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惊蛰皱眉，一脸嫌弃：“谢叔叔，我上小学了，不是小朋友了，我不要抱。”

　　谢宴声听了忍不住笑：“小学生就不是小孩了吗，那高中生大学生算什么？”

　　小惊蛰没回答这个问题，她想了会，让他低下头：“等会没同学看见的时候，你可以抱我。”

　　谢宴声闷笑：“那谢谢你了，我很开心。”

　　谢宴声跟校长说了一声，做了保证，才把小惊蛰带出学校，他带她去吃冰激凌球，到了学校外面，小惊蛰就主动伸出了双臂，愿意让他抱。

　　谢宴声抱起了小惊蛰，他闻到了小惊蛰身上的香气，是沐浴乳的味道，跟闻呦呦身上的有些像。

　　他自己抱着的时候，脑海中却忍不住想起徐宁桁之前也抱着小惊蛰，要不是他不想在小孩面前露出自己自私的一面，他还挺想让小惊蛰答应他，以后别让徐宁桁抱了，不过他用脚想也知道，很有可能是自取其辱。

　　小惊蛰小声说：“要是妈妈知道了我偷吃冰激凌，谢叔叔，我会跟妈妈说实话的，是你请我吃的。”

　　谢宴声有些头疼，但嘴里还是应道：“好。”

　　闻呦呦知道了，怕是不会原谅他，不过，她原本就不会原谅他的，他做错了事情，想让她原谅几乎是不可能的。

　　到了冰激凌店，他忍不住问：“你能不能叫我一声爸爸？”

　　“不能。”小惊蛰皱眉，“要叫爸爸才能吃冰激凌吗？那我不吃了，谢叔叔。”

　　“谢叔叔”三个字可真刺耳。

　　小惊蛰犹豫了下：“那叫……谢爸爸可以吗？”

　　谢宴声：“你有几个爸爸？”

221 等你回来

　　“两个爸爸。”小惊蛰看着谢宴声的侧脸，笑了起来。

　　谢宴声还能不知道吗，她就是故意的，她说这些话不过就是为了来膈应他，他不想跟一个小孩计较，但也不得不承认，他的确被气到了，胸口微梗，有一口郁气堵在那儿，不知道该如何发泄。

　　徐宁桁是闻呦呦名正言顺的丈夫，当然也是小惊蛰法律上的继父，而他谢宴声目前跟小惊蛰反倒没什么法律关系。

　　谢宴声带着小惊蛰吃了冰激凌球，不让她多吃，然后又带着她去了商场玩娃娃机，他长到这个年岁，还没玩过这个机器，也不懂这里面的东西又不值钱，有什么好玩的。

　　偏偏小惊蛰就想要娃娃机里面的小熊猫，她看谢宴声投了好多币进去，什么都没有抓到，很沮丧，小声道：“徐粑粑都可以抓到。”

　　谢宴声抿直了唇线，眉头压低，气压沉沉，他堵着一口气，不信他天赋如此，会抓不到任何的娃娃，但好像命运之神就是不眷顾他，他不敢看到小惊蛰失望、谴责的目光，趁她不注意，去找了商场经理过来，买下了娃娃机，让经理调整了下机器爪子的命中率。

　　这下，他想抓哪个娃娃就能抓到哪个娃娃。

　　小惊蛰一开始还一脸天真和欢喜：“哇，谢叔叔你好厉害，哇，我要那只小熊猫，可以再帮我抓一个吗？”

　　谢宴声没有丝毫作弊的愧疚感，他很坦然地接下了来自他女儿的崇拜。

　　最后是因为抓了太多只了，小惊蛰的手已经拿不下了，她才皱着小眉头，怀疑道：“谢叔叔，你刚刚离开是去收买老板了吗？”

　　谢宴声面色不改：“当然不是，这是我凭本事抓的。”

　　小惊蛰才不信：“你刚刚明明还不会。”

　　但是她依然很开心，谁会嫌弃小熊猫太多只了呢？太多一样的玩具，她还可以拿到学校去送给她的同学们，每个人都可以有一只小熊猫。

　　谢宴声送她回家的时候，还想着拐她回去，还没开口问，小惊蛰就说：“不可以哦，谢叔叔，我不能跟你回去的，妈妈还在等我，我今天有半天没上课，回去也要补习的，还有我的钢琴还没练。”

　　谢宴声眉头微拧：“你学这么多东西……”也太辛苦了。

　　他现在说这话的时候，完全忘记了他是个奋斗派，欣赏上进努力的人，但轮到他女儿的时候，他就忍不住摸着她软软的头发，声音温柔了些：“你不用这么努力，嗯，我有很多钱的，以后都是你的。”

　　小惊蛰黑漆漆的眼眸看着他，眼里都是鄙夷，义正言辞地纠正他：“谢叔叔，你这种想法不可以的！就算是世界首富，也要学习的，妈妈说，我可以跟你玩，但是不可以被宠坏。”

　　谢宴声失笑，回想自己刚刚的话，想到了温岁。

　　温岁就是被温家给宠坏了。

　　当然，还有他，他的纵容……只是，温阿姨不在了，温阿姨将她托付给了他。

　　*

　　谢宴声在小区门口看到了回来的闻呦呦，小惊蛰解开安全带，就跳下车朝着闻呦呦跑了过去，一把抱住了她的腿：“妈妈！”

　　闻呦呦已经从老师那边知道谢宴声今天带走小惊蛰的事情，她看都没看谢宴声一眼，笑着牵起了小惊蛰的手，只说道：“我们回家。”

　　谢宴声静静地坐在驾驶座，他没有下车去跟她说话，也没有打开车门，但他的目光却一直没有离开过她，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了视野里。

　　他还听到保安跟她打招呼：“徐太太，你回来了啊……”

　　是啊，她现在已经成了徐太太了啊，他心口好像被什么划了一道，痛得他直接趴在了方向盘上，等着那阵心悸过去。

　　他还是不明白，她怎么就成了徐太太。

　　谢宴声已经买回了那个公寓，他多花了一倍的价格，却迟迟不敢再回那个公寓，那个他和闻呦呦共同生活了四年的“家”。

　　如果那也算假的话。

　　至少她在那的时候，他漂泊的心总归是有个可以停靠的码头。

　　他没去吃晚饭，也没去工作，就那样开着车，在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城市里，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四处游荡，到了深夜，他还是回到了公寓楼下。

　　仰头看着那盏从未变过的路灯，映着幽幽明月。

　　四年前，这个公寓被闻呦呦卖掉，换成了钱，他用愤怒掩盖伤心，四年后，这个公寓又被他高价买了回来，却再也不是当初的那个模样了。

　　他看着房子，从灯光到装修都不一样了。

　　玄关处有个小盒子，上面贴了一张纸：“谢先生，我们是上任房主夫妻，这是装修的时候，找到的一个盒子，里面似乎是你前女友多年前写给你的信。”

　　谢宴声打开了盒子。

　　这是闻呦呦和他在一起的那四年里，断断续续给他写的信，她好像不太明白，当初那个给她写过很多信的善意少年，和她在一起之后，为何变成了这样一个坏男人？

　　“谢宴声，你真的很可恶……你知道不知道，我在等你回来。”

222 出局

　　他不知道之前为什么从没见过这个盒子，公寓也被人收拾过了，从闻呦呦手中买走房子的老夫妻也没告诉过他，他们找到过这个盒子。

　　谢宴声手指下意识地攥紧，他想起闻呦呦已经有过好几个这样的盒子了，她总是自诩冷漠无情，但也是她最温情，小时候会跟徐宁桁写信，几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