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瞻小七全文(许瞻小七)完整版小说阅读_许瞻小七全本列表免费笔趣阁(许瞻小七)
要她吃鱼,她便吃鱼。
要她喝汤,她便喝汤。
她想吃鱼尾巴,他偏觉得鱼腹的肉鲜嫩细滑,便要她吃鱼腹。
他还要她吃鱼眼睛,说吃了鱼眼睛聪明,看人看事会更分明。
她不想吃粟米饭,他偏认定不吃粟米饭内里便要亏空,便定要她吃粟米饭。
她只想吃两口,他偏要她吃半碗。
真是头大。
光是吃饭便磨磨蹭蹭地用了好一阵子。
才到戌时桑丘守军便又查了过来,彼时楼下人马躁动,火把通明,虽查看了店簿,仍旧每人一幅画像逐间客房排查起来。
这是个好机会,小七心里不得平静,琢磨着总要想出个法子与守军接上头不可。
不然离开了桑丘,又不知何时才有机会逃脱了。
却见沈宴初不慌不忙地取了羊毫,拂袖蘸了朱砂,温和命道,“过来。”
小七磨磨蹭蹭地不肯动。
那人便问,“难不成果真要回兰台,日日与淑人待在一处?”
提到沈淑人,小七心里发毛,沈宴初是知道小七怕什么的。
如今沈淑人又是兰台夫人,势头远比从前在沈府更盛,哪儿是小七能招惹的。
她磨磨蹭蹭地往前凑了凑,那人又挖苦起来,“还是说,要等着回兰台做许瞻的姬妾?”
小七撅着嘴巴不理会他,任由他的羊毫笔下雨一般往她脸上落去,眉心的红痣想必被朱砂隐得一点痕迹都看不出来了。
不止如此,为了躲过盘查,他连她的脖颈和双腕也没有放过。
不是点在他自己身上,他是无关痛痒的。
脸上如何看不着,但是那双腕密布的红点便骇得她头皮发麻。
客房便有一面铜镜,小七远远地瞄了一眼,赶紧移开了目光。
她心里嘀咕,难怪城门的守军只见了一面便吓得逃开了,这副鬼样子不逃才怪。
可这朱砂落在身上就是痒的难受,小七忍不住去挠,沈宴初便道,“若是挠花露了馅儿,可得把你藏在柜子里了。”
小七扁着嘴巴,“可是我痒!”
沈宴初却说,“忍着,人走了便许你洗去。”
她就似得了风疹一样,不但很痒,还起了许多红肿的疙瘩。
从前可不这样,许瞻在她身上画木兰时都没有起过红疙瘩,怎么偏偏沈宴初点些红点子就又痒又肿。
想到此处,小七一激灵,“该不是大表哥在朱砂上做了手脚!”
那人蹙着眉头,“荒唐!我没有那闲工夫。”
看他模样却也不似作假。
正说着话,盘查的守军已经到了门口,听那夏侯承客客气气地说,“我家主人是郡守门客,如今带着内弟在客舍落脚。”
说着又悄声道,“有麻风病,不敢惊扰了军爷。”
守军不信这个邪,嗤了一声推门而入,“什么病都得查!”
夏侯承点头哈腰地应着,“是是是。”
身上的红肿毫不消停,小七挠着手腕瞅着门口,便见客房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当先进来的守军登时一顿,方才的威风不再,“啊!”了一声,见了鬼似的逃了出去。
小七暗恨,桑丘的守军真是没出息,问都不问一声,这就吓跑了。
但凡问上一句话,她就能放出点消息来。可惜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一个个就逃命般抱头鼠窜。
若有机会再见到兰台那人,她定要好好地告上一状。
那守军一走,夏侯承便阖上了门。
沈宴初也总算许她洗净了脸,又抹了什么药膏,过了一炷香的工夫那一脸的红肿才消退下去。
原以为这一夜就过去了,谁知道竟查了两次。
第二次盘查是在子时,桑丘的守军长了脑子,完全没有一点动静,人就到了客房外。
想必是起了疑心。
小七不过才睡下不足半炷香,猛地就被沈宴初提溜起来了,那朱砂笔急雨一样又将她点了个满脸。
那很快便痒起来的脸令小七叫苦不迭,可有人查便有机会说话,人是又难受又暗暗期待着。
门外的夏侯承有意提高了声音,“我家主人已经睡下了,军爷劳苦,小小心意请不要见怪。”
守军不理,径自推门,见门是栓着的,便大力砸起门来,“开门!开门!”
沈宴初轻轻拍了她的手,附耳低声叮嘱道,“去罢,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不必我再多言。”
小七心头一跳。
他竟许她单独见人。
还有这样的好事。
第192章步步惊心
小七依言起身开了门,守军已不是戌时来的那一位,看衣着似是个统领模样,举止亦颇为老练沉稳。
除此之外,口鼻之间还以布帛蒙面,遮得严严实实,显然是有备而来。
见小七出来,竟未被她那布满麻子和红肿的脸骇得后退,只是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继而细细与画像对比起来。
小七恨不得直接告诉他,“我就是画像上的人!难道你看不出来?”
可夏侯承就持剑立在面前,阴冷着一张脸,虎视眈眈地睨着她。但凡她胡乱说话,他就要砍过来似的。
小七欲言又止。
那统领已开始盘问了起来,“你叫什么名字?”
这实在难得的机会,是有人盘问她,因而她才要说话,并不是她主动投靠守军,便是目光不善的夏侯承也不能说什么。
她只需说一句,“我是小七!”
只需说上这四个字,就能正大光明地跟着燕军统领走。
他们今夜就会送她去见兰台的人。
即便客房之外力tຊ量对比悬殊,进客舍秘密盘查的不过三人,沈宴初的随从却有七人,那也不必怕。
客舍之外必还有更多的守军,但凡有一点异动,他们必将冲杀进来,把沈宴初的人马杀个片甲不留。
小七抑住心里的激动,张口便道,“我......”
将将说了一个“我”字,那夏侯承便递来了符节,把她的“我”字接了上去,“我家主人的符节,军爷请过目。”
小七暗骂一声,真不知该说他是有眼力好,还是没眼力好。
那她也要说话!
今夜不与守军接头,沈宴初必不再住店,也不会再进城门,他必绕开追兵沿着小路出关。若入了魏宫,那可真是乌鹊进了笼子,浑身插满翅膀也扑棱不出去了。
小七又开了口,“我是小......”
夏侯承又打断了她,“是小狸奴。”
小七恨得几乎跺脚,她与沈宴初在马车里的话被夏侯承听得一清二楚。如今他的主人就在屋里,他竟敢说出“小狸奴”这样的话来。
这岂是他一个将军能说的话。
夏侯承在沈宴初身边,就好比是裴孝廉在许瞻身边,裴孝廉虽总称她“魏贼”,但似“小狸奴”这样亲昵的话是绝不敢也不肯说的,不然,料想许瞻定要一巴掌将他扇到大营里去。
统领奇怪地又打量了她一眼,又问,“可去过蓟城?”
小七抢先回道,“去过!”
统领便问,“何时去过?去蓟城是干什么?见过什么人?又何时出的城?”
小七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