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雪重新躺回了床上，她现在格外珍惜自已的休息时间。

“你赶快睡吧，我洗个澡再睡。”余灿端着洗漱用品走进了浴室，打开了花洒，温热的水浇在身体上，余灿觉得身上的酸痛好了一些。

要不是和时栩轲练了一个小时的防身术，她可能还好过一些。

余灿虽然很不舒服，但心里并没有埋怨时栩轲的意思，毕竟余灿清楚，有一点防身的本事，总比遇到危险之后原地等待救援强。

用最快的速度洗好了澡，余灿轻手轻脚的走出浴室，杨雪已经睡着了，余灿没有发出声音，直接躺在了床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累了，她很快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余灿是被杨雪的闹钟铃声吵醒的。

“小灿，你再睡一会儿吧，我先去局里了。”杨雪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带着倦意走出了宿舍。

余灿虽然没起床，但是显然已经没有了睡意。

心里还是放不下昨天的案子，余灿躺在床上挣扎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去局里看一看昨天的报案人，也就是孙艺的丈夫。

余灿到警局里的时候，孙艺的丈夫刚刚和时栩轲进入审讯室。

“小余姐，你怎么来了？”李阔听时栩轲说昨夜和余灿一起去了解剖楼尸检，还以为余灿今天会好好休息。

“放不下昨天的案子，醒得早就过来看看。”余灿很自然的坐在了审讯室外的长椅上，毕竟这也不是她第一次来这里。

“小余姐，你是来的晚，刚刚那个死者的丈夫闹了好一阵子，差点被医院拉走。”李阔朝审讯室里的男人指了指，对余灿说道：“那个人叫万明，就是死者孙艺的丈夫。”

余灿认出了昨晚在东郊的成瑜别墅见过的中年男人，不过他现在的样子比昨天晚上还要更加憔悴。

“也难怪他会崩溃。”李阔有些同情的看着审讯室里低着头的男人，“本来妻子被害都已经够惨了，还被弄成了那副样子，啧，凶手简直就是个疯子！”

李阔虽然昨晚没去案发现场，但是整理案件的时候看到了勘察院拍摄的现场照片。

“一个为了把人整容成怪物，不惜杀了对方的人，不是疯子又能是什么？”余灿小声的嘀咕着，目光却一直放在了万明的身上。

作为案发现场的第一个发现人，还是被害人的丈夫，万明的嫌疑实在是大了一些。

余灿认真的听着审讯室里时栩轲和万明的对话，想弄明白他到底有没有杀害孙艺的动机。

“喝口水吧，冷静一下。”时栩轲坐在万明的对面，能感受到面前男人的悲伤和痛苦。

“虽然你难以接受，但是无论是指纹比对，还是dnA鉴定，都指出昨晚的死者就是你的妻子孙艺。”

时栩轲说话的语气很平静，一个合格的警察不可能被别人的情绪所影响。

“不可能，不可能的……”万明还在用力的摇着头，看着时栩轲的眼睛已经有些充血，看起来既可怜又有些可怕。

“我妻子很漂亮的，她怎么可能是那个怪物一样的人！”万明一想到昨天的那具丑陋可怕的尸体，身子就止不住的开始颤抖。

“所以，你更应该冷静下来，尽快的找到杀害你妻子的凶手。”时栩轲虽然想等万明平静下来以后再继续审问，但是这起案子实在是有些复杂。

为了避免出现下一个受害人，时栩轲只好从万明身上尽快了解到线索。

“可是，怎么会有人做出这样的事？”万明还是难以接受现实，不过一想到妻子那张肿胀丑陋的脸，心里就痛苦的难以自制。

“所以，你觉得身边有没有能做出这种事情的疯子？”时栩轲盯着万明的脸，其实他内心觉得万明还是有很大的嫌疑的。

但是这个男人此刻表露出的悲痛实在是太真实了，让人没办法把他联想成凶手。

时栩轲的语气很平缓，万明也冷静了一些，仔细的在脑海中搜寻着，停顿了片刻，万明轻轻摇了摇头，“对不起，警官，我真的想不出有这样的人。”

万明喝了一口手边的水，轻叹着对时栩轲说道：“我妻子是很温柔的一个人，她不可能结仇的。”

“那你呢？”时栩轲没有给万明思考的时间，继续问道：“你的职业是企业的高管，在工作上应该有不少竞争对手吧？有没有和谁结过仇？”

万明沉默了一会儿，眉头微微的皱起，还是摇了摇头说道：“应该不会吧，就算是工作上的对手，应该也不会有那么深的仇恨，怎么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

“警方去你家里找到的监控录像是被损坏的，你清楚原因吗？”时栩轲看了一眼身后的警员，示意他记录万明接下来的谈话。ŀ

“不太清楚，我已经很久没回过别墅了，自从我妻子失踪之后，我总是去我岳父岳母家里，他们两个老人年纪大了，女儿失踪这样的事情他们接受不了，我也对他们放心不下。”

万明一想到妻子发生这样的意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已的岳父岳母，“警官，现在我岳父岳母那边知道了这件事吗？”

时栩轲摇了摇头，“暂时没有，不过这案子已经刑事立案，他们知道也是早晚的事。”

“哎，也没办法，我怎么就摊上这样的事儿了呢…”万明低垂着头，眼泪顺着眼角慢慢的滑落，逐渐的开始接受了现实。

“昨天你回家以后是想要喂狗吗？”时栩轲看着之前警员对报案人的记录，对万明展开了审问。

“是，以前这事都是家里的阿姨做的，昨天阿姨家里有事，请假回去了，我工作结束的早，就想着回家里看看骨头。”

万明说完怕时栩轲不明白，有补充解释道：“骨头就是我养的宠物狗，是一只边牧，名字还是我妻子起的，希望它一辈子都有骨头可以吃。”

第65章 死者的朋友

万明说完又开始小声抽泣了起来，对面的警员看不下去，抽了几张纸巾递给了他。

“谢谢。”万明擦了擦眼泪，有些抱歉的对时栩轲解释道：“对不起，警官，我不是不想配合，真的有点控制不住情绪，我和妻子的感情很好，我们是青梅竹马，两个人的家里本来就是世交，我们在一起得到了很多人的祝福。”

万明口中的很多事情，时栩轲已经了解过了，在审问他之前时栩轲就已经熟悉了他和孙艺的家庭关系，还有很多个人信息。

“听说你和妻子是高中同学？”时栩轲问。

万明的嘴角浮起一丝苦笑，好像想到了过去的美好回忆，万明的眸子亮了亮，“是啊，高中时我妻子是校花，很多人都喜欢她，但是她只对我一个人有好感。”

在万明的描述里，他和孙艺简直就是既登对又幸福的一对夫妻，但是这些描述的真实性还需要从其他人口中来证实。

“那为什么你们毕业之后没有马上在一起？而是在上了大学以后才慢慢恢复了联系。”时栩轲看了一眼手中的资料，对万明沉声问道：“你们之间有过什么矛盾吗？”

万明没有因为时栩轲的话有太大的反应，而是淡淡的解释道：“没有矛盾，就是有点误会，解开之后，我们就在一起了。”

万明明显不愿意深入去说，回忆妻子的过去已经让他心里很痛苦了。

时栩轲也不追问，他不想从万明的口中得到答案，这件事他打算去问其他人。

“你家的保姆已经被警方传唤了，你还能想到什么嫌疑人，都可以告诉我，也是为了尽早的破案。”

万明点了点头，他现在也没有其他的精力去思考这些。

“警官，我可以回家吗？”万明的神情落寞，说话的声音也很微弱。

“可以，不过要和警方随时保持联系。”时栩轲觉得万明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