连称呼都忘了换，直到看见顾长宁那略带警告的眼神才后知后觉，“师兄……”
魏泠泠刚想继续说，便一眼看到了一旁准备躲起来观察的桑悯，“狐……阿狸！？”
“她不是阿狸，”没等桑悯做出反应，顾长宁便一句话将她堵了回去，“你来做什么。”
一想到魏泠泠是那魏柯的女儿，他就只能强忍内心烦躁，语调毫无起伏。
“我是来替爹爹求情的……求求师兄，放爹爹一马吧……”魏泠泠见桑悯的确只是个凡人，便贴近顾长宁小声说道。
“你应该求情的对象不是我。”顾长宁本就要出门继续搜查，闻言直接放弃了与她多说几句的想法，“趁早回府吧。”
语毕，他向桑悯点头示意，径直离开。
魏泠泠脾气愈发暴躁，抓起手边的东西就恶狠狠地往地上砸。
“诶，温柔一点。”桑悯没忍住出声阻止，语气里淡淡的幸灾乐祸。
“你又是什么东西，顶着那狐ȵ ɱ ʑ ȴ狸精的脸，想勾引长宁哥哥吗！？我告诉你，你不可能得逞的！”
桑悯一挑眉。
若是这副嘴脸让顾长宁看到了，他会包容，还是严惩？
这样想着，她指尖微动，递了个法术出去。
而后装出一副受伤的样子，用只有魏泠泠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可是……可是长宁哥哥已经和小女约定了终生……”
“你说什么！？”魏泠泠彻底失控，竟是朝桑悯动用了法力，“你这个臭不要脸的东西……！！”
桑悯任由那不痛不痒的法力打在身上，顺势倒下，数着时间。
果不其然，一道厉声传来。
“你在干什么！？”
顾长宁刚走出去不远，便突然感觉好像有什么事情没做，返回院内，却将这幕尽收眼底。
一瞬间，阿狸受苦的模样又在眼前浮现。
魏泠泠当场僵在原地。
“我……”
顾长宁却无心听魏泠泠辩解，当即朝她背后点了一符。
“现在就回天师府，没有我的允许，不可踏出房门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