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不小心摔了？都跟你说了要注意安全了。”

叶淮晨反常的沉默了，他转头看向敞开的大门。

叶沁欣愣了愣，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眼眸猛地一震，手中的棉签也掉在了地上。

门口站着的竟然是傅寒煜。

叶淮晨默默地回了房，将空间留给他们两个。

傅寒煜看着站在沙发旁的叶沁欣，大脑有瞬间的空白。

她瘦了，原本红润的脸都苍白了很多。

“你……”

叶沁欣张了张口，竟找不到一句合适的话来打破这片沉寂。

可下一瞬，门口的人突然奔了过来，将她一把抱进怀中。

叶暖熟悉却又恍如隔世的怀抱让叶沁欣整个人都僵住了。

怀内的充实感让傅寒煜眼眶一热，险些落下了泪。

他竭力控制着力度，不让自己伤害到叶沁欣。

“我想你……”

嘶哑而轻柔的三个字如同羽毛落在叶沁欣耳旁，勾起多年前的记忆。

大三暑假，她跟着导师去了偏远的山村义诊。

山里信号不好，她和傅寒煜将近两个月都没有联系。

等她回来后，傅寒煜就像现在这样紧紧抱着她说着“我想你”。

叶沁欣抬起僵硬的手，想回抱住他，可犹豫了几秒后还是推开了他。

“我们不该再见了。”

第二十一章 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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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推开的傅寒煜一怔，他能感觉到叶沁欣的抗拒。

“叶沁欣……”

“你走吧，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什么话好说。”

叶沁欣忍着心中的苦涩，转身下着逐客令。

单薄的背影让傅寒煜心底一抽，他再次拥住叶沁欣，哑声道：“不走，除非你听我把话说完。”

他好不容易才见到她，他又怎么能走。

叶沁欣抬起手，想推开他的手，可想起他手臂上的伤，还是放弃了。

她深吸了口气：“那你说吧。”

良久，傅寒煜才放开了手：“我知道你怨我骗了你，但是我当年不得不答应我妈。”

闻辞，叶沁欣眸色一闪，转身看着两眼泛红的他。

“她用死逼我答应和汤筱沁结婚。”傅寒煜眼底多了几分懊悔。

叶沁欣愣了瞬，神色反而慢慢平静了下来：“所以你答应了，可为什么不跟我说？”

她红了眼，心中的委屈、悲痛和酸涩一股脑的涌了上来。

如果傅寒煜在那时就告诉她真相，她会理解。

哪怕最后只能分手，也远比现在要好得多。

可傅寒煜瞒了她五年，蹉跎了她五年的时间，给了她迟早都会落空的期盼。

傅寒煜看着她，一字字道：“因为我不想离开你。”

当年的他扛不住傅母的压力，选择了妥协，可是他根本不能放开叶沁欣。

从那年开始，他就像个双面人活着，在很多个日夜，他都想坦白。

可是他怕叶沁欣放手，怕她离开……

听到傅寒煜的话，叶沁欣却苦笑了出来：“可你最后不还是选择离开了吗？”

这句悲戚的话就像撕开了两人的伤疤，痛意刺进了心底。

傅寒煜喉间哽咽，一时不知该怎么解释。

又或者他的解释原本就是苍白无力的，他自私的将叶沁欣困在身边那么多年，消磨了她所有的希望。

叶沁欣垂眸，自嘲地弯起唇角：“你的选择是对的，汤筱沁样貌家世和你门当户对，而我只不过是个快死的人。”

她攥紧了衣角，将眼泪逼了回去：“你也不用感到愧疚，我的病和你没有关系，你有权力选择更好的人。”

傅寒煜心尖一颤：“叶沁欣……”

叶沁欣后退了一步，语气多了丝疏离：“既然你想说的已经说了，就快走吧。”

挽留的话尽数都被卡在了喉咙，傅寒煜看着她，仍旧不肯离开。

这时，叶沁欣面色一变，血腥味让她整个身子都紧绷了起来。

她仓惶地看向傅寒煜，狠心怒斥：“我让你走没听见吗？我说过我以后再也不想看见你！”

叶沁欣如同变了个人，她从不曾发这么大的火。

她推搡着傅寒煜，将他一步步推了出去后“嘭”的关上了门。

下一刻，血“哒哒哒”的滴在洁白的地板上。

叶沁欣白着脸，靠着门滑坐在地，捂着胸口痛苦地喘息着。

“姐！”

听见声响的叶淮晨慌忙跑出来，却被她扯住衣袖，颤声提醒：“小，小声点……”

她不想让傅寒煜听见，更不想让自己这副快要死的模样勾起他心中的愧疚。

叶淮晨鼻尖泛酸，红着眼拿来纸将叶沁欣下巴的血擦掉。

叶沁欣吞咽了几番，回头看着门，吃力地扯着嘴角：“淮晨，我们搬家。”

第二十二章 好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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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灯下，傅寒煜靠着车门，出神地望着叶沁欣依旧亮着灯的房间。

已经快一点了，她还没有睡……

不知过了多久，房间的灯才熄灭。

而傅寒煜的心似乎也跟着落了下来，却又开始空荡。

他收回目光，转落在手机中叶沁欣的号码上。

叶沁欣不原谅他。

也对，他的确不值得被原谅。

夜渐深，叶沁欣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她坐起身，借着窗外昏暗的光亮摸索着下了床走到窗边。

掀起窗帘望去，叶沁欣顿时愣住了。

傅寒煜还没有走，他靠着车门站着，在路灯下，他的身影显得很是落寞。

带着凉意的风一阵阵刮来，叶沁欣心不由缓缓收紧。

可想到傅寒煜说过的话，她又不听地告诉自己不能心软，他们之间已经不可能了。

叶沁欣深深吸了几口气，竭力挪开眼回到了床上。

这一整夜，两人都不曾阖眼。

直至天亮，叶沁欣才浅浅谁去。

叶淮晨见叶沁欣还没起来，只能拿了块面包塞进嘴里去上班。

只是见傅寒煜还在楼下，他神色惊讶：“你怎么还不走？”

昨天他和叶沁欣的话自己在房里听得清清傅傅，非但没觉得傅寒煜有多无奈委屈，反而对他更加不满。

凭什么他优柔寡断造成的后果和痛苦要叶沁欣承受。

傅寒煜没有回答，满是血丝的双眼怔怔看着那扇窗。

叶淮晨冷哼了一声，也不愿再为他耽误赚钱的时间，骑上电动车便走了。

好一会儿，傅寒煜忽然转身离开。

等叶沁欣醒来，发现已经八点半了，叶淮晨也不在。

她有些自责不该想傅寒煜的事情想那么晚，连早餐都没给他做。

“叩叩叩——！”

敲门声让叶沁欣眼底划过一抹疑惑：“谁啊？”

回应她的仍旧是敲门声。

她迟疑了几秒后才走过去开了门，抬头一看，顿时愣住。

竟然是傅寒煜。

“你为什么还在这儿？”叶沁欣话不多说，立刻就要关上门。

傅寒煜却突然将手臂伸了出去，尖锐的疼痛让他闷哼了一声。

叶沁欣心一窒，慌忙拉开门：“你疯了？不知道自己手臂有上吗？”

闻辞，傅寒煜忍痛扯出一个笑容：“我知道，可是你怎么知道我手臂有伤？”

他猜的没错，前天晚上叶沁欣一定是在公寓附近。

她心里还有他。

叶沁欣语凝，还不知该怎么去反驳。

傅寒煜趁着她愣神间挤了进来，叶沁欣这才发现他另一只手拎着早餐和一些新鲜的菜。

“等等……”

“我给你买了小米粥和奶油包，快过来吃吧。”

傅寒煜将粥放在桌上，而后走进了厨房，把菜放进了冰箱。

叶沁欣被他的举动弄的一头雾水，更有些不是滋味。

她看着桌上热气腾腾的粥，却没有一点胃口。

傅寒煜拿着碗和勺子走了出来，那模样像极了一个照顾家庭的好丈夫。

“你何必这样。”

叶沁欣望着他，语气低落。

明明他此刻做的和从前一样，但却让她觉得出发点不是爱，而是愧。

傅寒煜动作停顿了一秒，他将粥倒进碗中：“我想像以前一样照顾你。”

第二十三章 平地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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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和的声音让叶沁欣有些恍惚，甚至有一刹那忘记了两人之间所发生的种种。

只是傅寒煜手臂渗出的血染红了衣袖，她心一紧，立刻去拿医药箱。

“把袖子卷上去。”

傅寒煜看着叶沁欣眼中的心疼和担忧，忽觉身上的疲惫被一扫而空。

叶沁欣见他没有动作，皱着眉伸手将他的袖子卷了上去。

她有些担心，秦牧只是叶单的处理了一下，就怕发炎化脓。

也许是因为过于担心，又或是处于护士的本能，叶沁欣专注而小心地解开渗血的绷带。

一道红肿而流血的伤口在他皮肤上很是刺眼。

“你怎么不去医院处理？这样一直捂着会感染的。”

叶沁欣一边说着，一边用棉花轻轻擦掉伤口周围的血。

“啪”的一声轻响，她手腕被猛地攥住。

叶沁欣错愕地抬起头，撞上那如墨般的眸子。

“伤口还能愈合，我们还能重新来过吗？”

傅寒煜看着她，沙哑的声音毫不掩饰自己的渴求。

听到这话，叶沁欣眼神微微一怔。

傅寒煜的语气带着丝少有的卑微，甚至开始动摇她的决心。

叶沁欣闪躲着他的视线：“即便伤口愈合，还是会留下疤。”

她低下头，挣开傅寒煜的手，继续擦着血。

两个人在一起九年，傅寒煜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