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寻呼吸一滞，又很快恢复正常，她捏着掌心，声音镇定，“我想申请去对接蔚蓝的项目。”

季琛面不改色：“理由？”

“蔚蓝是老牌子，如果找不了解的人过去，他们会认为凌华没有诚意。”

季琛轻嗤道，“你很了解蔚蓝？”

“这是我之前了解到的关于蔚蓝的一些展览还有藏品的资料。”姜寻将自己带过来的文件夹放到季琛面前。

蔚蓝在行业内是出了名的标杆，所以姜寻在最开始的时候就了解了不少关于蔚蓝的资料。

季琛看着那份文件，眸光微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片刻后，他才抬起眉看向姜寻，语气淡淡：“如果你说是因为谢浔，我觉得我会更相信一点。”

姜寻说，“你能不要什么事情都说谢浔吗？”

她看着季琛：“我只是在为自己争取机会，而且我也确信我可以做好。”

姜寻话音刚落，就传来一阵敲门声。

接着宋音音怯怯的嗓音在外面响起，“盛总，有份文件需要您签字。”

从转正以后，宋音音倒是收敛不少，至少不会再在办公室里叫阿聿。

宋音音拿着文件进去以后，先将文件递给季琛，然后才试探着看向姜寻，“姜寻姐，你找盛总是有什么事吗？你刚刚直接跟我说也可以的，这样你就不用跑一趟了。”

姜寻看着宋音音，知道她是在变相试探她和季琛在干什么。

她脸上没什么表情的将视线收回来，然后看向季琛，等待他的回答。

季琛和她对视片刻，眉心微动，随后冷嗤一声，将她的文件夹扔回来，“既然那么想做，可以。”

姜寻心里松了一口气，能借此机会接触到蔚蓝的人，对她而言不是坏事。

她正要拿回自己的资料，就听见宋音音疑惑的语气，“姜寻姐又要做什么吗？”

姜寻冷眼看着她，宋音音现在是无所不用极其的要跟着她。

“姜寻姐，我知道我很笨，但是我是真的很想努力跟着你学习呀。”宋音音本来就长的小白花，现在又一脸诚恳的说道，看着就让人舍不得拒绝。

然而姜寻却没多大触动，她又不是傻子，自然早就知道宋音音心里的那些算盘。

她正要拒绝，却听到宋音音又问季琛：“盛总，你之前不是答应我，可以跟着姜寻姐学习吗？”

“嗯。”季琛声音散漫，他眉眼冷淡，“她会带你。”

姜寻心里憋闷，但又想着蔚蓝的事，多个人也是帮忙，而且她也明白，季琛说这话就没打算再让她拒绝，所以也没没说什么。

只是宋音音这次似乎铁了心要跟着姜寻，姜寻才下楼不久，宋音音也就跟着下来了。

她站在姜寻面前，声音清脆：“姜寻姐，盛总说你这是想做关于蔚蓝的项目，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你把这份资料整理出来。”姜寻丢给她一份近年来蔚蓝拍卖出去的物件总览：“按年份、价钱、种类各理出来一份排序。”

姜寻这下也真没客气，直接就使唤了宋音音，整理文件的问题都是繁琐又复杂，宋音音脸上有瞬间僵硬。

她跟着姜寻，才不是想来学怎么整理文件的。

只是话已经说出去，宋音音勉强的抿抿嘴，还是抱着文件去了旁边。

姜寻见她终于安静下来，点开蔚蓝官网，想看看他们最近的动态。

又顺便给谢浔发了消息，说了下自己准备和蔚蓝的人接触的事。

谢浔直接打了个电话过来：“你确定要试试和蔚蓝合作？”

“嗯。”姜寻点头，“凌华这边把蔚蓝做为第一目标了。”

谢浔没再多问，而是说道，“我最近也在和蔚蓝接触，也许之后还能有另一种合作的可能。”

姜寻和谢浔又说了两句就挂了电话。

只是她刚放下手机，就见手机屏幕又亮了起来，上面弹出来一条短信。

【津南医院提醒您，您已成功预约明日体检，请于早上八点准时到达医院。】

第124章欢

手机的亮度慢慢熄灭下去，姜寻放在桌上的指尖一片冰冷。

她自己根本没有预约过体检。

她脸上的表情差点控制不住，身体也在忍不住的颤抖。

一个体检通知，让她认识到自己有多可笑，又有多可悲。

“姜寻姐，我有个问题想问你。”正好，宋音音捧着一小份文件过来，姜寻抬眼看向她。

姜寻的脸色很难看，哪怕带了浓妆也还是能感受到她情绪的不好。

然而宋音音却像没察觉似的，将自己手里的文件放到姜寻面前，小声说道：“姜寻姐，这里的规格不是很确切，要怎么排序呢？”

姜寻垂目看向那份文件，片刻后冷冷吐出一句话：“你是没有手，还是没有上过网？”

宋音音一愣，她没料到姜寻会是这种反应，毕竟按照之前的惯例，姜寻应该都是自己将活给担过去。

但宋音音反应极快，她脸上怔愣片刻，随即露出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声音又低又绵：“姜寻姐，我只是想请教你这个问题而已。”

她说这话的时候，小脸恰白，瘦弱的肩膀摇摇欲坠。

姜寻突然觉得自己以前不理会宋音音这些小动作的决定好像错了。

才会让宋音音以为她好欺负。

她将宋音音放到桌上的文件翻动几下，随后开门见山的说，“产品规格不清晰，蔚蓝的文物产品在官网都有明确信息，你连打开网址的力气都没有吗，还是说你的实习生涯，总裁办公室的人甚至连怎么查询资料都没教给你？”

姜寻语气冷硬，态度也不好，宋音音被她说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可怜兮兮的咬着嘴唇，眼眶已经开始泛红。

办公室里的人注意力早就集中在这边，现在都安静的看着她们。

这种被人看热闹的感觉，让姜寻很不舒服，她缓了下说道：“资料留下，在你学会怎么运用搜索引擎之前，不用再来。”

宋音音出去的时候，眼眶已经红的不成样，她吸了吸鼻子，低着头从办公室出去。

正好到下班时间，宋音音一走，姜寻就捏着眉心，疲惫不堪。

她没什么胃口，小叶叫她去吃饭，她也只摆摆手。

“那姜寻姐，我帮你带点吃的回来？”小叶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出了办公室。

直到办公室里空无一人，姜寻才又一次按亮手机，屏幕仍旧停在津南医院发过来的短信上。

姜寻默然片刻，直接将那条短信删了。

下午，姜寻联系了蔚蓝的负责人，对方态度挺好，在姜寻表明意思以后，就可以面谈。

她就没再耽误，收拾东西就出了公司。

结果在停车场碰见了李烁。

李烁是季琛身边唯一的男秘书，平时除了工作，存在感很低。

他看见姜寻，主动打招呼：“姜寻姐，你要出去吗？”

“嗯。”姜寻颔首，没有要多说的意思。

李烁几步走到旁边停着的黑色迈巴赫旁边，车窗缓缓降下，露出季琛面无表情的脸。

“盛总，去蔚蓝那边的东西我都准备好了，和负责人也约好了一会一小时以后见面。”

李烁知道季琛对这次和蔚蓝合作有多上心，只是他觉得怪异的是，明明这事已经交给姜寻负责，又为什么不带姜寻去蔚蓝，而是带他。

姜寻不知道季琛也在，她自己在车里坐了会，刚准备开车，就接到了外公打来的电话。

外公从出院后，姜寻这几天都忙着，没怎么去看他老人家。

她调整好情绪，保持着情绪稳定开口：“外公？”

外公的声音比起之前要衰老许多，他问姜寻：“后天有没有时间？”

姜寻心里陡然一沉，后天是外婆的忌日，她这几天因为心情烦躁，差点忘记。

外公和外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