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劝你还是死心吧！云舒郡主玉洁高贵，和我哥两情相悦，他们的婚事马上就会由太后赐婚。”

“以后，我们楚家就是皇亲国戚，我们的金尊玉贵是你这辈子想都想不到的，你这等贱民最好滚远点！”

李若水看着她们跟跳梁小丑一样，颇觉得有趣。

张氏原本以为，李若水会跟从前一样被自己震慑，认错求饶。

没先到李若水不但不怕，还满眼嘲讽。

她顿时倍感忤逆，满身火气冲随行的侍卫吩咐：“来人，给我把这贱人抓起来！”

话落，道路另一边立刻响起一道威严十足的怒斥：“我看谁敢！”

李若水抬眼看去，就见自己六哥杀气腾腾走来。

张氏母女被这尊煞神吓得连连后退，后背冒冷汗。

李牧来到妹妹身边，将人护进怀里：“你们好大的狗胆，竟然敢在皇家北苑动我的人！”

他早就想对些苛待妹妹的人出手了。

“暗卫还藏着做什么，还不出来给我打！”

话落，两道黑影忽然冒了出来，两下就解决掉张氏带来的侍卫。

张氏母女不认识李牧，又见李牧没穿皇族特有龙凤绣纹锦袍，只以为他是哪家富贵人家的公子。

两人吓得大喊：“这位公子，你可知你护着的李若水只不过是一个用巫蛊之术害人的贱妇！”

“我们是魏王的姻亲，你要是伤了我们小心人头不保！”

“啪！啪！”

暗卫见六皇子满脸怒意，当即对着张氏母女狠狠掌嘴，两人惨叫着再也说不出话。

而李牧则带着李若水很快离去，妹妹的仇，得让她亲自报才爽快。

另一边。

李云舒打听到太后喜欢牡丹，以及七公主自画像，特地高价搜罗了很多画，看都没看直接送到楚韫凡书房。

楚韫凡先是打开牡丹画，但看了十多卷却没一张满意。

“这些牡丹画都是上京最好的？”

李若水的牡丹画都比这些有灵气。

见此，李云舒又道：“要说上京牡丹画的最好的，当属圣上最宠爱的七公主。只是七公主三年前忽然闭门养病，早就不见任何人。”

“都怪我没用，没能帮上你……”

见她一脸愧疚，楚韫凡反而心软，上前拥住人：“不必妄自菲薄，你很好。”

李云舒娇羞一笑。

而就在这时，“嘭”的一声，书房门忽然被人撞开！

“哥！我和母亲被打了！你可要给我们做主啊！”

拥抱分开，屋内旖旎的气氛骤散。

李云舒看着张氏母女两张猪头脸，暗道晦气！

不耐烦应付这对又蠢又毒的母女，她摆出难为情的模样：“韫凡，你的家务事我不便参与，就先告辞了。”

楚韫凡忍怒点头。

张氏却嚷嚷：“郡主，你还不能走，今天打我的——”

“够了！你们还嫌不丢人？”

楚韫凡难得发火，张氏瞬间安静。

李云舒走后，书房门被关了起来。

母女两人添油加醋把偶遇李若水的事说了出来。

“哥，北苑那男子竟然连郡主给我们的侍卫都打，李若水故意攀上他，肯定是为了报复我们！”

“对，儿子你快想想办法，你苦熬多年才来上京，可不能被个贱人毁了前程。”

“啪——”

楚韫凡一巴掌拍在书桌上，脑海浮现的是李若水当初在娘娘庙衣衫不整的样子。

“此事我会即刻处理，你们先回房养伤。”

张氏得了准信，气顺了大半，而后瞥见书案上的画，好奇问：“郡主送这么多画过来，是为了什么事？”

“那一堆都是七公主的自画像，是给太后做寿的添礼。”

说着，楚韫凡站起身准备离开，就听展开画的张氏见鬼了般喊：“这七公主的画像，怎么和李若水一模一样！”

第8章

楚韫凡脚步顿住，折返扯过画像细看。

画中美人站在牡丹下，穿着明黄的宫装，衣服上的金凤都画得活灵活现，而美人那张脸，真的和李若水一样！

“这不可能，画中的七公主雍容华贵，哪里是李若水那种山野孤女比得了的？”

楚晴晴面带急色，不甘心的姿态也不知道为了什么。

“李若水和郡主不也有些像，她就只是走运跟贵人撞脸罢了。她要真是公主，这三年怎么可能任由我们磋磨……”

话到最后，楚韫凡脸色愈发森寒，楚晴晴渐渐没了声。

男人缓缓收好画卷，临走之前吩咐：“我再去一趟北苑，你们待在府内，这几日不要外出了。”

……

巧的是，楚韫凡下午去北苑后山，还真碰到了李若水。

两人相遇，李若水怀里正抱着牡丹盆栽，特地换的素衣也不小心沾染上泥巴，看上去灰扑扑的。

公主金枝玉叶，怎么会需要亲自侍弄花草？

楚韫凡揉了揉眉心，心道自己这段时间太紧张了，所以才会因为一张画就生出‘李若水是公主’这种荒诞的想法。

不过既然来了，就不能放任她继续在外头丢人现眼。

想着，他大步走向李若水，像从前那样命令：“跟我回去。”

李若水径直朝前走，连个眼风都懒得给他。

她这样不识好歹，楚韫凡本该甩袖就走。

可想到她走了之后就会回到别的男人身边，他竟莫名不甘心。7

楚韫凡上前，挡住去路。

“看在你为了我追来上京的份上，我已经不追究你之前的错事，也如你所愿给你台阶下，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人要知足，难道你还妄想继续做刺史夫人？”

李若水干脆掉头走其他的路，就是不搭理楚韫凡。

这一次，他没有追上去，只凝着前面的背影警告。

“那男人若真的爱你，就不会让你做一个低贱的花匠。你若错过了这次机会，那就连本官的妾都没得做。”

李若水依旧没有回头，倒是故意甩下一句：“我就算去大街上做乞丐，也比给你做替身好过百倍！”

话落，她就没入拐角消失不见。

楚韫凡冷着脸来，又黑着脸离开。

入夜。

也不知道是不Ns是白天被气到了，一向不做梦的楚韫凡竟然梦见了三年前的大婚。

梦里，红烛摇曳。

原本穿着大红喜服的李若水忽然换成了一身金黄宫装，笑盈盈对他喊：“夫君，你来了……”

楚韫凡咽了咽喉咙，都没发觉他进屋的脚步有多急切。

可就在他抵达婚床之际，屋外忽然传来侍卫一声高呼——

“参见郡主！”

楚韫凡骤然惊醒，才发现自己竟然坐在书桌前睡着了。

接着，就见李云舒推门而入，伸手挽着他。

“韫凡，我做了噩梦有些睡不着，你能陪一陪我吗？”

若是平常，楚韫凡早就心疼了。

可今晚此刻，明明望着李云舒，可他脑海浮现的却是李若水的脸。

他抽出自己的臂弯，推辞：“抱歉，我还需要写给太后祝寿的贺词，我让晴晴去陪你？”

李云舒的笑容僵住。

她原本以为，自己早就把楚韫凡掌控在手心，却没想到下午悄悄跟在楚韫凡身后，会听见他对李若水的在意。

而且，在一起两个月，楚韫凡至今都没碰她。

上京又多的是贵人，不是所有人都卖父王面子，她私通和离的事指不定会被捅出来，到时候楚韫凡肯定不会要她。

她想生米煮成熟饭，奈何暗示到到这种地步，楚韫凡已经不接招。

看来她需要找个机会了。

……

一来一去，转眼就到了太后寿宴这天。

李若水因为想要给太后惊喜，便戴着面纱悄悄从侧门回宫，而她没料到回公主殿的路上，竟又遇上了楚韫凡。

第9章

道路两边，摆满了人高的牡丹花，微风一吹美不胜收。

花旁的李若水哪怕一身素衣，但依旧亭亭玉立，人比花娇。

楚韫凡眼中闪过一丝惊艳，而后想通了什么，下一秒就露出意料之中的得意。

“不是说做乞丐也比跟着我强，那你还跟我跟得这么紧？”

李若水原本没不想浪费时间，但余光瞥见不远处正走来的李云舒，这才故意拔高声音说：“楚韫凡，你三番四次纠缠我，该不是喜欢我吧？”

“李云舒回到你身边才两个多月，你就厌恶了，不应该啊，难道你知道了她和离之前做的丑事？”

楚韫凡寒下脸，还没训斥，就听身后传来惊慌的一句——

“住口！”

接着，李云舒不顾仪态奔来，怒到忘记了伪装温柔。

“你们这群宫女还干站着做什么，还不快把这个口出狂言的贱婢拖下去！”

但宫女无人动手，这条宫道上来往的都是公主殿安排出来的婢女，李若水不发话，也无人多嘴挑明她的身份。

冷静下来，李云舒也后悔自己的失态，忙转移话题。

“韫凡，寿宴这等好机会，你应当趁机结识人脉才是正经。”

她贴上楚韫凡的身体，故意宣扬着自己的价值。

“太子和七公主马上就要出席宴会了，我和七公主是手帕交，自幼要好，由我为你引荐，太子一定能高看你。”

这一说，楚韫凡果然被转移了注意，不再看李若水。

李若水差点憋不住笑，自己什么时候跟李云舒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