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今天破戒了吗(姜清慈沈确)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姜清慈沈确免费阅读全文大结局)最新章节列表
“啪嗒”一声,玉佩碎成几片,其中一片骨碌碌地滚落到顾宴礼的脚边,然后对顾宴礼伸手,凶神恶煞道:
“另一块玉佩,还给老夫!”
顾宴礼眉脚乱跳,他谋划了三年要拉拢宋丞相的计划,在这一刻全部破碎,还被对方当场指着鼻子破口大骂了一顿。
明明有一肚子话可以来解释,却又无从开口,只能憋在心里,无异于被人当面扇了两记耳光打碎了牙,还只能咬碎了牙和血吞。
憋屈,却无可奈何。
身居高位三年来,这其实不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但没有任何一次比现在让他觉得荒诞。
荒诞又不可控。
顾宴礼深呼一口气,睁开眼,神色又重归于冷静,但倘若看得仔细,还能分辨得出来他眼眸浓重的狠意。
他对姜清慈道:
“麻烦姜丞相去书架取一下,左手边第二列,自下往上数第五个格子,里面有个黄梨木匣子,信物就在里面。”
姜清慈闻言照做,将另一枚玉佩递给宋丞相。
宋婉感激地对她欠身行了一礼,垂头跟上宋丞相离开。
姜清慈也打算告退,顾宴礼抬手止住她的动作,无力地往后一靠,不容拒绝道:
“回去收拾一下,今晚你就搬过来。”
“或者本王暂住相府,你自己选。”
第78章 陛下也是来爬墙的?
如果可以的话,姜清慈哪个也不想选。
沈确的心思她也摸不准,那些刺客还躲在暗处,指不定什么时候再跳出来给顾宴礼捅刀,她还年轻,功业未建,大权未夺,不想被他连累。
但万事有舍必有得,她今天过来,主要目的也就是为了接手他手里那些奏折。
于是姜清慈敛眸拱手打了个浅躬,道:
“臣先回去收拾一下。”
回到相府的时候,柳如烟已经备好了饭食,裴知聿也一脸严肃地在前厅候着。
这里没有外人,姜清慈便带着他到饭厅,招呼柳如烟添了双筷子,三人一同落座。
裴知聿有话相告,姜清慈便摆手屏退了下人,只留下柳如烟。
裴知聿从怀中掏出一只短笛。
食指一般长短,看上去像是用什么动物的骨头做的一样,顶端有孔,用一根粗细适中的草绳串起,底部写着什么文字。
不像汉字。
裴知聿道:“是胡语。”
“胡语?”姜清慈接过来拿在手心反转看着,眉头蹙起,“这是从哪里得到的?”
“昨日夜里摄政王府遇了刺客,我们去追捕的时候,从刺客身上掉出来这个。”裴知聿看着她,欲言又止道,“不出意外的话,这应该是胡人的东西。”
姜清慈明白他的话外之意。
放眼整个大昭,能称得上名号还和顾宴礼有过节的胡人,估计也就萨楚日那么一个。
看来对方是想把矛头指向萨楚日了。
将那枚骨制短笛握住,压在桌上,姜清慈问道:“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仅此而已。”裴知聿手指了指她,又指了指自己,“顾宴礼让我和陈八山协助郑良才捉拿凶手,我拿不准主意,就先过来问你一下。”
“萨楚日,拿还是不拿?”
姜清慈没说话,手掌用力,裴知聿还没反应过来,那只骨制短笛就被她捏碎。
齑粉从指缝洋洋洒洒落下,裴知聿伸出去的手停顿在原地,目瞪口呆:
“你这是做什么?”
“那可是证据!”
“现在没有了。”姜清慈拍拍手,柳如烟默契地递过来张浸过了水的干净帕子,让她擦手。转头对上裴知聿因为震惊而睁大的眼,道,“什么胡人什么骨笛,我没见过这种东西,你也没见过。”
裴知聿一脸不可置信:“你要包庇他?”
“不,不是包庇,说实话,他不是背后主谋。”
“那……”
“不过真正的背后主谋是谁无所谓。”姜清慈歪着头,从容不迫地擦干净手,每一根手指都细细擦拭,不放过一处,随后将帕子递还给柳如烟,正色对裴知聿道,“你只需要知道,我会给你一个背后主谋,一个完美的背后主谋。而你只需要负责把这个凶手交给郑良才就行。”
顿了顿,姜清慈沉思片刻,继续道:“陈飞陈将军,就是个很不错的人选。”
裴知聿眨了眨眼,感觉自己好像没听真切,瞳孔滞缩:
“你要给他扣帽子?他不是你姐夫吗?”
“嗨,别说那么难听嘛。”姜清慈飞过去一记眼神,一本正经道,“读书人的事,怎么能叫扣帽子?我只是看他常年镇守碎叶城,与家里人两地分居,想助他与我阿姊能多得团聚罢了。”
裴知聿眼神幽幽,一副“我信你才有鬼”的表情。
但他想了想,总觉得这事儿还是不妥,俯身往桌前凑了凑,压低了声音道:
“你也知道陈飞是顾宴礼一手提拔带上来的,你这帽子能扣严实吗?”
“不用扣严实。”姜清慈神秘一笑,“能在顾宴礼心里撬开一道缝隙就好了。”
顾宴礼极度自信,却又生性多疑,怀疑的口子一旦撬开了,不论有还是没有,都只会愈演愈烈。
如果不能撬开这道口子,她大可以再将这一切都推到保皇派的身上。
两党之争嘛,哪一方一不小心来个暗杀什么的,多正常?
至于她自己嘛,就勉为其难渔翁得利咯。
裴知聿对她的“损招”佩服得五体投地,用过晚饭就拱手离开。
姜清慈便开始收拾衣物,柳如烟在旁边打下手,边叠衣服边骂骂咧咧:
“不是,你说他是不是有病,他是摄政王你是丞相,古往今来哪儿有丞相住到摄政王府的?”
“老子招他惹他了?还不许老子跟过去,老子是跟过去当死士的,又不是稀罕吃他王府的那一口饭。”
“烦死了。”
姜清慈连衣服角都没碰到,就被柳如烟挤到边,他手指翻飞,叠好一件衣服后又扯了一件继续叠,嘴上骂骂咧咧仍旧不停。
骂得口干舌燥嗓子哑了,姜清慈适时递过去一杯水,半倚着柜子笑着打趣:
“这不正好,给你放几日假,工钱照发的那种。”
“我又不缺这几天假,他自己的刺客都没搞定,府上又养着萨楚日那条疯狗,还敢叫你过去……”
柳如烟接过来水杯仰头一饮而尽,偏头递还她的时候,对上她揶揄含笑的眼神,耳尖一红,不自然地别过去头,愤愤道:
“我也没关心你,别多想,我就是拿钱办事儿。”
姜清慈眨眨眼,将杯子放回到桌子上,没说话。
经柳如烟这么一收拾,原本只想着带几件衣服的姜清慈,到最后硬是被他推着拎着大包小包上了马车。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要去逃荒去了。
姜清慈抬脚踩上马车,还没上去,就又被柳如烟叫住,后者柳眉蹙起:
“不是,说实话,真的不能带我过去?”
“你先留在相府吧。”姜清慈道,“陛下如果来找我,你只管如是说就行。”
提到沈确,柳如烟眸光轻颤,松开她的袖子。
姜清慈放下帘子,将两人隔开。
马车辘辘远去,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竟然听到了柳如烟的嘟囔声:
“算了,他不让老子去,老子偏要去。他爹的,今天晚上老子就爬墙。”
当日夜里,摄政王府南墙墙根。
柳如烟和沈确两个人提着灯笼,打了个正面。
沈确一身常服,身姿颀长,狭长的桃花眼眯起,在他身上扫过,咬牙切齿挤出来“如烟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