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山白璧成的小说(含山白璧成)最新章节全文免费阅读_笔趣阁
含山一言方罢,车轩却愣了愣,考究红烧肉和青菜豆腐,那是御膳房进人的标准,这话还是他在京城时,听顾家人说的。顾淮卓出身名门,一家几代的三公九卿,自然知晓许多宫中秘闻,但含山不过是山野游医,她如何也知道这些?
八成是听什么人胡乱传的,这时候来炫耀!
车轩想着翻了个白眼,却听白璧成道:“这法子也好,明日便依这个,叫那四个人做两道菜来!”
第二天,陶子贡赶到妙景山庄,他见了白璧成虽然吃惊,却也按礼数相待。等问及案情,陆长留大包大揽,只说案子是他破的,傅柳和黔州府军是他设法调来的,又将首犯丁甲从犯孟郁捆了送上,并且说明韦之浩与吴县官府勾结,任意残害百姓,大肆收敛钱财。
陶子贡听完案情,好半天不说话。
陆长留到黔州历练,陆峭多次送来书信,请陶子贡代为看顾,加之都护是武职,陆峭统领兵部,陶子贡不能不有所顾忌。但韦之浩死在吴县,如若不能给个交代,赵立诚那里又过不去。
现在陆长留破了韦之浩被杀一案,表面看两方都有交代,然而事涉韦之浩与吴县的勾结,扯出来有伤赵立诚的体面,瞒下来又无法解释韦之浩为何被杀……
陶子贡头痛至极,半晌憋出一句:“妙景山庄的案子已然真相大白,韦之浩圈地害民等事,还要再做查证才是。”
陆长留拱了拱手道:“大人说得有理!好在案犯已然擒获,此时便可押回黔州再审,如若大人不弃,卑职愿受领此案,收集韦之浩与施栩生的罪证!”
他要审此案?
陶子贡眼睛一转,暗想这却是个好办法,只叫陆峭与赵立诚斗去,自己便可置身事外!他一时高兴,刚要答允,却听白璧成道:“长留,你同我讲过正在吴县办案子,是什么案子?”
“那是早先魏真提过的,黔州府五天死了五个人,用了五种死法的案子。”陆长留挠挠头,“这案子也很棘手。”
“这就是你不对了,”白璧成嗔道,“办案切忌贪多嚼不烂,那五个人的案子你还没办完,又要去找韦之浩的罪证,就是三头六臂也做不到啊,再说你还要养伤,若是身体跟不上,只怕要耽搁案情呐。”
陆长留挺了挺胸脯,正要说自己完全可以做到,然而转眼之间,他见白璧成像是在微微摇头,于是把到了舌尖的话吞下去,改口道:“侯爷提醒得对,我手上还有案子没有完结。”
陶子贡老奸巨猾,岂能不知白璧成在教陆长留推脱,但这事只能陆长留主动认领,若是他硬压下去,叫陆峭知道了,那可算是结下梁子了。
想想也是,让陆长留这个愣头青去得罪赵立诚,算是缺德。
陶子贡且将这笔账记在白璧成身上,脸上却笑道:“陆司狱年少有为,在黔州屡破奇案,南谯县的松林坡许宅案,吴县妙景山庄案,只这两宗,已够你回大理寺青云直上了,若再破了黔州府的五人横死案,那可真是名扬天下了。”
他既不说不让陆长留查韦之浩,也不说非要他去查,轻飘飘给自己留了后手。陆长留却听不出来,兴高采烈道:“多谢大人夸奖,卑职必然兢兢业业,争取多破奇案!”
陶子贡皮笑肉不笑地点点头,将此事揭过了。
白璧成知道久留无益,推说不舒服要告辞,陶子贡不便留他,敷衍两句将他送出庄子,傅柳陆长留沈确等人皆留下善后,白璧成便带着风十里和含山先回黔州了。
四驾金辕车走出去好一会儿,含山问道:“侯爷为何不让陆司狱接手查证韦之浩的罪证?陆司狱虽然笨些,但为人正直,由他来查此案,绝不会有偏颇敷衍。”
“你也知道他笨些,又何必给他出题目?总之韦之浩已然毙命,施栩生那几个也都死干净了,收集罪证叫赵立诚头痛的事,还是交给陶子贡自己去罢。”
这话也是。
含山点点头,转念却又哎呀道:“虞温还在庄子里,却忘了将他带回黔州。”
“他在席间抚琴,陶子贡必然要问他话,等他罢了案子回到黔州,你再去拜见就是。”白璧成道,“你之前说并不在意找到冷师伯,怎么又着急起来了?”
“我并非急于找人,只是不想回黔州,”含山咕噜,“回到侯府无趣极了,那可闷死个人!”
“不是你说侯府好吃好住好舒心吗?”白璧成好笑,“怎么又变成无趣闷人了?”
“侯爷若天天同我讲话,我自然是不闷的,”含山抱怨,“但是侯爷回去便闭门不出,旁人也不搭理我,从早到晚十景堂里都没有声音,可不是闷死了我?”
白璧成闻言一笑,垂眸不语。
“侯爷,您是故意躲着我吗?”含山老实发问,“是不是车管家又说我坏话,讲我想要嫁给侯爷,所以侯爷避嫌呢?”
白璧成略惊举眸,正撞上含山秋水盈盈的大眼睛,那眼睛里一派认真恳切,没有半点杂质。白璧成情知躲不过去,只好推搪道:“那也不是……”
“侯爷不必替车管家支吾,他必然是这样说我的!”含山气哼哼道,“不过侯爷放心!就算您想要我嫁进侯府里,那也是不能够的,我死也不会答应!”
白璧成静止了一下,问:“为什么?”
“紫仲俊不过是个商人,还要三妻四妾娶个不停,做赘婿也拦不住他,更何况是侯爷?”含山不屑道,“我最讨厌被关在庭院之中,每日里算计这宫……,不,这房那房,没得生些闲气!”
“嗯。”白璧成哼出一声,又道:“但说到进侯府,也不是什么人都能用个嫁字。”
含山飞眼瞅瞅他:“什么意思?”
“侯府元配夫人可封诰命,那才能谈婚论嫁,其他侧夫人或者妾室,只能是收房。”
“侯爷是说,我就算是跟着您了,也算收房?”含山笑问。
白璧成点了点头:“没错。”
“哈哈,侯爷才貌双全,只娶高门显贵的嫡女太亏了,必定要娶个公主做驸马才风光,”含山拊掌一乐,“只不过,若侯爷做了驸马爷,岂非与紫仲俊一样,是个赘婿?”
她说罢了,笑盈盈盯着白璧成,得意非凡。白璧成微哂一声,拿出书卷道:“我可没那样的福气,能娶个公主回家。”
他说着竖高书卷,挡住脸拒绝与含山往下聊,含山倒也不为难他,心情绝佳地撩开帘子,看着外面日照山野,只觉得来时的萧凉退去了一半,花枝草蔓冉冉开去,衬出夏日活泼的生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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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妙景山庄这一遭,又破了六年的规矩见了傅柳,白璧成忽然想通了,他本是将死之人,又何须在意太多?
回到侯府之后,他也不再避忌含山,正屋大门敞开,由着含山自由进出。齐远山敏感,又问白璧成含山是不是嫂子,白璧成却责他读书不用功,每日只操心闲事。
齐远山碰了钉子,倒不敢再问了。他傍晚时分必来十景堂请安,来了便要陪着白璧成施针,有他在边上,含山施针时三缄其口,并不想表现得与白璧成熟稔。
回到侯府三日,齐远山便跟了三日,这一天日落月升,含山坐在院子里赏玩盆景,白翅子大鹦鹉见了她便混叫,“要钱的来了,要钱的来了”!
含山不与它计较,自己坐着摇扇子,白璧成却秉烛走了出来,道:“我说英哥儿何事叫唤,原来是你出来了,那里头草密,蚊子奇多,你倒肯坐着呢。”
含山冲他遥遥一笑:“侯爷,我想起个疗毒的偏方,你走过来,我告诉你。”
白璧成不知道她要说什么,依言走了过去,含山却仰脸笑道:“侯爷在这蚊子多的地方站站,叫它们替你吸了毒血去,明儿再煲些桂圆赤豆补一补,补回来的血便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