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芜傅靳息完整版最新小说大结局-宴芜傅靳息无删版阅读
热身上出现了血斑淤块,已经有人气绝而死……”总管太监垂眸掩去悲色。
是瘟疫。
“可太史局里的人明明说两个月后才是瘟疫。”她喃喃道,随后一顿,她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了,这本就是天灾,人怎么能算准它何时发生。
她猛地抬头:“我的父亲呢?他也在浔江……”
第37章
总管太监磕磕绊绊:“宴大人没有感染上瘟疫……但是大人在修坝的时候被水卷了去……至今下落不明。”
说到后面,他已经跪了下来。
初春的天气,天色空濛,凉意随着细雨沁入她的心里。
许久,她张了张嘴:“退下吧。”
等人都退开,她叫来白芷,白芷焦急的看着她。
见她遣退旁人。
似乎已经有些预料她要说什么,她定定的看着宴芜。
宴芜和白芷偷偷溜出了皇城。
她回头看了一眼皇宫,心下一凛,她又何尝不知道这是杀头的重罪。
她在赌,赌傅靳息心里有一丝丝的仁慈,等她回来后再秋后算账。
……
傅帝慢踱过重华宫外的白玉地砖,神色冷凝,宴芜她是怎么在禁军重重的皇城中跑出去的?
巡逻的侍卫上前拱手,沉声道:“陛下,长秋宫处于皇城西北角,又遭了两场大火,有一面墙来不及修缮……”
傅靳息冷冷下令:“封锁全城,如果找不到人,那就别回来了。”
“是!”
“等会,一路去浔江的关卡也都张上皇榜,千金悬赏。”
千金悬赏?
白芷看了看墙上的告示,又默默退开人潮,走入巷子,看着一身男装的宴芜,低声道:“阿宴,城门处有我们的画像。”
阿宴,这是她们定下的称呼。
宴芜正沉浸在浔江瘟疫的事里,届时她骑马去,路途也要两日,回消息的探子,一来一回也废了三日。
她父亲失踪,已经过去五日了……
五日,人落入激流中还能活吗?
想起宴父那张已经有些苍老的脸,她心里怎么也不愿意相信那一个答案。
她回神,想起了太史令说的话。
人死不能复生,即使有人借尸还魂,必叠遭厄运,以致身边亲近之人皆丧命。
她父亲出事,会是因为她吗?
她低低道:“无事,他们认不出我们。”
心里一片慌乱,她连忙走到城门,余光瞥着他们。
脸上是易容过的人皮面具。
她此刻只是个平平无奇的少年郎君。
她还要感激摄政王府十年苦不堪言的训练,不然她也不会易容。
但令她没想到的是——城门兵卒拿着一盆掺了药的水,过路的人都得过水检查。
一只手要将水抹到她的脸上了……
她心里一阵发毛。
白芷在她身后也放缓了呼吸。
背后一个低沉悦耳的男声出现,揽过她的肩膀:“宴兄,好巧啊,一起去城外赛马?”
宴芜按怔住,耳边传来低声。
“是我。”
她抬头,是笑得如沐春风的李淇玉。
比起上次见他消瘦的摸样,眼前的他眼神清澈,似乎已经想通青梅入宫为妃的事。
城中兵卒见是李昭将军的爱子,恭敬的将三人放行。
直至城外,宴芜向他抱拳道谢。
李淇玉敛起笑,淡淡道:“此行凶险,方才在城门处,我是怕他们将你认出,我不希望你去。”
他听见宴贵妃从宫里跑出的消息,他便在城门口处的茶肆等着她了,他一眼就认出了她,可她却没有看到他。
想到这里,他心下一沉。
宴芜皱眉道:“若我不去,再耽搁下去,便无人敢在瘟疫肆行的浔江将我爹寻回。”
他回道:“你有没有考虑过宴夫人?如若宴大人出了事,你便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她听到“亲人”二字,心下一阵触动,眼框不自觉一热。
可她不是他们的女儿,只是鸠占鹊巢的一个孤魂。
心里的愧疚像是要将她压垮,她的母亲不能失去她的父亲……
她厉声道:“别说了,我意已决。”
李淇玉叹了一口气,指向一处:“马在那里。”
宴芜朝那走去。
第38章
眼前一黑。
昏倒前她还想了很多。
傅靳息那夜当着她的面一点一点捏碎了生死蛊的母蛊。
非说她背叛了他,她后来在心里嗤笑他看人眼光真不准。
可是她看人眼神也不好,她如是想。
原来被人背叛,是这种感觉。
如果说不信任是从头到尾的寒凉,那背叛便是浑身血液都冻结……
眼前再有了光,是白芷轻轻将她眼睛处的黑布揭开。
模糊不清的视线中。
白芷站在她身前,她紧张的看着宴芜,却看见她低低的笑了起来,那声音是那样的嘶哑又凄凉。
她没有看白芷,笑够了,便望着空白处愣愣地发呆。
白芷缓缓道:“我给你下了药,它会暂时让你动弹不得,我不希望你去浔江,因为在我心里,我认定了你是我的小姐,李公子也不希望你以身犯险。”
“可是我也不希望你回皇宫,因为我渐渐发现,自从你恢复记忆后,你便没有再真正的开心过了……”
宴芜歪头看向她,眼里却是一片森然。
一阵脚步声,是面色不渝的李淇玉跨步进来,他道:“得赶紧离开,他又加了官兵搜查。”
宴芜沉默不语。
白芷急道:“船什么时候开,我去催催。”说罢,便转身离开。
过了一会,外面一阵骚动。
“你现在还有机会跑。”宴芜看向李淇玉,那有些嘶哑的声音在他心里搅拌起阵阵涟漪。
他蹲下身,不解的看着她:“我已派人将你母亲也接走,我们隐姓埋名,一起去到一个没有人找到我们的地方不好吗?”
她摇了摇头,先不说她不是宴芜,她不喜欢他,就算她喜欢他,钦天监说她命数会影响身边的人,她也不会和他们一起走。
心下遗憾,原本她是能去浔江的……
可是当她听见外面的骚动时,她就知道,她走不掉了……
她的预感向来是如此的准。
李淇玉眼露受伤之色:“难道你心里有了皇帝?”
“怎会?”她声音冷冽。
像是夕阳下一抹晚霞艳丽,她展颜一笑,笑容带着毫不掩饰的无情。
让门外的男人动作一顿,这两个字就像是一把剑,直直插入他的心脏。
他听见自己的心脏猛地停止跳动,整个人都突然有些不知所措,心缓缓变得冷漠而僵硬。
他无视在场的所有人,推门而入。
微微挥了挥手。
便有官兵冲上去在宴芜面前将李淇玉带走。
李淇玉哪怕被狼狈的带走也没有弯下脊梁,狠狠的看了他一眼。
可眼前这个冷情冷血的女人始终都无动于衷。
他也绝对想不到此刻这个女人的心里都是如何报复所有人。
“下不为例。”他神色阴鸷的看着她,白玉般的手指重重地揩去她脸上不知何时碰上的一团灰。
最狠的神色说着最软的话。
宴芜“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只是这份笑,半分欢喜,半分苦涩。
曾今她万般想要他的偏爱,却什么也没有,她占着别人的身子,他却给予了她所有的偏爱和温柔。
他是想借此补偿吗?
凭什么做错事的人能有弥补的机会?而死去的她什么都没有……
傅靳息有千次万次机会可以让她死心塌地的跟着他,可是他错过了。
比如,当年她替嫁的时候,她说她不愿意。
又譬如,当年她被陷害推傅月柔落水的时候,他哪怕为她说一句。
……
宴芜被傅靳息抱着回宫,眼中闪过暗色。
以及,他凭什么可以做主将她的长命锁给傅月柔?
第39章
不过是离开皇宫一天。
宫内便有了人仰马翻的变化,北国公主是假的事已经传遍皇宫,北明王气冲冲的去找傅靳息理论,被人拦下。
而傅靳息依旧很淡定,对她出宫的事就仿佛掀篇。
没有任何惩罚,甚至要将皇后之位赠与她。
宫人大气不敢出一个,对宴芜的态度都极其小心翼翼的。
只有她知道,他是怕留不住她。
她去到了锦绣殿,与从前不同,她是被鸾轿抬到殿门口的。
一身红衣,她缓缓的下了轿。
极高的殿门“咿呀”缓缓而开。
门一开,她出现在了消瘦的傅月柔面前。
傅月柔缩在角落里,看了看她,又伸出手比划了两下,俨然一副要疯的样子。
可宴芜知道她不过是装疯卖傻罢了。
她背着光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神色隐藏在暗处,勾起她的下巴,冷冷道:“想知道是谁告诉北明王,你霸占北国公主身份的吗?”
傅月柔不为所动。
“是我啊。”
她轻轻说出这句话。
“为什么?!”傅月柔骇然,脸色一寸寸白了下去,最后徒然化作扭曲怨恨。
宴芜失控的笑了,笑这个女人的可悲,笑她的上辈子居然因为这个女人被她身边所有所爱之人伤的体无完肤。
傅月柔看着她发疯的笑,居然有些害怕的往后缩,可脸上如毒蛇一般的怨恨不减半分。
见状,宴芜嘴角扬起讥讽:“你是怎么好意思怨恨的?这本来就不属于你的身份。”一顿,道:“莫非你真的没脸没皮?”随后她扬起手,狠狠的将当年在牢狱中的那一巴掌还回去。
“啪——”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