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囿祁禹时(蝴蝶沉溺)全文免费阅读大结局_蝴蝶沉溺免费在线阅读无删减
身旁小孩关心问,“姐姐你脸色很不好,是不是不舒服呀?”
有人摸出了糖,“姐姐是饿了吧,我这里有糖。”
小而稚嫩的手剥开糖纸,喂给沈囿那颗糖。
嘴唇沾到糖的甜腻,沈囿强忍着难受吃了那颗糖,低低道,“谢谢。”
舌尖有甜味散开,沈囿缓了点力气,继续往前小跑。
她得拿手机,得和祁禹时联系上。
尘土焦躁,路边柳树随风摇曳,叶片发黄,深秋的阳光落在手心没什么温度,天地间明晃晃的,阳光刺眼,沈囿却觉得从骨头缝里都泛着冷。
拖着饥饿疲倦的身体,她找到了厂房外的花坛,灌木参差不平,里面泥土是湿的,罩了一层厚厚的腐叶。
沈囿伸手去摸,手被树枝划伤也不在乎。
小孩们看见她这样都着急,“姐姐,你在找什么?”
沈囿抿着唇角不做声,从花坛首端往里摸,摸了近两分钟,才摸到她手机。
却怎么也摁不亮屏幕,早已关机了。
“附近有没有店?”她焦急问那些小孩。
有小孩在前面跑得飞快,“神仙姐姐,这边来,我知道三爷爷那里有吃的卖,再给你找一身干净衣裳。”
沈囿快步跟着过去,等待他们找电话的间隙。
有小孩捧了一桶红烧牛肉面过来,“姐姐,你先吃。”
想到他,沈囿得补充体力,咬咬牙,开始闷头一口一口的吃泡面。
小卖部前面的空地上渐渐的聚集了一群干完农活回来的农民,有的扛着锄头,有的拿着扒犁有的兜着播种的种子,有的刚把机器开过来,有的站着嗑瓜子。
你一言我一语,都在说这个姑娘眼熟嘞。
沈囿的白衬衫被弄脏,牛仔裤上也是泥土,头发绑着凌乱,脸上的脏污也没擦干净。
她埋头吃面,吃一口就忍不住问老板。
小孩们也跟着催,“三爷爷三爷爷,电话拿来没嘞?”
三爷爷是个瘸子,在屋里捣鼓好久,才杵着拐杖捧了一个深绿色的座机过来。
沈囿找到身上的现金都递给他,泡面也不吃了,抱着座机,开始一个一个的拨号码。
电话拨通,嘟嘟声响,却迟迟没有人接。
一遍,两遍,三遍,沈囿不知疲倦的打了一遍又一遍。
抽噎了下,沈囿像一个固执小孩,要抓住什么一样,一直紧紧握着那个座机的电话线,固执的要拨通那个电话。
眼泪没有知觉的掉落,沈囿声音几乎哽咽。
有小孩趴在旁边,仰着头看她,“姐姐,你在和谁打电话呀?”
“姐姐为什么哭了?”
“姐姐是想妈妈,想爸爸了吗?”
有小女孩叉着腰,一本正经分析,“笨,姐姐这是想哥哥了。”
“哥哥。”喃喃道,沈囿闭眸,眼泪砸落,眼睫沾湿,湿漉漉的。
苍白脸色,额发垂落在脸侧,她握着电话,眼睑下那粒朱砂痣清清冷冷的,耳骨冷得泛白,脆弱易碎到像一枝被折断的百合。
她不停的拨那个电话。
对面始终没有回音。
“姐姐,你怎么了,不哭。”小手递来餐纸。
身后聚在一起的人讨论也在继续。
“这姑娘可怜哎,被人关在那仓房里面,一天一夜,一口吃的也没有。”
“是外地来的吗,被人骗了哎,造孽。”几人一口乡音。
“姑娘长得那好看,衣服脏了头发乱了,也好看。”
“我看就像那电影里面走出来的人一样。”
“是仙女!”有小孩附和。
沈囿换了个电话拨,她拨陆朝逸的号码。
挂断重复,挂断重复。
“就是电影里走出来的人,我看那姑娘好熟悉嘞。”
“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第五通电话打过去的时候,对面终于接起。
沈囿立刻抓紧电话,像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终得呼吸到稀薄氧气,“陆朝逸,祁禹时呢?”
电流嘈杂,信号不好,沈囿蒙着耳朵,认真的听电话那边的回声。
院子里人一拍脑袋,“我想起来了!”
“这姑娘是那个明星,是大明星!”
指尖颤抖,漂亮的瞳孔微微放大,沈囿听到电话那边的回答,一瞬间,心脏仿佛被利刃划开,鲜血涓涓,眼泪从眼角大滴滚落。
清澈透明的眼泪,温热,咸湿。
“不可能,你骗我的对不对?”沈囿声音嘶哑,几乎在颤抖。
——撞车,越野侧翻,滚落悬崖。
第 83 章
平津与北河交界处是一片空旷的巨大荒原, 102国道像一条纽带一样镶嵌在灰色平原上,河流蜿蜒流淌,改向驶入津河, 最后汇聚到津海。
这个时节, 寻不到野花的影子, 河流像镜面一样, 接近海洋的一边在下游,河水淤泥堆积,形成了一片滩涂,一大群依海为生的渔民都赤膊赶海, 在里面打渔养殖海水产品,忙碌不休。
远远望去,点缀在如镜面一样的滩涂上,好似一株株谦卑的麦子, 弯着腰,偶尔被风吹得晃动几下。
因此汽车驶行过国道的时候畅通无阻。
窗户半降,风钻进来,漆黑额发被吹得往后,露出额头, 往下是男人英俊锋利的五官,眉眼深邃,鼻梁高挺, 薄唇紧抿,因为担忧, 而拧着眉。
他焦心的等着电话那边的消息, 沈囿的手机已经关机,久久打不通, 之前查到的手机卡发出的gps信号已经许久没有变化。
一直停在同一个位置,要么她手机丢了,要么她被困在那里了。
最坏的打算祁禹时不敢去想,也不可能去想,他接受不了那种结果,一点也不能。
傅青森已经前往定位的方向去,但是不够快,这么久了迟迟没有结果。
公司里那么多人,这会竟然没有一个可以用的。
半开车窗吹风冷静,他强迫自己镇定,一条一条发指令,让那些人都去那个村庄里寻找,有沈囿的消息,第一时间,第一时间必须告诉他。
手臂隐隐作痛,一支接一支的抽烟,他戴着蓝牙耳机听那边的人汇报。
潦白烟雾晕了点利落轮廓,眉心难掩疲倦,他对电话那边的托词一点不客气,“去找,我要她安然无恙。”
“如果有一点差池,你们会知道后果。”
警局那边为了配合这次抓捕,也派了人过去,只要汪连鸿不是那么一心求死,他绝不敢动她。
可是,江南意,这个女人,心肠狠毒,几次想要致沈囿于死地。
祁禹时在赌一种可能。
陆朝逸的信号时好时坏,他们追着祁斯忆那辆车往平津的方向过去,前方五十公里内有警察候着,他们再怎么跑也跑不出去。
而国道有交界线,祁禹时往京岭开,方向竟跟他们出奇一致,距离一直在靠近。
如果,抓住江南意。
汪连鸿会自动站到阳光下吗。
眼皮一跳,烟丝透出凛冽辛辣气息,火星燃烧烫到指腹,一股钻心的疼。
越野车速不减分毫,祁禹时开着往前又驶行了约半个小时。
直至宽阔的国道上迎面驶来了一辆京A的牌照的汽车,外形像吉普,又经过了改造,发动机前盖和四个轮胎都有提升。
祁禹时在监控照片里把那辆车的模样看过了一遍又一遍,化成灰都认识。
是汪连鸿的车。
从京岭国道过来,他这么急,是去处理证物,以及,挟持沈囿?
减速放缓,时速一百二十多千米,祁禹时调转方向越过单行道直接朝他行驶的方向贴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