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屿川起身，揽过她的细腰，将她整个人都扣进怀里，“你喝多了，我们回去。”

蓝思雪靠在他身上，噘了噘红唇，撒娇道：“要亲亲。”

“……”盛屿川迟疑了几秒，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一下。

在他要离开时，蓝思雪干脆伸出手臂，圈住他的脖子，微微踮脚，和盛屿川当众来了一场热吻。

看的江灵溪眼睛都直了。

手里的瓶子哐当掉在地上，哗啦碎裂。

“灵溪……”田莹拉着她坐下来。

江灵溪低下头，再不像之前那般张扬肆意，整个人都被笼罩了一层淡淡的忧郁气息。

薄明时在旁边看的瞠目结舌，她觉得蓝思雪简直太牛了！

这是在回应江灵溪先前的挑衅啊？

这反击……感觉江灵溪被秒了。

“抱歉。”盛屿川说，“我们先走了。”

他们走后，薄明时和姜瑶也走了。

两人刚出门，就听到包间内传来江灵溪嚎啕大哭的声音。

薄明时抬头去看姜瑶，问道：“江小姐和盛屿川……”

“他们谈过。”

“……”薄明时顿了顿，一句话不经过大脑就问了出来，“你和田莹呢？”

问完这句，电梯里的气氛凝固了几分。

姜瑶不悦的蹙了蹙眉，解释道：“我和她没什么。”

薄明时“哦”了一声，没再多问什么。

但其实，姜瑶的这个回答，多少有点避重就轻的嫌疑。

因为她问的是，他和田莹有没有谈过。

姜瑶给出的回答是，他们之间没什么。

现在的确没什么了，就像盛屿川和江灵溪之间，不管曾经多么轰轰烈烈，也都是过去式了。

然而可怕的不是过去式，而是过去式一直藏在心里。

就盛屿川今天晚上的表现来说，他绝对没有放下江灵溪。

虽然姜瑶表现的很淡定，可薄明时却觉得没那么简单。

不过他不想多说，薄明时也不想多问了。

毕竟，她什么也不是。

别说他们之间没什么，就算有什么，哪天再死灰复燃，她也只有收拾东西，给人让位的份儿。

肩上一沉，她被姜瑶搂紧了几分。

他的声音从头顶落下，“是不是江景莫跟你说什么了？”

薄明时摇头否认，“没有。”

他又揉了揉她的头发，“别多想。”

“嗯。”

两人下楼，走出门口时，刚好看见盛屿川的车从面前驶过。车窗紧闭，看不见里头。

此刻的车内，火热一片。

蓝思雪和盛屿川缠吻在一起，两人的衣裳都褪的七七八八了。

盛屿川捏着她的下颌，“今晚表现不错。”

蓝思雪弯唇一笑，跨坐在他腿上，“盛总，那位江小姐，就是你的白月光？”

“什么白月光？”盛屿川嗤笑一声，却是自嘲，“在我这里，只有听话的女人，和不听话的女人。雪儿，你是听话的女人。”

蓝思雪抚摸着他的脸颊，“那江小姐就是不听话的咯？”

盛屿川的手在她腿上游走，“真聪明。”

蓝思雪贴近他，“我今晚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该怎么奖励我？”

“急什么？让我好好的疼你。”盛屿川将她放在座椅上，俯身吻住她。

情迷之际，蓝思雪推推他，从包里翻出一个安全套，“戴上这个。”

自从那次流产后，蓝思雪每次都会让他做好措施。

同样的苦，她不想再吃第二次！

……

第二天一早，薄明时下楼便听见门铃声。

她过去开了门，看见站在外头的是卓新。

他手里拎着公文包，面容疲惫，眼底有血丝，看上去有些憔悴，嗓音似被风沙磨砺的石头，“我来接陆总。”

姜瑶工作上的事情忙，薄明时也从不多问，侧了侧身，“先进来吧。”

卓新摇头，“不了，我在外头等吧。”

想到昨晚的事情，薄明时还是多嘴问了一句：“你和韩露……”

卓新垂下眼眸，语调中没什么情绪，“分了。”

薄明时想说点安慰的话，却又觉得这种事，旁人再怎么安慰也没用，终归时间是良药，久了也就淡了。

吃完早饭，姜瑶抱着薄明时亲了亲，“有个合作，要飞H城几天。你怀着孕，没办法带你一起去。”

“这么突然？”

虽然他平时忙，但说走就走还是头一回见。

姜瑶没说别的，只抱了抱她，“在家乖乖的，等我回来。”

薄明时点点头，“嗯。”

……

薄明时刚把碗筷放入洗碗机里，江景莫就来了。

是来接她去精神病院的。

薄明时换了鞋，和他出门。

到了精神病院，他们见到了苏晚晚。

苏晚晚抱着一个毛绒公仔，低着头，不肯跟人有眼神接触。安安静静的坐着，嘴里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听不清。时而抓一下头发，时而又抠抠手指甲。

幸而这里的人照顾的不错，她整个人看着挺干净整洁。

江景莫的电话响起，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对薄明时示意，便出去接电话了。

薄明时点点头，看着江景莫走出去，等她收回视线时，发现苏晚晚已经抬起了头，不再盯着自己的脚尖，而是直直的盯着薄明时。

薄明时有被吓到，心中一凛，道：“苏晚晚？”

“呵呵。”苏晚晚笑了。

却也只是一个劲的傻笑。

虽然在笑，可那双眼睛里，却透着一股死气。

神情配上她的笑声，挺瘆人的。

薄明时刚想说些什么，她忽然站起身，几步冲了过来。

第166章割舌

那姿态着实吓人，像扭曲爬行的某种阴暗生物，到了近前，将薄明时死死地钉在椅子上。

苏晚晚凑近薄明时，呼吸都喷薄在她脸上。

她嘴里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脸上的表情近乎狰狞。双手更是死死地抓着薄明时的胳膊，眼珠子瞪的很大，仿佛有什么话想对她说，却说不出来。

薄明时在一阵毛骨悚然之后，终于觉出端倪。

她伸手掰开苏晚晚的嘴。

下一秒，她睁大眼睛，像是有一股电流从身体里穿过，薄明时直直的坐着，感觉整个身子都麻掉了不能动弹。

也就是这时候，江景莫走了进来。

看见房内情形，他先是一愣，而后便上前拉开了苏晚晚，回头问薄明时，“没事吧？”

薄明时顾不得回答他，指着苏晚晚道：“她……她的……舌头！”

“舌头？”江景莫不解的去看苏晚晚。

……

苏晚晚的舌头被人割掉了！

问过精神病院的人，说是送来的时候就是这样的。

苏晚晚被送去了病房，打了一针镇定剂，人已经安稳下来。

此刻即便想问什么，也问不出来。

薄明时站在阳光下，却觉得遍体生寒。

江景莫从她身后走过来，不知道说了句什么。

薄明时只觉得眼前一阵剧烈眩晕，下一秒便沉沉坠下，不省人事了。

……

醒来时，人在医院。

曾经医院的消毒水味道，是薄明时最害怕的味道。

此刻，却莫名叫她心安。

“你醒了？”江景莫坐在床边，眼底略显担忧。

薄明时撑着胳膊坐起身，“苏晚晚那边……”

“刚打电话问过，说受了刺激，情绪还没稳定下来。”江景莫道，“我去过两次，她每次都瑟缩着，没什么反应。所以我还真没发现……”

薄明时想了想。

先前她和江景莫都在的时候，苏晚晚也是低着头，沉默不语。

情绪突发，是在江景莫离开之后。

当时苏晚晚的表情历历在目，薄明时觉得那会儿她是清醒的，应该是有什么话想跟她说的。

只可惜她当时被吓得不轻，脑子也没转过弯来，错失了良机。

姜瑶说，苏晚晚怕回到榕城，非要他飞过去，当面跟他说的那些话。

而之后他将苏晚晚带回来，在警局里面还做了口供。

这就说明，当时的苏晚晚，舌头还在。

之后她被诊断出精神失常，送进了精神病院治疗。

再见到时，就没了舌头。

是谁做的？

陆家？

还是姜瑶？

薄明时脑子里闪过几个人，却丝毫抓不住重点。

“这件事，还得问了苏晚晚才知道。”薄明时的心里，像是被压上了一块大石头，沉沉的，快要喘不过气来。

江景莫点头，“我会问的。你还是别去了，你怀着孕，要是有个什么好歹，姜瑶不得弄死我？”

……

薄明时没什么大碍，在医院待了片刻，江景莫送她回去。

车上，江景莫告诉她，“对了，陆淮安的事情之后，陆伯父就一直在针对陆氏。据我所知，已经搞砸了姜瑶好几个重要合作。他这次紧急飞去H城，其实也是没办法了。”

他一边说，一边摇头，“其实从某些方面来说，姜瑶和陆伯父真挺像的！”

薄明时默默地，陷在自己的思绪里。

江景莫扭头看了她一眼，“没事吧？”

薄明时摇摇头。

江景莫把她送回家，还是有些不放心，“真没事？”

“没事。”薄明时笑笑，下了车。

都往前走了几步了，江景莫降下车窗道：“你要是有什么事情，就给我打电话。”

薄明时摆摆手，进了屋。

江景莫在车里待了几分钟，看着面前的别墅，他眼底的神色复杂又担忧。

好半晌之后，他才驱车离开。

……

下午，薄明时靠在椅子上，跟姜瑶打视频电话。

“已经过了饭点了，怎么这时候才吃饭？”薄明时关切的问他。

姜瑶把手机固定好，能拍摄到他上半身，“刚忙好。”

想到江景莫说的，陆振东针对姜瑶，她便有些替他担心，“再怎么忙，还是要按时吃饭。”

“知道。”

两人闲话几句。

薄明时忽然道：“我上午去了一趟精神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