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川怔怔将戒指拿在手里。
记忆中，他好像牵起一个女孩的手，将这枚戒指戴在了她的无名指上。
后来他又取了下来。
那个女孩是程意吗？
“叮——”
一声轻响，戒指因为白川的失神而掉在地上。
他赶忙开了灯，地板上不见戒指，他立刻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往床底下看。
果然，它在床底伸手可及的地方。
白川松了口气，伸手一捋，将戒指拿出来的同时，一张纸随着他的动作也跟着滑了出来。
他皱了皱眉，纸上带着黑点，像是因为墨水太多而造成的墨点。
白川捡了起来，坐回床沿。
将纸翻面，离婚协议书五个字赫然映入眼帘。
他瞳孔骤然紧缩。
字迹娟秀，能看得出写字的人是个认真温柔的女孩。
右下角“程意”三字却像被烧红的钢针刺进白川的眼中。
这是她亲手写的离婚协议吗？
所以她弟弟说的是真的？
这张离婚协议书让白川心中对萧文浩最后的一丝怀疑几乎被粉碎。
他恍然觉得此刻的头痛远不及心中的疼痛。
真的像那个男人说的一样，是他要和程意离婚，他不爱她，所以才找了秦茜？
随着疑问不断的放大，白川在不忍看上面的一个字。
他拿出打火机，走到浴室里将薄薄的那张纸点燃。
目光复杂地看着它变成灰，消散在一片白烟中。
……
宾海医院。
萧文浩趁着沈翎川回家，带着白川走到住院楼下。
他指着一个坐着轮椅的女孩道：“那就是我姐。”
白川望去，眼神猛地怔住，心也恍若在一瞬间停止了跳动。
午后的暖阳下，轮椅上的程意倚靠着轮椅背，腿上盖着一条浅蓝色的毛毯。
她歪着的头缠着绷带，微卷的黑长发随意地披散着。
秀气的五官就像一个被雕刻固定好表情的木偶，空洞的眼神落在手里的叶子上。
一旁的护士像是在跟她说话，可她依旧没有半点反应。
白川沉重地腿不受控似的往程意走去。
萧文浩一把拉住他：“站住！”
白川回过头，蹙着眉的眼神冷到让萧文浩头皮一阵发麻。
“你拦着我干什么？”白川抽回手，又恢复成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然而他的目光却始终不离程意。
隐隐地，心疼痛的更加厉害。
萧文浩悻悻看了眼手：“你去干什么？你去了我姐就能立刻好起来？要不是你，她能成这样？”
他的指责让白川找不到话反驳。
即便他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但潜意识里却觉得，这就是他的错。
萧文浩见他一副忍痛的表情，觉得是时候了。
“你知道，现在她每天的治疗都要很多钱。”他吧喳了嘴，“可你们家可是一分钱都没有出的。”
白川闻言，视线落在他脸上。
那双和程意很相似的眼睛里满是“钱”一字。
“需要多少？”
见白川这么爽快，萧文浩一愣，双手插兜：“先给三十万作治疗费。”
“给你？”白川眯了眯眼，忘却的冷漠像是重新回来了。
萧文浩挺直了腰板：“不然呢？我可是她弟弟。”
他话音刚落，便见原本应该在家的沈翎川突然出现。
萧文浩心一沉，暗叫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