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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不住皱了皱眉,随后将茶杯放在了桌子上,嚷嚷道。
“曹君珩,你这丫鬟泡茶的手艺真是不如月儿半分。”
孟铉挥挥手将丫鬟屏退,又环视了一圈四周,见没有熟悉的身影,又道。
“月儿呢?我一年未曾回京,你总不能小气将她藏起来,连口茶水也不让我这做朋友的喝吧?你可别忘了,我可是月儿亲口承认的哥哥。”
曹君珩喝茶的动作猛然一顿。
记忆深处一些似乎早已经被遗忘的回忆涌上心头,他几乎下意识道。
“什么哥哥?若不是你死皮赖脸缠着她认你做哥哥,她不会愿意。”9
孟铉的表情颇为稀奇:“过去多年,你竟然记得这么清楚?”
曹君珩的神色有些恍惚,仿佛才反应过来一般,低头不语。
他自己也有些疑惑了。
他为什么会将这些,他以为无聊又浪费时间的事情记得如此清楚?
尽管是孟铉,但曹君珩也很少记得关于他的事情,有时候就连生辰都需要手下提醒。
但是这样无聊的事情,怎么记忆如此清晰?
甚至,他还能回忆起当时陶云知的表情。
她被孟铉逗弄得颇为羞恼,偏偏不敢得罪对方,于是脸上满是憋屈和害羞,脸蛋绯红。
实在逼得急了,她才低低地唤了孟铉一声:“哥哥。”
从此,孟铉便总以她哥哥的名义,说自己是他的大舅哥。
只是不久后,他便随着商队远渡了,极少才能寄回几封书信。
“好了,我与你说不到一处,快去把月儿叫出来,我从波斯国和高丽国可带回来不少好东西,需得让她先选了才是。”
曹君珩的思绪流转,直到孟铉咋咋呼呼的声音再次想起来,他才反应过来,愣愣地抬头。
忽视掉心中那点淡淡的,在他铜墙铁壁的身体里几不可察的痛意,他启唇正要说话,却终究无声。
他该说什么?
他要说,陶云知已经死了吗?
“发什么愣?”孟铉失去了耐心,索性随手指了个丫鬟,“你去,把你们夫人叫过来!”
丫鬟看了曹君珩一眼,低声一根筋道:“回王爷,夫人和侯爷昨日大婚,今日夫人身边的嬷嬷说了,无要紧事,不要去打扰夫人……”
“昨日大婚?什么大婚,陶云知身边除了个傻乎乎的小禾哪还有嬷嬷?什么情况?”
孟铉察觉到不对,脸上表情瞬间变了,他猛然站起来死死盯着曹君珩。
小丫鬟大概是新来伺候的,被孟铉的模样吓了个哆嗦,垂着头嗫嚅道:“现在的夫人不是叫陶悠冉吗……”
一瞬间,整个前院一片死寂,几乎落针可闻。
“什么陶悠冉?她不是五年前就丢了吗?你的老婆不是月儿吗?怎么成了陶悠冉?”
孟铉愣住了,近乎急切地看向曹君珩。
但看到对方如一潭死水般的表情,不知为何,他只觉得心中升起一股浓浓的不祥的预感。
就在这时,管家走上来道:“侯爷,陶姨娘的尸体已经收敛好放进棺椁里了,您可要上前看一眼?”
此话如同一道惊雷,孟铉的表情瞬间呆住了,他立即追问:“陶姨娘是谁?什么尸体?”
管家看了曹君珩一眼,见对方没有反应,于是才道:“陶姨娘,便是曾经的夫人。”
“她昨天,逝世了。”
第14章
孟铉的眼睛瞬间红了。
他像是不愿相信般看向曹君珩。
曹君珩的表情却很淡漠,仿佛并不为陶云知的死而悲伤。
可只有他知道,在听到管家那句“逝世”时,他心中猛然一跳。
那种心跳几乎漏了一拍的心悸感,他无法分明是什么样的感觉,只知道,很陌生。
他的身体从未出现过这样陌生的反应,甚至是在行军打仗时也从未出现过。
曹君珩尽量忽略那些身体上的不自然,看向了孟铉。
孟铉的表情看起来很悲伤,但又奇异般的冷静,像是没有反应过来一样。
过了许久,他才跟着管家去看了陶云知的遗体。
但是曹君珩却没有跟去。
过了半晌,等孟铉终于回到前厅时,忽然一拳砸在了他的脸上。
孟铉有一些武功底子,但终究不如他行军打仗扎实。
一拳虽然挥在面门,但并不算十分疼。
“曹君珩,你会后悔的。”孟铉的声音很冷。
曹君珩未曾还手,他摸了摸伤口,冷静地给孟铉斟了一杯茶,没有说话。
气氛一时之间很是尴尬。
不知过了多久,孟铉才红着眼睛,哑声道:“你必须以侯夫人的礼数安葬月儿。”0
曹君珩想也未想地拒绝了:“不可能,如今她只是个妾室,真正的侯夫人早已经换了华儿。”
“华儿华儿,曹君珩,你是被猪油蒙了心肝,心中只剩下那个矫揉造作的陶悠冉了吗!”
孟铉一拍桌子,大声怒吼道。
“你根本不知道谁才是真正对你好的人!”
孟铉和曹君珩的关系很好,他自然知道五年前那场风波。
但是孟铉从不听信别人的话,他始终相信,只有自己的判断才是最准确的,他相信陶云知的为人。
只是,整个京城也只有他相信了。
曹君珩又不说话了。
管家见状,连忙安抚道:“王爷别急,我家侯爷暂时还未定夺,已经遣派人去陶府请陶大人及夫人来定夺丧葬之事了,陶大人定然不会委屈了姨娘。”
可谁知,孟铉却冷然一笑。
“你们以为陶家那两个很疼爱月儿吗?他们从来不将月儿视为女儿,三年前月儿出嫁,更是连面都不曾露,如今指望他们对月儿好,真是笑话!那二人不落井下石,已是奇事了!”
孟铉说罢,再次冷笑一声,看向曹君珩:“曹君珩,你不信我的话,你日后会后悔的,你且等好了!”
说罢,孟铉扬长而去。
曹君珩立在原地,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捏成拳头,许久后,才缓缓松开。
……
孟铉离开后不久,不过一炷香的时刻,陶母和陶父都纷纷赶了过来。
陶母素来是优雅大方、雍容得体的形象,此事却也显得有些慌乱,几乎是形态匆匆的走进前院的厅中。
曹君珩心中微动。
为人父母,怎么会不在意女儿?
他们来的这般匆忙,怎么会如孟铉所说那边冷血?
而孟铉说的那些,只怕是当初因为华儿,他们才会无心参加陶云知的婚宴罢了。
或许是为了安慰自己,曹君珩如是想着。
刚准备迎接,却见陶母急切问:“怎么了?可是华儿出了何事?”
曹君珩的表情微僵。
他脚步顿住,淡淡道:“华儿无事。”
陶母急切的表情稍稍舒缓,松了口气般抱怨道:“那传话来的丫鬟只道是夫人出了事,我便急匆匆赶来,既然华儿无事,那这……?”
曹君珩是第一次感受到陶母的偏心,他脸上的表情愈发幽深,下意识脱口而出:“除了华儿,还有陶云知。”
陶母愣住。
许久后,她有片刻的神情不自然,随后恢复了端庄的模样,淡声嘲讽道:“她向来是最会保全自己的,还能出什么事?”
曹君珩沉默了许久。
很短的三个字,他却不知为何,始终无法说出口。
直到很久以后,他才尽量用一种淡淡的语气说:“她死了。”
第15章
陶母的反应比曹君珩想象中要更加淡然。
她表情都没有变换一下,只有微睁的眼睛能看出来她的一点点惊讶。
但很快,陶母的表情恢复了正常。
她沉默半晌,淡声道:“死了便死了吧,她如今既然已经嫁入侯府,那后事便全权交给侯爷处置,不必过问我。”
说罢,她只留下一句:“既然无事,那我去看看华儿。”
便转身,毫无留恋地离去。
她甚至,未曾提出看一眼陶云知的遗体。
身为母亲,竟然对女儿的死如此冷漠。
曹君珩的心脏再次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可连他自己都分不清,这疼痛从何而来。
突然,他的身体如同过电一般,僵住了。
难道是因为陶云知?
可是,为什么?
她为什么会因为陶云知而痛苦?他根本不爱她,为什么他会因别人对待陶云知的态度而痛苦?
曹君珩的表情变得五味杂陈,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如同恼羞成怒一般,一拳狠狠砸在胸口。
直到肉体的疼痛压过心脏,他才高声唤来管家:“既然陶家没有意见,那便照我原本说的,按姨娘的礼数下葬,越快越好!”4
说罢,他拂袖离去。
侯爷下了命令,管家也不再拖延,因为时间不够,所以陶云知的葬礼只能舍去一切繁琐的部分,尽量从简。
整个殡仪式子,唯有那具棺椁稍显气派,侯府甚至连新婚的红绸都未曾卸下,一套下葬的仪式便算了了。
而曹君珩,更是未曾参加。
他自从那日陶母离开后,便将自己关在书房里,整日闭门不出。
就连吃食也是丫鬟放在门口,可是每每到了该用膳食的时候再去送膳,丫鬟们都会发现,曹君珩根本未曾用膳。
管家知晓后来到书房外劝解,可却无功而返。
书房内,曹君珩根本不曾理会。
若是在以前,陶姨娘定然会亲自带人来劝,若是劝不动,她也会一人担责,命人撞开书房门。
那年老侯夫人去世,陶姨娘便是如此。
可如今,陶姨娘走了,偌大的侯府,只怕再也无人能够约束侯爷了。
管家如是想着,叹了口气,他无法,只能派人去请来孟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