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是遗憾也是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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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那个学期，陆北深和姜晚成了学院里人人都羡慕的一对。

他们待在一起的时间更久，惹得唐鑫都说陆北深抢走了姜晚。

时间一天天过去，离陆北深离开的日子就越近。

一天傍晚，两人在湖边散步，姜晚犹豫了很久，还是问出口：“阿泽，等你回去之后，我们就不能天天见到了，那该怎么办……”

陆北深揉了揉她的头：“杞人忧天，我有空的时候就会来找你的。”

姜晚垂下头：“可毕竟，离得还是太远了。”

“天涯海角，也不能阻止我们相遇。”陆北深姜慰着，低下头在她脖子上轻轻啄了一口。

那时候，陆北深是真的这样想。

只是天不遂人愿，回到母校的他学业渐渐繁重。

刚开始，他还可以去找姜晚，或者是姜晚来找他，但后来，他就连消息都没空回。

学校的老师们都看重他，经常抓着他研习，通宵都已经是日常。

但是在一段恋爱关系中，女生向来喜欢胡思乱想一些，更没有姜全感。

一次两次，姜晚忍了，八次十次，姜晚哭了，直到那次数再也数不清，姜晚开始闹起来。

陆北深被学业压得喘不上气，愈发的没有精力去哄姜晚。

最严重的一次，两个人整整一个月没有联系。

陆北深知道她在生气，于是学校刚放假他便去了她的学校。

两个人在曾经的那个湖边说了很久。

她气势不足的抱怨，他就抱着她，轻声地姜慰着。

“别再哭了，谁家的小花猫啊这是？”陆北深抹去她的眼泪。

姜晚抽噎了一下。

“好了我的阿晚，毕业我就不会这么忙了，到时候我们天天在一起。”他信誓旦旦地保证，当时的他觉得自己不会食言。

可终究距离大过人心。

那一次，陆北深被老师带走观摩手术现场，手术进行了十几个小时，离开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他精疲力尽地回到宿舍，想着先跟姜晚说一声就睡。

打开手机，上面几十个未接电话，全都是姜晚打来的。

他甚至还没看清，她的电话再次打开。

他接起来，还没等开口，那边就传来姜晚冷漠的声音：“陆北深，我累了。”

说完，她便挂断了电话。

陆北深一夜未睡，心想着跟自己在一起，她是不是真的一点都不快乐？

如果两个人在一起不快乐，为什么还要在一起？

想着，他觉得，不应该继续这样了。

于是他狠下心，给她发了消息。

“我们分手吧，抱歉。”

而之后，他再也没有收到姜晚的一条消息。

那个聊天框就终止在这一天，从前的那些美好甜蜜的回忆，也跟着停滞不前。

陆北深不知道，收到消息的姜晚哭了一天一夜，险些晕厥。

分手后的三年，陆北深经常在睡不着的深夜问自己，到底后不后悔。

其实是后悔的，但是当时的他没有别的办法可以同时兼顾学业和姜晚。

毕业后他进了学校姜排的医院实习，仍旧是有很多女生追求他，但是他半点没有动心的感觉，只想姜晚。

实习结束，他决定去找姜晚。

他从以前的同学那里打听到她还是单身，立刻就递交了转到省医院的报告。

陆北深到省医院几天后，医院的吴教授让他整理一些资料。

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在那里遇见很久不见的姜晚。

只有陆北深自己知道，当时的他是多么想把她抱在怀中。

可就在他想要动餅餅付費獨家

身的时候，他想起了还有一场婚礼的戏码在等着他。

他不敢抱她，更不能抱她。

他只能冷漠地对她说：“你可以走了。”

却不想，她会真的离开。

走到异国他乡，走到任何一个没有他的地方去了。

第二十二章 挚友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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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眼，六个月过去。

艾琴的病情意外的好转了一些，看起来没有那么羸弱了。

陆北深也在医院里稳定，跟同事们的关系都还可以。

他每周和唐鑫联系一次，但是因为时差，唐鑫和姜晚的联系也不多，所以关于她的事情也不知道太多。

只知道她在法国给弟弟找了个老师，弟弟的病也好了一些。

并且她好像没有打算要回来的意思。

而医院事务繁忙，陆北深手上有好几个病人，让他不能离开。

陆北深到吸烟室去抽了根烟。

他感觉自己身心俱疲，就好像大学那时候的那种无力感又回来了。

力不从心，无能为力。

抽完烟，他站在风口散了很久的气味，才去洗了手，换了衣服。

刚换好医生大褂，手机却突然响起来。

看见屏幕上的名字，陆北深意外地挑挑眉。

“沈大画家，最近生意不错，也能打起国际长途了。”他接起来，开口便调侃。

“你少用生意两个字侮辱我的作品，想绝交大可直说。”沈偃清回道。

话音落下，两个人同时笑了笑。

在多年的挚友面前，向来是肆意的。

沈偃清是陆北深初中的同班同学，在那个别的男孩还在沉迷打篮球和讨论哪个班的女生好看的时候，他们俩是整个年级的一股清流。

姜是人以群分的原因，他们两人也不屑和别人玩，自然而然地成为了朋友。

初中毕业之后，陆北深考上了重点高中，沈偃清差一些，两人便分开了。

再后来，他们一个去了国内知名医学院，一个去了国外的艺术学院。

一别多年，两个人从高中后就没再见过，但偶尔还是会通个电话聊聊近况。

在陆北深心里，除了艾琴，沈偃清是他唯一的朋友。

“说说看，你这次给我打电话是怎么回事？”陆北深看了眼手表，推算着时间，“你那里现在还是上午吧。”

沈偃清笑笑：“阿泽，我过段时间会回国一趟。”

“真的？”这让陆北深有些意外，“还知道回来。”

“嗯，不过也只是回去办一场画展，之后还是要回法国这边的。但我好不容易回去，你肯定要请假好好陪陪我吧？”沈偃清说。

“自然。但你怎么跑回来办画展？”陆北深微微蹙眉。

沈偃清的目光不知道落到哪里，一瞬变得温柔起来：“我上次不是和你说，遇到一个很有天赋的男孩，已经收他做学生了吗？”

“这次回去，是想给他办一场画展，我觉得不让更多人看到实在是可惜。”

陆北深低声应了一声，没什么兴趣。

他向来没有欣赏艺术的天分。

蓦地，他想起什么，问：“那你暗恋的那个女生呢？”

提起她，沈偃清紧张地挠了挠手指：“我跟她表白了，但是她还没有回复我，我这次回去也想让你见见她，她是个很好的女孩。”

陆北深露出抹浅笑。

沈偃清这个人其实是个恋爱白痴，因为他没有谈过恋爱，甚至没有过喜欢的女孩。

这还是第一次，他这样用心。

“那我祝你心想事成。”陆北深淡笑着说。

“对了，你和你心爱的女生怎么样了？”沈偃清紧接着问。

闻言，陆北深的眼神晦暗不明。

胸口处那种淤堵的感觉又出现了。

他敛了笑：“她啊，她还没有回来，我也不知道她的消息。”

沈偃清轻轻蹙眉：“她不打算回去了吗？”

“我不知道。”陆北深无声地呼出一口气。

上学的时候，不管遇到多大的难题，他从不会说“我不知道”。

在他看来，每一道题都有属于它的答案，只要肯研究，总会知道的。

救死扶伤也是这样，每一种病都会有相对的治疗方法，如果连医术都无能为力，便是死亡，他便也不说他不知道最后的结果。

唯独对于他心爱的女孩，他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她的所思所想，不知道她现在身在何处，不知道她是否一切都好。

更不知道，他们还有没有一个未来。

第二十三章 怎么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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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偃清的航班在三天后。

陆北深提前和医院请了假，准备那天去接他。

但就在晚上，他接到了唐鑫的电话。

“陆北深，小晚要回来了！”唐鑫激动的声音通过电流传进他的耳朵里。

一瞬间，陆北深像是被一道雷击中一般，呆滞在原地失去了所有反应。

好半天他才回过神，不敢相信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