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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我去探探她的口风?”岑修安就帮千希雪出起了主意,“这些年她一直在外厨房煮饭,府里用的是什么米,没有人比她更清楚。”
“不用这么麻烦,而且还容易打草惊蛇。”千希雪就摇了头,“过段时间我们就要休整院子,而且到时候我会带着你避出府去,他们要是想搞事,一定不会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你明天就放出话去,就说在府里住得烦闷,要我带你去乡下的田庄散心,好让那些人也提前准备准备。”
“可……为什么是我?”岑修安不解地问。
“因为在他们眼中,你现在就是我最宠爱的婢子,这话由你说出去,比我说出去的效果好。”千希雪就丢给岑修安一个“你懂得”的眼神。
岑修安顿时就明白过来。
这话由她拿张做乔地说出去,定会让人觉得这府里的规矩也不是那么森严,好让那些有心人松了戒备之心。
只是这样一来,她就难逃那“恃宠而骄”的恶名了。
“可这样一来,我好像比较吃亏!”岑修安佯装为难地说道。
“吃亏吗?我补偿你!”千希雪就将她拉进怀里,在她耳边吹气,“你是要金银?还是要珠宝?要不赏个大宅子给你?”
想着他不久前才给自己置办的那些衣裳首饰,还有让她收着的那一盒银票,岑修安还真担心他会给自己弄一个大宅子。
于是她亦嗔亦怒地握了小拳拳打他:“就知道取笑我……”
千希雪就心情大好地和她滚到了一块。
端午之后,琅褔苑的窗户就取了之前的明纸换成了防蚊虫的碧罗纱,屋里是通风透气了不少,可隐私性也没以前好了。
轮到今日当值的沈青梅瞧着屋里已经笑闹成一团的两个人,就笑着招了廊檐下候着的人,领着大家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来琅琊苑当差前,王爷曾将她单独叫去训话。
沈青梅战战兢兢地过去,还以为自己琅褔苑的差事有了什么变数,结果却听到王爷说只要她能安心服侍岑修安,他就会抚照沈家在内务府的生意。
而且还告诉她,上一次就是看在她“及时提点”了岑修安的份上,他着帮沈家在内务府做了一笔细葛布的生意。
正是这一笔细葛布的生意,终于让她的母亲沈大太太在沈家扬眉吐气了一把。
沈青梅的母亲沈大太太在生她的时候伤了身子,膝下就只得了她这一个女儿。为了不绝祠,祖母做主为父亲抬了一房路姨娘,给她生下了三个弟弟。
因为没有儿子傍身,这些年母亲在家中受尽了祖母的白眼和路姨娘的挤兑。
要不是想替母亲争一口气,她也不会同意进王府当什么丫鬟。
上一回母亲来,满心激动地同她说起此事时,她还一头雾水,暗想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突然得了宁王爷的青睐,让他如此照顾沈家的生意。
得知竟是因为岑修安的缘由后,沈青梅的心就活络了起来。
岑修安待人那么和煦,自己贴身去伺候她,总比贴身伺候王爷好呀!
因此她就向宁王保证,自己一定会本本分分兢兢业业地当差的。
后来她到了琅褔苑后才发现,原来王爷私下里也找了周采薇和李芹儿,也对她们做下了许诺,条件也和自己一样,那就是要伺候好岑修安!
“可我们这样,算不算卖友求荣?”李芹儿曾有些担忧地问她和周采薇。
“这怎么算我们卖友求荣呢?”沈青梅就开导着二人,“我们这可是在帮她!难道你们不想看到兮若和王爷和和美美地在一起吗?”
答案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统一了思想的三个人,这才在琅褔苑安安心心地当起差来。
因为天气热,沈青梅领着大家避到了穿堂,在这既听不见正屋里的动静,又能远远地瞧见正屋的门帘子有没有人撩动。
有那眼色好的小丫鬟就拿了蒲团过来。
沈青梅刚一坐下,就有门房的婆子来报:“江姑娘的舅母来了。”
“可现在……怕是不好通报吧?”就有人弱弱地问。
可沈青梅知道,如今岑修安的弟弟还寄养在她舅母家,她舅母来了,多半和她弟弟的事有关系。
“不如我去瞧瞧吧!”沈青梅就看了眼正屋,这个时候,她可没胆去通传。
冯氏坐在宁王府的门房里,守门的婆子却亲切地同她攀谈了起来:“这么说来,您是江姑娘的舅母?”
看着婆子那快笑成一朵花的脸,冯氏忍不住在心里嘀咕。
她上一回来的时候,这婆子还对她不冷不热的,这才几个月的功夫,怎么竟像换了一个人?
“都说娘亲舅大,这两回都是您来看江姑娘,想必江姑娘平日跟您很亲吧?”那婆子也不用冯氏回她的话,一个人就在那絮絮叨叨地说着,“如今江姑娘可成了咱们王爷身边的贵人了,那看得可比眼睛珠子还金贵!”
听得这话的冯氏就眼皮一跳。
王爷身边的贵人?
看得比眼睛珠子还金贵?
怎么可能!
“您怕是搞错了,我家那个外甥女就一乡下丫头,怎么可能有这么好的造化!”冯氏就和那婆子道。
“怎么可能会错!您外甥女我之前也见过呀!就是如今王爷屋里头最得宠的岑修安江姑娘呀!”婆子话却一字一句地打在冯氏的心上,让她变得五味杂陈。
那丫头还真有这么大的造化?
第68章 她不在乎这点小钱
就在冯氏发愣的时候,沈青梅已到了门房。
因为知道岑修安和她舅母的关系不好,她便没打算同冯氏寒暄,而是不客气地问:“江家舅母,您今日来寻兮若所为何事?”
冯氏听得这声音,便抬头打量起沈青梅来。
只见她十六七岁的样子,长得粉面桃腮,看上去十分的漂亮,举手投足间带着闺阁小姐的气度,身边还跟着个刚留头的小丫鬟,一点都不像她们这种寒门小户出来的。
冯氏瞧着不免有些拘谨:“我……我是来同她要钱的……她弟弟要读书……我要来拿银子去学堂交束脩费……”
江惜时在村学读书的事,沈青梅也是知道的。
她就皱了眉:“之前不是说半年一交么?这才几个月的功夫,你怎么又来了?”
“姑娘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冯氏因瞧不出沈青梅的身份,也就不敢拿出平日的那股泼辣劲,只得小心地道,“她弟除了读书,还要穿衣吃饭,他现在又正赶上长身体的时候,去年的衣裳全都短了一截,要是在家就将就着穿了,可这每天都要去学堂,总不能让他连件合适的衣裳都没有吧……我就自作主张,只给他交了两个月的束脩费……”
“呵,给了你半年的束脩却只交了两个月的?”沈青梅听着直挑眉,“没了钱又跑来打秋风?”
“姑娘怎么能说我这是打秋风呢!”冯氏马上意识到眼前这个人没有岑修安好说话,于是装起了可怜,“我们这种小户人家,手里没有什么余钱,自然都是先紧要紧的事情做了,我本想着先交两个月的束脩银子,把余下的钱用到了别处,等过得两个月手上松动了些再补上……谁知天不遂人愿,这两个月地里的收成不怎么好,我当家的在外面做生意也没有往家寄钱,这是没了法子才又来寻了兮若。”
说着,她还拢了衣袖印了印什么都没有的眼角。
沈青梅的脸色终于缓和了几分,她在家时也曾听母亲说过有些穷人家日子过得朝不保夕,想着岑修安进府时什么都没有的破包袱,便觉着她舅母一家的日子过得估计也不怎么样。
因此她就收了继续怼人的心。
“那你这次要多少钱?”她问起冯氏。
冯氏想到了自己上次从岑修安手里拿了一两银子,也只让她活泛了半个月,不如趁这次机会多要点。
她想了想,就伸出了五根手指头:“五……五两银子……”
沈青梅的脸色便一沉。
她们这些人进府后,也才五百文铜钱一个月,岑修安的舅母一开口就要五两,岑修安哪有这么多钱!
亏得今日来的是自己,这要换成岑修安,不得为难死?
不如自己帮她把钱垫了。
冯氏见眼前这姑娘脸色不虞,暗想自己刚才是不是太过狮子大开口,于是赶紧改了口:“不行的话,三两也成……”
见沈青梅没有搭她的话,冯氏又收回了一根手指头:“要不然……二两……”
心里想的却是不能再少了!
沈青梅见这一眨眼的功夫,岑修安的舅母就把五两银子降成了二两,心里也就多了几分谨慎。
“你到底需要多少银子?”她冷冷地问。
“我……我这不是想着多要点,以免三天两头的来打扰兮若嘛……”冯氏答得神情闪烁。
沈青梅一想,岑修安舅母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三五两银子对她而言并算不得什么,可若能让岑修安的舅母少来烦岑修安,也算是她的功德一件。
她以前施舍路边的乞丐,一出手就是二三两银子,她还真不在乎这点小钱。
因此沈青梅直接掏了些碎银子给冯氏:“这些钱你先拿去交束脩银子,下回你再以这个为借口来要钱,那可是一文都没有了。”
说完这些,她便不想再搭理冯氏,转身离开了门房。
拿着碎银子的冯氏也是满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