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徽鸾容谙(长公主重生后,首辅大人坐不住了)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长公主重生后,首辅大人坐不住了最新章节列表_笔趣阁(赵徽鸾容谙)
已他是不想动司礼监的。内阁掌票拟,司礼监掌批红,这个平衡不能破。至少目前不能。
至于那真宁公主——
温鸿面上冷意更甚。
汪文华初到大理寺上值的第一日,听说元馥要见他。他下到牢狱之中,狱卒引他到关押元馥的牢房前。
牢房昏暗,只在最上边开了一扇窗。元馥便借着窗口透进来的微弱光线,提笔在桌上写字。
汪文华心里其实是清楚的。如果元馥没有在江南闹出这样大的阵仗,待他回京,必有高升。那是轮不到自己去平衡容谙的。
祖父会夸他捉刀代笔写的青词好,却更看重拒婚的探花郎。陛下也是,更喜欢容谙与元馥。
他差在哪了呢?
容貌确实比不过,但也周正不丑吧。年纪大?男子三十而立,不是正当好年华吗?
汪文华摇头,甩掉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你在作诗吗?”
他往前靠了靠,视线落在满牢房凌乱的纸张上。
“牢中日子实在枯燥,让文华兄见笑了。”
元馥搁笔,在纸堆里翻了翻,拣出一张,折好。
“有劳文华兄将小弟这首拙作转交给义父。”
汪文华捏着掌心大小的四方折纸,挑眉问元馥:“你想见祖父?”
他们之间的称呼因温鸿而乱的很,各唤各的,所幸听得懂。
元馥又坐回去,重新提起笔沾墨,语气平静道:“小弟已然落到如此境地,总该再博一把。”
“你放心,你不必死了。”
汪文华把江南百姓的请愿书告诉了元馥。元馥听后,只是笔尖顿了一瞬,又继续写字。
“你……是想在朝堂上仍有立足之地?”
“文华兄是不是觉得小弟很贪心?”
第81章 献诗
汪文华下值去了趟温府,正巧他父亲汪全也在。
汪全得知他是特地来帮元馥送诗作的,气得大骂。
“蠢材!元馥狼心狗肺,忘恩负义,你还拿他的东西来气你祖父吗?还不赶紧烧了!”
汪文华捏着折纸没动,汪全生怕惹恼温鸿,劈手去夺,汪文华躲开了。
“你——”
“文华是觉得老夫有必要看,是吗?”
温鸿搁下茶盏,朝他伸出手。
“乱起覆唐空,
春秋武力隆。
嘉禾出百谷,
东旅献周公。”
诗很浅显,讲的是“唐献嘉禾”的典故。
汪全不屑道:“不就是首忆古诗吗?难不成他也有嘉禾要献周公?”
汪文华扯了扯自家老父亲的袖子,汪全这才注意到温鸿盯着诗稿的目光凶狠无比。
他与儿子对视一眼,拱手同温鸿告辞。
“怎么回事?一首诗而已,怎么让义父动了杀心?”
汪文华没乘轿,而是同父亲一道上了马车。听见父亲问话,他忙眼神示意父亲压低声音。而后父子俩头抵头,凑坐一块。
“这难道不是说唐叔虞得嘉禾献天子,天子大喜,让他转而去东土赠给正在平三乱的周公吗?”
汪文华摇头:“不止。”
“前两句说的是周公平定唐国叛乱,天子将叔虞分封到了唐。后两句便是父亲说的唐献嘉禾。但其实,唐国已灭,叔虞至唐,唐已非唐,而是——”
他在父亲掌中写下一个字。
是“晋”。
从叔虞之子燮父开始,改国号“晋”,始称晋侯。曾在春秋时期独霸中原的晋国,正应了这句“春秋武力隆”。
汪全脸色变了又变,想到了此时在晋地的那一位。
当朝权臣是不该与边臣、与封地诸王有过深牵扯的,这犯帝王忌讳。想那前任首辅孟京与将门萧氏不就因此获罪的嘛!
温鸿对晋地的那位一直讳莫如深,但汪全知道,义父与晋王是有来往的。
他是心腹,他能从日常的细枝末节中猜到,元馥那小子又是怎么知道的?汪全不认为义父对元馥的信任能超过对他的。况且从方才的神情来看,义父对此也很意外。
“父亲,祖父与那位是不是还有别的往来?”
汪全听到儿子的问话,眼皮子跳了跳。
“不过是寻常节礼,还能有什么?你不要胡思乱想。”
汪文华心焦了。这如何能让他不多想?
温鸿铁青着脸,他把诗稿扔进炭盆里,直至诗稿焚尽,他才从云梦轩里出来。
彼时天色已暗,温鸿命管家套马车,他要出去一趟。远远瞧见孙子温言刚归府。
那立在红灯下与温言说话的是沈之瑶的婢女,温言听着,面上疲态一扫而空,迫不及待随婢女而去的模样,真的很廉价。
温鸿看得眼睛疼,一边往外走,一边问管家:“玉儿近来都是这么晚回来吗?”
“是的,老爷。公子自从在户部观政,整个人都变了。”
这哪是最近才开始的,分明是娶了沈家女以后,温言就变得上进了。可是温鸿依然不满意。
眼下内阁少了一个人,陛下也没同他商议新的阁臣人选。他心里是希望再来一个“梁自宗”,但是汪全不行。
大胤素有“非进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之说,汪全虽是三甲进士,但他当年没考进翰林庶吉士。其子汪文华资历浅了,还需历练几年。至于孙彦、汪恒,他还需要那二人在江南替他做事。
如果他的人进不来内阁……
温鸿忽然想起散朝时他经过次辅裴晴江几人,说的是裴晴江的嫡出小孙女将在三月及笄,听那话里意思,各家都有求娶之意。
若能让温言娶了裴晴江的孙女,与裴家结为姻亲——温鸿思考起来,不时,马车到了大理寺。
“孩儿拜见义父。”
元馥跪地磕头,温鸿只是冷冷看着他。他又说:“孩儿愧对义父信任。”
温鸿冷哼:“只是有愧吗?”
“义父,何颖是孩儿发妻,若不能手刃杀妻仇人,孩儿枉为七尺男儿,枉为人夫!纵使再来千百次,钢刀加身,烈火烹油,孩儿都会是同样的选择。”
“如今妻仇已报,孩儿别无所求,只愿以余生为义父效犬马之劳。”
“别无所求?那你给老夫送的诗,是何意?”
“孩儿想报义父恩义,以弥补对义父的亏欠。”
“你抬起头来。”
温鸿锐利的眸光紧盯着元馥的眼睛,“告诉老夫,你都知道些什么?”
“只要义父不想孩儿知,孩儿就什么都不知。”
温鸿眉心微动,猜到是在王敬时案上,让他发现了端倪。
“你且说说,有什么是老夫不知的?”
元馥望向牢房外,怕隔墙有耳。温鸿让他放心说来。
元馥道:“王敬时有一册账页记录着与燕都汪家的往来。”
温鸿眼神动了动,审视的锋芒更甚。又听元馥说:“且江南百姓都只称王敬时在帝京有个顶厉害的义父和义兄。”
“他二人都是老夫义子,王敬时称人义兄倒也无错。你想离间老夫与汪家?”
“孩儿不敢。”
元馥跪姿端正,身板笔直,微垂的眼眸好似在说——你既不信,那我也没办法。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哪怕温鸿不信汪全瞒着他与王敬时私下来往,心里还是会不舒服。
想起王敬时商贾出身,天性狡猾,又想到江南按察副使汪恒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