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悦公仪陵高质量热文推荐试读-沈悦公仪陵完整章节阅读
长久的相安无事被打破, 舒窈恍然想起公仪陵是个不择手段的疯子。她相信公仪陵对钟潇云有爱,可这样的爱就如同一堆火药, 若有火星掠过,迟早对钟潇云造成无法挽回的伤害——哪怕是为了她好。
所以, 在顾溪亭动手的时候,她和钟莘枫都默契地没有阻止。只是她没想到,公仪陵也清楚地知道,并且如她们一般放任顾溪亭污蔑他。
她们从不把奇石当做公仪陵必须死的原因,而是公仪陵必须死,所以奇石才能出现。现在眼前的江辛月问她,她如实相告,静静地看着江辛月的反应。
“他有错,合该认下他自己的罪,而后伏诛。而不是平白受了污名,以莫须有的罪名而死。”沈悦涩声道。
舒窈抽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江姑娘,世上之事,不是非得辩个是非对错才能了结的。”
看着眼前的人一脸失落,舒窈清了清嗓子,说道:“江姑娘,这几日你在外救人辛苦了,早些歇息,三日后凤后会被带到城外新修的草屋里施以火刑,你若不舍,可以来送他最后一程。本官还有事,就先走了。”
东乾每次闹疫病,都会在城外远离人烟处修一个草屋,病患若是无法被医治好,就只能被赶进草屋里烧死,以防疾病传播。此次疫病医治及时,草屋派不上用场,正好成了公仪陵最后的死路。
舒窈离开后,径直去了钟潇云宫中,以勤王令,将钟潇云接去舒府暂住,顺便将勤王令转手给了顾溪亭,让公仪陵教他做人。
离宫的钟潇云一脸兴奋,坐在马车里哼着歌乱晃,舒窈瞧她可爱,买了许多小点心给她吃。
舒旸等在舒府门口,因为每次娘亲出门回来都会给他带好吃的,想必今日也是这样。这几日闹疫病,伴读又停了,他在家里百无聊赖,只能坐到门口等娘亲回来。
娘亲每到冬日都会手脚冰凉,所以能少出去就少出去。今日娘亲不知得到什么消息,急匆匆出门,连给她拿汤婆子的爹爹都没顾上。
眼见着舒府的马车慢慢停下,舒旸蹦蹦跳跳跑过去,舒窈刚下了车,他整个身子便往里面钻,一边钻一边嘀咕:“小点心!小点心!”
舒窈没来得及阻止他,就听到钻进去的舒旸大声欢呼道:“小妻主!”
这可比小点心让人开心多了!
嘴上还有着残留糕点屑的钟潇云懵懵懂懂被他牵下了马车,也被他快乐的情绪带动,两小只欢欢喜喜牵着手往府里跑,迎面撞上出来的柳春熙。
舒旸:……
舒旸松开了手。
舒旸行礼:“参见国主。”
舒旸转头行礼:“爹爹安好。”
舒旸继续牵起了钟潇云的手,恢复快乐:“爹爹我带小妻……陛下去安顿了哦!”
柳春熙:“……去吧。”
舒窈在后面慢慢地跟了上来,看到刚才发生的一幕,等两小只跑开后,失笑道:“有礼节,但不多。”
柳春熙没有评价,他执过舒窈的手,将手里的汤婆子塞给她,轻声道:“手凉坏了,快暖暖。”
舒窈敛下微笑,低声道:“三日后公仪陵行刑,我将陛下带回府里,怕从宫里押送公仪陵时被她瞧见。这几日你让小晴天和小月亮多陪陪国主,分分她的神,别让她突然想起来公仪陵,闹着要见他。”
“晴天可以,月亮不行,她今晨被我禁足,一个月后才能活动。”
“嗯?小月亮怎么了?犯什么事了?”舒窈奇道。一直都是小晴天闹腾挨罚,小月亮可没做过严重到禁足的事。
“今早她出门买书,在书局和勤王殿下府上的小世子为了抢孤本大打出手。”说着,柳春熙愁苦地捏了捏眉心。
“哟,了不起!那她打赢了没?”舒窈乐呵呵问道。
“你在想什么?自然是刚开始动手就被奴仆拉开了,怎么可能让他们分出个胜负来?”柳春熙点点她的眉心,无奈道。
“好了,先不提月亮了,我得再出去一趟。”
“还出去?”柳春熙顿了顿,问道。
“得和勤王殿下一起安抚百姓,午饭不必等我了。”
舒窈说完刚想走,想了想,拉下柳春熙的脖子在他唇上碰了碰,轻声道:“辛苦你了。”
现在的他们两个,就好像从前的舒家父母,一个为东乾鞠躬尽瘁,整日忙碌,一个在府中管家,相妻教子。好在如今日子在慢慢变好,东乾不再是曾经那个帝王亲信可以随意被刺杀的时候了。
沈悦不知自己是何时回到自己屋中的,她的的确确是在舒窈走后失去意识,再一回过神来,自己已经坐在了屋子里,身上还有许多伤。
“青泽,依照公仪陵的能力,他应当不会引颈受戮的,对不对?”沈悦颤声道。
“嗯……不过,他死不死不重要了,你来京目的不就是想要让他认罪伏法吗?”青泽小心翼翼说道。
“他该死,可他不应该因为莫须有的罪名而死!”沈悦骤然站起来,身上的酸疼却让她的动作一顿。
怎么身上又有青紫?难道是她方才失神回来,摔了好几跤?不应该啊……摔痛了应当会让她恢复意识才对!
青泽发现了她的疑惑,心虚地不敢说话。
方才是它夺走了沈悦的身体控制权,把她带回了屋里,不然让她一直站下去,怕是要站到三天后。
它现在是能冒出来阻止她一切活动,可她如果反抗意识太过浓烈,估计自己也抢不过她。为了防止她掺和这事被勤王怀疑,在沈悦沉思着如何解决这件事时,青泽强制着身体进入休眠状态——就像自刎前那段时间一样。
夜里又落了雪,被围困的冷宫偶有簌簌落雪声,没有任何一个守卫发现她们困住的人悄无声息消失在了冷宫里。
公仪陵来到沈悦的屋中,看着伏在桌子上沉眠的她,点了她的睡穴,将她抱起而后放在床上,坐在床边静静看着她沉睡的容颜。
天快亮的时候,他大抵是看够了,从袖中掏出写好的认罪书放到她的枕侧,又回到了那逼仄的冷宫中。
这是他最后的道别,代价是不复相见。
三日后行刑那天,钟莘枫怕公仪陵反抗,亲自押解他,只是他比她想象的要乖觉,平静地被人带出宫,在送往草屋的路上,他被束缚住,埋着头受着过路百姓的辱骂。
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