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了许久没有人接，蓝晓京又打给了我。

我想了想也没有接，闭上眼睛装睡。

很快贺丞洗完澡从里面出来了，他坐到床的另一侧时，刚消停的手机又震动起来。

我能感觉到他往我这边挪了过来，并伸手把手机拿了过去。

「找我有事？」

贺丞语气淡定，没有一丁点儿心虚。

「刚才在洗澡，所有没接。」

「挺顺利的，没有别的事我就先挂了。」

「不太方面，今天饭局上喝得有点儿多，准备睡了。」

很显然蓝晓京打过来的是视频通话，却被他掐断了，回了个电话过去。

这她能不怀疑吗？

然而我正幸灾乐祸，想看看他这么应对时，听见他原本还算温柔的语气冷硬了下来：「晓京，这是我的隐私，你也不是我女朋友，我没有这个义务。」

我：「……」

蓝晓京不是他女朋友？

然而我听不见蓝晓京那边说了什么，贺丞只冷冷回了句：「你冷静点儿，我困了。」

我正在心情复杂地想着他们的事，贺丞突然从后面抱了上来。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继续一动不动装睡。

哪知他一双手直接从衣摆伸了上来，顺着我的皮肤，大手包裹住轻柔。

他的指尖像有电流一般传遍我的全身。

我本想继续忍着不动，他却开始把舔我的耳廓，其中一只手也一到腿根交接的地方轻摁。

我假装被他弄醒，缩了缩脑袋，摁住他作乱的手，「不能让人好好睡个觉吗？」

他突然在我耳边轻笑出声：「偷听我讲电话，是不是不太道德？」

我：「……」

「我是被你的电话声吵醒的。」

贺丞将我的身体转了过来，让我面对着他。

看着他那张完全长在我审美上的脸，我心里还有一丝无法忽略的悸动。

他问：「还记得你刚刚喝醉说的话吗？」

我说：「断片了，我说什么了？」

贺丞伸手把手机拿了过来，划了几下，里面就响起了我的声音。

我：「！！」

他竟然都录下来了，甚至还有我们做111爱时那些乱七八糟的声音。

我立刻伸手去抢：「你变态！赶紧删了！」

第18章

贺丞把手机扔到另一侧的床头柜上：「只有录音没有视频，别紧张。」

我不放心：「录音也不行，况且你说没有就没有，我要检查！」

这种东西留下来就是定时炸弹。

我突然细思极恐，如果贺丞之前会不会就录过视频，好用来拿捏我，让我一辈子摆脱不了他。

「贺丞，你太可怕，你不能这样对我！」

他无语地握住我朝他拍打的双手，「你能不能别想太多，我可是律师，哪怕录了视频也不可能发出去。」

「而且我如果要那么做，早就存到别处了，手机删了也没用。」

我：「......」

他一脸坦诚地，拍了拍我的脑袋：「一会儿我就删了，你先认真回答我的问题。」

我竟从他眼里看见难得的溺宠。

「录音里说的醉话都是真的吗？」

我：「真的又如何？重要吗？」

贺丞：「重要。」

我郑重道：「贺丞，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是玩物，我说过的每一句爱你，都是出自真心的，给你钱也只是想帮你。」

贺丞：「所以你一声不吭出国，是因为你爸威胁你，要把我们那份包、养协议交给学校？」

我叹了口气：「你那么恨我，我只是想还你一片清净。贺丞能不能不要再抓着过去，放我一马？我跟我爸欠你的，我可以做任何事赎罪，请你不要再这样折磨我了？」

贺丞静静地凝视着我，片刻后，缓缓道：「程暖，如果你今天说的话有一句谎言，我会让你这辈子都不会好过。」

我气愤道：「随你信不信！」

他沉吟了片刻：「所以你跟贺子凌就因为他长得像我？把他当成是我的替身了？」

我极度羞怒地躲开他的眼神。

「是，是，是，满意了吗？可以把录音删了吧？」

「程暖，如果你今天对我说的话有一句谎言，我一定会让你这辈子都不好过，」他说完，把手机递给了我。

我连忙点开他手机，仔细地查了一遍然后把录音删除。

终于松了一口气，我转身过身去睡觉，贺丞却握住我的胳膊：「程暖，我们重新开始吧！」

闻言我猛然屏住了呼吸，思绪被他搅乱，一时之间有些看不明白他了。

我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该问什么。

他目光有些宠溺地掐了掐我的脸颊：「说话！既然你对我那么念念不忘，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

我眼眶渐渐有些湿润，大概是一直以为的爱而不得，突然被填满，又大概是受过的委屈，突然得到平反。

我捂住脸难以自控地哭了起来。

贺丞将我带入怀里：「哭什么？这么感动？」

我没回答他，沉醉在自己的情绪里，过了许久，直到自己完全发泄完。

我从贺丞怀里挣脱开来，抽了几张纸巾擦了擦泪水。

贺丞静静地看着，等着我对他说些什么。

我抬头满脸期许地看向他，平静开口：「既然你释然了，那放了我吧！贺丞。」

贺丞脸色瞬间沉了下去：「你说什么？」

我：「如果你不恨我，那我们结束好吗？我可以继续在律师上班，直到律师费还清为止。」

他再次一把将我捞到他的怀里，逼近我的脸质问道：「程暖，你在耍我？」

我看着他，冷声道：「我没有耍你，我刚才说的都是真的，但是贺丞，我们已经跟以前不一样了，不可能重新开始的。」

他想了想说道：「是因为蓝晓京？你刚才不是听到了吗？她不是我女朋友，除了你我现在没有跟别人。」

我：「我很感谢你没有把我变成小三，二奶，但不管你跟蓝晓京是什么关系，我们都不可能重新开始。」

贺丞：「为什么？」

我：「你敢现在就向所有人公开我们的关系吗？让贺子凌，蓝晓京，还有你师父蓝曜，甚至贺家的所有人都知道，你敢吗？」

贺丞：「这不是你该考虑的问题，我会解决。」

我觉得可笑：「怎么解决？贺子凌虽然幼稚，他还会想娶我，你舍得放弃现在拥有的一切娶我吗？」

「放弃一切？回到以前那个一无所有的贺丞吗？」他手指轻轻点了点我脑门：「那我只会再一次失去你，保护不了任何人。」

我明白他的意思，我也不是真的要他放弃一切娶我，没有任何意义。

「所以你想把我藏起来？继续做你的地下情人？二奶？」我心平气和地开口，希望他也能理解我的处境。

贺丞垂下眸光，沉默了许久后道：「我可以不娶任何人，到合适的时候再公开我们的关系，你等我，我一定能处理好所有，绝不会让你受委屈。」

如果我还是十七八岁的时候，大概还会天真地觉得等一等无所谓，但是男人的承诺有多不可靠，我实在太了解了。

我不愿意把自己困在任何承诺里头。

我恳求地看着他：「你就不能放我一马？这样我们都能活得轻松一些。」

「你还......」贺丞沉吟道：「你就这么不相信我？从前，现在，我答应过你的事，哪一件没有做到过？」

「那等你能公开我，能娶我的时候，如果我还未嫁，我再来考虑。」我坚决道：「现在放了我。」

「不行。」他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我放弃，并闭上眼睛：「那没什么可以谈的了，睡觉吧。」

贺丞贴了上来搂紧我，并吻了好一会儿，才放开道：「晚安。」

第19章

第二天我们都直接睡到了大中午，我睁开眼看向身边的人，依旧觉得难以置信，他竟然紧紧地抱着我睡了一夜。

脑海里又不自觉会想起昨晚他对我说的那些话。

我还爱贺丞吗？

我看着眼前贺丞那张近在咫尺，无数次让我魂牵梦绕的脸，无论这么骗自己，心都根本无法平静。

我真想像十八岁那样不顾一切去爱他，去等他，只要能跟他在一起。

可现实是我已经不是以前天塌下来，有父母顶着的女孩了。

他们都老了，经不起折腾。

贺子凌，贺家人，蓝曜，哪怕害死蓝晓京，我一个都得罪不起。

我爸半只脚还在牢狱里，我不能拿爸妈去冒险。

贺丞再厉害，也不能确保万无一失。

我正想着，一大手突然伸到我的衣服里头。

他眼睛都还没有睁开，嘴巴就贴上了我锁骨啃咬起来。

「贺丞！」我推了推他的脑袋，「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周律可能一会儿就过来找你。」

「我有分寸。」他抓住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