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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把掀开被子,指着床榻上的红色道:“那这又是怎么回事?!”
李晗看了床榻一眼,神色又灰败下来。
这便是他百口莫辩的原因。
宁王妃看见那抹红色,整个人也有些摇摇欲坠。
翠鸢一把扶住她,江黛从床榻上收回目光,往前走了两步让开门口的路,朝外间道:“嬷嬷进来吧。”
验身嬷嬷进了门,陈夫人皱眉怒声道:“什么意思?”
“验身。”
江黛言简意赅:“婚姻不是儿戏,清白也不是,还是验个身,让大家都放心的好。”
“你!”陈夫人气到脸色涨红:“你这是羞辱!”
江黛神色淡淡:“陈夫人怕什么呢?若一切都是真的,验个身大家都好放心不是么?难不成,这彻头彻尾都是一场陷害?”
陈夫人闻言气的胸口起伏不定,她沉默了许久,咬了咬牙道:“好,那就验!”
她如此痛快,让宁王妃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江黛倒是神色不变,只开口道:“那我们就出去吧,让嬷嬷验一验便知。”
陈夫人安慰了陈夙几句,所有人都起身出了屋,独留验身嬷嬷在房中。
房门被关上,江黛看向李晗,开口道:“晗儿没有碰陈姑娘是么?”
这么多的证据指向他,若是旁人来问这话,李晗或许就自暴自弃的不回话了,可问这话的是江黛,他看向她认真道:“我知晓,我曾经做了许多错事,但这次,我真的没有。”
江黛朝他点了点头:“嗯,我信晗哥哥。”
男子真的醉酒,是不能人道的,李晗若要发泄,大可去怡红院寻妓子,或者去唤官妓,他的教养,不可能做出什么,随意找个女子来发泄的事情。
陈夫人闻言冷笑了一声:“说的比唱的好听!”
江黛没理她,只静静的等着。
过了一会儿,验身嬷嬷打开房门,面露为难之色,看向宁王妃开口道:“回娘娘的话,陈姑娘确实已非完璧之身。”
听得这话,李晗顿时面色一沉,宁王妃更是身形不稳。
唯有江黛神色如常,只垂了垂眼眸,没有说话。
陈夫人顿时冷笑道:“这回,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宁王妃张了张口却是无言,李晗更是面色灰败,江黛淡淡开口道:“既然已经如此,那就准备成婚吧。”
这话一出,所有人齐刷刷的看着她。
江黛看向陈夫人淡淡道:“这事儿总归不是什么光彩之事,但事实胜于雄辩,既然事已至此,那我们便回去准备准备上门提亲。”
宁王妃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江黛轻轻扯了扯她的袖子,她便垂了眼眸沉默不语。
最终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各自散去回府。
回去的路上,宁王妃、江黛和李晗坐在马车内,宁王妃看着李晗,直掉眼泪。
李晗整个人又阴郁了下来,坐在马车内一言不发。
江黛握住宁王妃的手开口道:“姨母不必伤心,陈夙失身是件好事。”
听得这话,宁王妃和李晗齐齐看着她:“是件好事?”
江黛点了点头:“晗哥哥没有碰她,那碰她的人是谁呢?依着陈夙嚣张跋扈的性子,早就闹起来了,就今儿个却一直哭什么话也不说,可见失身之事给她的打击不是一般的大。”
李晗直直的看着江黛,哑声道:“你……信我?”
“为何不信?”
江黛看着他认真道:“晗哥哥说了没有,那便定然是没有的,我们若都不信你,还会有谁信你?”
第169章
堂堂七尺男儿,因着这话,忽然红了眼眶。
李晗急忙撇开脸,深深吸了口气,眨了眨眼,压下眸中湿意。
江黛佯装未见,只转眸握着宁王妃的手道:“这事儿事关重大,咱们回去同叔父一道商议。”
宁王妃闻言苦涩的道:“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晗儿,告知王爷,他也只会说,让晗儿担起一个男子应该有的责任。”
“那可未必。”
江黛握着她的手道:“叔父只是不善表达,对綦哥哥那是责任,对晗哥哥才是骨肉亲情,严父就是这样的,越是亲近之人要求越是严格。叔父不是那般是非不分之人。我父王对兄长也是这般,兄长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抱养的。”
听得这话,宁王妃面色稍霁:“你惯会宽慰人的。”
“实话实说罢了。”
江黛笑了笑,宽慰道:“姨母和晗哥哥不必太过忧心,先前我说定亲之事,也是权宜之计,先将陈家安抚下来再说,等回去同叔父商议之后,咱们再做定断。我母妃曾说过,凡走过必留痕迹,咱们抽丝剥茧,总能找出他们栽赃陷害的破绽。”
“左正一现在是圣眷正隆,可叔父乃是堂堂的亲王,晗哥哥乃是亲王世子,他们也不敢硬碰硬,否则何须使这般龌龊的手段。”
“你说的对!”
宁王妃闻言心头多了几分底气,转眸朝李晗道:“晗儿莫慌,没有做过的事,咱们永远都不认,真闹起来,谁赢谁输尚未可知!”
方管家在宁王府门前焦急的等着,瞧见马车过来,便急急迎了上去:“王妃,王爷已经在等着了。”
三人闻言匆忙进了客堂,还未开口,宁王便看着李晗冷声道:“跪下!”
这话一出,三人皆是一愣。
一股悲凉和怒火涌上心头,宁王妃一把挡在李晗的面前,看着宁王怒声道:“本宫倒要看看,今天谁能让晗儿跪!”
宁王闻言额头青筋直跳,看着宁王妃怒声道:“你别逼本王连你一起罚!”
“好啊!你罚啊!”宁王妃梗着脖子冷笑着道:“我今天把话放在这儿,除非你将我休了,否则今日谁都不能罚我儿子!”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宁王气的骂道:“正是因为你次次都护着他,才会有了今日!”
“我不护着他,谁护着他?”宁王妃怒声道:“你么?!”
眼看着两人就要吵起来,江黛急忙上前,挡在他们二人之间,看向宁王道:“敢问叔父,为何要罚晗哥哥?”
宁王深深吸了口气,看着李晗冷声道:“堂堂七尺男儿,遇到点事便一蹶不振借酒浇愁!既无胸襟,又无自制之力,难道不该罚?!”
宁王妃正要反驳,江黛急忙抢先开口道:“敢问叔父,您所说的自制之力,指的是什么?”
宁王皱眉道:“饮酒当适度,他好歹也是亲王世子,多少眼睛盯着,多少人算计着,无论何时何地,即便心中烦闷也不该在外间显露半分,更不能弄的人人皆能瞧出!更何况是饮酒饮到毫无知觉,任人算计!”
听得这话,江黛挑了挑眉,转眸看向宁王妃道:“姨母现在还要拦么?”
宁王妃看了宁王一眼,面上露了几分尴尬,默默往旁边站了一步。
江黛看向李晗道:“晗哥哥,可认罚?”
李晗好似第一次认识宁王一般,静静的看了他片刻,缓缓垂了眼眸,跪了下来:“儿子认罚。”
宁王一抚衣袖,冷哼道:“慈母多败儿!你母妃就是将你护的太好了,以至于你不知世道凶险,一遇到什么挫折,不是自我放纵就是自暴自弃,从不见你越挫越勇!”
宁王妃闻言头一回没同他争辩,垂了眼眸不说话。
宁王有些意外的看了她一眼,沉默片刻在高座上坐下,开口道:“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黛立刻上前,将事情的始末说了一遍,在说到陈夙已经失身的时候,宁王怒声道:“好个左正一!真当宁王府是软柿子不成?!”
江黛看着他开口问道:“叔父打算怎么办?”
宁王冷哼一声:“不怎么办!没做过的事情为何要认?真闹起来,脸上无光的是陈家!只要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