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传统人工智能做对比：灵伊他们是极其像人，究其原理，也只是在模仿人；而叶夏并不是，她和人一模一样，同时比人类拥有更巨大的智慧。

　　叶夏从醒来的一无所知，到了解整个实验室的一切只用了三个小时，这些知识点并不是靠人输入给她的，全是自我观察、总结、推算得出来的。我想到一个科幻的比喻来形容她——一个大脑开发程度到100%的人。

　　据科学研究，人类的脑开发程度仅有10%左右。

　　我无法把这样的硅基生命当成是自己的妹妹。

　　妹妹在之前通话中说，你小时候那个可爱的妹妹早没在了。我一直以为她只是失去了小时候的童真，没想到她说的是什么都不在了。

　　我慢慢跟随着叶夏在实验室里到处逛，她像一个初次进入儿童乐园的小孩一样，对什么都感兴趣，她高兴的样子，真像小时候那个天真烂漫的妹妹。

　　逛完整个实验室，叶夏终于回头问：“你跟着我做什么？”

　　我一时有些恍惚，条件反射性地说：“保护你！”话刚说完，又觉得甚是羞愧，从来都是她替我承担了很多，我从来就没有保护过她，不觉间竟然眼眶湿润。

　　叶夏问我：“你怎么了？你的样子和刚才为什么不一样了。”

　　我突然笑了：“因为刚才伤心了。”

　　“伤心是什么？”

　　“人在失去非常重要的东西的时候就会伤心，还会掉眼泪，心也会痛。”

　　叶夏摇摇头说：“不懂！”

　　“不懂最好，快乐才是人生真谛！”

　　叶夏走到我身边，迟钝地伸出手帮忙擦了一下眼眶，高兴道：“我知道了，把眼泪擦了，就不会伤心了。”

　　“为什么？”

　　“因为伤心了就会掉眼泪，那把眼泪擦了不就不伤心了。”

　　我哈哈大笑：“你真单纯。”

　　叶夏突然眼睛发亮：“我知道了，你是想说，伤心一定会掉眼泪，但擦掉眼泪不等于不伤心了。”

　　我笑着说：“看来你还不懂感情，其实，伤心不一定掉眼泪，掉眼泪也不一定伤心。总之这是一个没有定论的事，还有的人高兴也流泪。”

　　叶夏摇摇头有些纳闷：“那这件事真够复杂的。”低头沉思一会儿：“不过这事还挺有意思的。”她突然看到地上跑着的机器车，像个孩子一样乐呵着追了上去研究。

　　我拿出手机，给夏至打去电话，电话很久才被接起，我问：“怎么这么多天，电话一直打不通？”

　　“我故意的。”

　　“嗯？”

　　“有件事，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但我想还是应该告诉你。”

　　我内心早有预感，迟钝很久才说：“你说吧！”

　　“我们发现了你妹妹的尸体。”

　　即便预感已经告诉我是这么一件事了，但听到时候还是没站稳，嗓子立马干涩无比，心脏的骤然疼痛让人说不出话，眼泪想涌却又要憋着。

　　夏至关切道：“你还好吧？”

　　我没说话，夏至接着说：“妹妹脑部似乎动过手术，里面的神经连接断裂很多，像是从脑子里取走了什么东西。”

　　我扬起臂膀擦了一下眼睛，吸了吸鼻涕，故作坚强道：“我知道了，尸体在哪发现的？”

　　“这说起来有些不可理解，那天我本在地下室等你一起去下实验室的，慕容千秋突然打电话叫我回家，说家里突然出现了个死人。”

　　我低声“嗯！”了一声，把电话放下，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了出来。夏至在电话里喊：“叶生，你有在听吗？”

　　我仰起电话我整理了下情绪：“你说，我在听。”

　　“调查监控发现，妹妹的尸体竟然是慕容千秋背回去的，可他说根本不记得做过这件事。”

　　我瞬间想到了是怎么一回事，憋着呼吸好一会儿才呼出：“这没什么奇怪的，慕容千秋本来就人格分裂，记不得也是正常。”

　　“我说的不是记不得这件事，是我哥背你妹的尸体回家这件事极其不正常。”

　　我说：“当慕容千秋变回背她回去那个人格的时候，你就知道了，一切都挺正常，一切都在合理范围内。”我加大了声音：“一切的一切都可以说得通。”吼道，“可他妈为什么是这样啊！”

　　夏至长久才说话：“你怎么了？你知道怎么回事？”

　　我挂了电话蹲到了地上，双手抱头，哭得一逼包遭。

　　叶夏过来，拍拍我的肩，我缓缓直起头，叶夏说：“你怎么了？又伤心了吗？比刚才的泪多很多。那是很伤心吗？”

　　“走开！”

　　叶夏歪了一下头，嘟嘴看我：“你为什么又突然生气了？”

　　“靠！她妈的！”

　　我站起身，头也不回地走开。

第三十七章 终究是意难平

　　我坐在实验大厅一处操作台上荡悠着自己的双脚，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已经虚化，聚焦在摆动的双脚上。

　　我每日疯疯癫癫，在实验室里乱窜，看见不顺眼的东西，便后退几步，助跑，跳起，一个凌空飞踢将其踢倒，叉腰哈哈大笑。

　　叶飞整日想办法要出去，折腾个遍也没能出去。叶夏在了解了实验室里的一切后，迷上了追剧，《红楼梦》36集，她跟着哭了整整十八集。玩乐之余，我们会斗地主，或者另叫上个机器人打麻将，过着神仙般的生活。

　　我从来没想过要出去，那个过去似乎完全忘却在了脑子中。我渐渐开始理解了老贵，活成了老贵。

　　一切与我无关，他们爱搞什么就搞什么。那些亏欠着的人就一直亏欠着，那些曾经爱过的人也可以忘掉。

　　实验室的时光过得很快，我从未与外界联系，经常带着叶夏在实验室里找乐趣，虽说她没有血肉，但和人真没什么区别，经常会被我逗得脸红。

　　光阴流转，距离一年之期只有一个月不到的时间，与世隔绝近一年，外面究竟变成了什么样也不曾了解。

　　我骑着自制的儿童滑板车在实验室玩得不亦乐乎。叶夏看到，一下就坐到我后面，抱住我，欢快地喊：“带我玩！带我玩！”

　　我吓得菊花一紧，立马弃车站起身，无语看着叶夏：“妹妹，你能不能自重一点，你当我还三岁呢？男女授受不亲。”

　　叶夏不回我，双脚蹬着地面，坐在滑板车上像个孩子一样玩得很开心。玩累了，滑回我身边，眨巴着眼睛问我：“你能背我吗？”

　　我捻着鼻子眯眼看她，嘀咕道：“这什么骨科项目？”

　　叶夏挠挠头说：“什么？”

　　见我不语，接着说，“可是我累了嘛！你背我回去。”

　　我内心虽有些抵触，还是蹲下了tຊ身说：“上来！”

　　叶夏趴在我背上，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我背着妹妹，她趴在我肩膀上睡觉。

　　我喊：“你脸离我脖子远点，乱伦啊！被你爹发现，骨头都打断掉。”

　　“我们又不是亲戚，只是长得像你妹妹，又不是真是你妹妹，再说我没有爹，我们完全可以在一起的。”

　　我一把放下叶夏，呆呆看着她：“不是，你有病吧？你喜欢我？你又不是人，为什么要有感情？”

　　“我不是人吗？我和你都一样啊！哪里不一样？”

　　我指着叶夏威胁道：“你要是敢喜欢我，把你骨头打断掉。”

　　叶夏一本正经地问我：“你知道纵然举案齐眉，终究是意难平，是什么意思吗？”

　　“不知道。”

　　叶夏说：“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什么是爱情了，就是每天都想要和你待在一起。”

　　我吓得连连咳嗽：“妹妹，咱不能这样，爱情这种东西没搞偿。你看红楼梦就没点感悟吗？黛玉惨死，宝钗守活寡。”

　　叶夏反驳道：“那是电视剧，人编出来的。”

　　“你又怎么知道，我们生活在真实的世界中呢？有个姓马的名人说过，我们生活在真实世界中的概率，可能不到十亿分之一。这世界真真假假，悲欢离合，爱情便是其中最虚幻的。听话，咱们不追求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叶夏有些生气：“你是不是不喜欢我，才说这些的。”

　　我加大声音怒斥道：“不是啊！妹妹，乱伦啊！你知道乱伦是什么意思吗？”

　　“你凶我！你竟然凶我！竟然敢凶我！”

　　我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啊？你少跟电视剧那些女的学，非常不好。”

　　叶夏生气地扭过头不理我，我无奈苦笑，上去哄她，她嘟着个嘴，左甩一下脸，右甩一下脸，怎么都哄不好。

　　我非常无奈，她越来越像人，也继承人类一些不好的特质，恍惚间，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安排我来实验室了。也许爱情也是实验中的一个环节，我看着叶夏哈哈大笑：“这两个老不死的，真会玩，太会玩了。”接着说，“其实吧！我也不是不可以和你在一起。我问你个问题，你回答对了，我可以勉为其难跟你谈个恋爱。”

　　叶夏眼睛放光：“真的？”

　　“当然。”

　　“什么问题？”

　　“我和你讲过的那个陪着夏至去寻找真相的一系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