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做过的蠢事付出代价。”纪卓宇冷漠地挂断了电话。

　　棠棠顺利熬过了两天观察期，段暨白换了一辆最宽敞的车，带着医生护士们回到了医疗条件最好的中心医院。

　　抵达中心医院的当天，警方那边就传来了好消息，根据那对残疾夫妇提供的线索，他们抓到了人贩子。

　　人贩子是惯犯，刚从监狱出来不久，自己跑出去的棠棠正中他的下怀。

　　段暨白非常生气，他找了最好的律师，声称要给人贩子最重的惩罚。

　　连着几天，段暨白一直守在棠棠的床前。

　　他多数时间都是清醒的，盯着棠棠看，仿佛怎么也看不够。

　　只有困到极点的时候，段暨白才会睡着，不到三小时，又会被噩梦惊醒。

　　但是，今天，他让助理看着棠棠，自己回了一趟家。

　　他洗了澡，剃了胡子，整理了头发，换了量身定制的西装。

　　他让人买了一大袋玩具，买了个小蛋糕，还亲手熬了汤。

　　他在期待跟棠棠的第一次见面。

　　医生说，棠棠今天应该会醒过来。

　　段暨白刚进电梯，正好跟陆雪柔打了个照面。

　　我也飘进了电梯里，看见陆雪柔这个杀人凶手，我恨不得伸手掐死她。

　　如果不是她故意杀了我，我就不会跟我的棠棠阴阳相隔。

　　看到陆雪柔，我突然想开了。

　　原以为老天让我以灵魂的形式存在，是因为没有找到棠棠的执念作怪。

　　可是棠棠找到了，我还是没有消失。

　　也许老天是想让我亲眼看见陆雪柔和赵雅这两个恶毒女人最后的下场。

　　“暨白，你好多天没有来看我了，最近很忙吗？”陆雪柔小心翼翼地问。

　　赵雅扶着她，她看起来依旧弱不禁风。

　　可我知道她多半是装出来的，陆雪柔要是去当演员，高低能得个奖。

　　“嗯，忙。”段暨白点头，没有多看她一眼。

　　“雪柔今天精神不错，人也清醒了不少……”赵雅对段暨白道。

　　段暨白没有回应，赵雅看起来十分尴尬。

　　陆雪柔想伸手触碰段暨白，被他不着痕迹地避开了。

　　“暨白，你是来给我送饭的吗？怎么还带了这么多玩具？我又不是小女孩了。”陆雪柔又把手伸向了那袋玩具。

　　“不是给你的。”段暨白冷着脸道。

　　“暨白，你这是什么态度？雪柔她还是个病人！”赵雅不悦地提醒。

　　陆雪柔怔了一下，表情十分受伤：“那是给谁的？你朋友生病了？”

　　段暨白深深地看了陆雪柔一眼：“我知道你是个精神病人，所以，哪怕真的是你失手把白谨禾推下楼，在法律上你还是可以无罪。”

　　“但是，陆雪柔，你最好有个病人的样子，万一有一天，我发现你并不是失手，而是真心想要她死，你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19

　　段暨白警告的话语令陆雪柔脸色一白，她开始委屈地抹眼泪：“暨白，我就猜到这几天你不理我是在怪我，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我推她了吗？”

　　“我真的不记得，当时我发病了！槿禾是我的亲妹妹，我怎么会想她死呢？”

　　段暨白按的八楼到了，他走出了电梯，冷漠道：“最好是这样。”

　　陆雪柔在电梯门关闭前哭着问道：“你还爱着她是吗？”

　　段暨白头也不回，扔下了一句：“她是我段暨白唯一爱过的女人。”

　　电梯门关上了，我趁段暨白还没走远，赶紧飘进电梯里看了一眼。

　　陆雪柔果然在电梯里发疯地大喊大叫，像个疯婆子一样。

　　看完了好戏，我鼓掌离开，飘向棠棠的病房。

　　段暨白站在病房前，似乎有些紧张。

　　他这个人极少有紧张的时候。

　　毕竟家世好，从小就见过各种大场面，哪怕是继承集团成为段总的第一天，他也没有犯憷。

　　可是面对一个小女孩，而且还是他自己的女儿，他竟然犹豫了。

　　几分钟后，我看见段暨白终于推开了病房门。

　　他松了一口气，因为棠棠还没有醒。

　　“段……”

　　助理站起身喊他，被他摆手制止。

　　段暨白将买来的玩具挑了几个顺眼的放在床头，然后开始打气球，布置病房。

　　“赵英，帮我一下忙。”段暨白对助理道。

　　我虚靠在棠棠床前，静静地看着两个大男人忙前忙后。

　　看来为了给棠棠留下一个“好爸爸”的印象，段暨白还是很努力的。

　　两个小时后，整个病房被段暨白布置成了小型的儿童游乐园。

　　墙壁上挂着大大的“六一儿童节快乐”，旁边是各种心型的气球。

　　我的眼眶估计红了。

　　棠棠是在六一儿童节当天失踪的……

　　有人敲门，段暨白一开门就对来人“嘘”了一声。

　　“小声点，还没醒。”段暨白小声道。

　　纪卓宇点了点头，他带了一株仙人掌，和一个零食大礼包。

　　我有些意外，段暨白和纪卓宇向来相看两厌。

　　段暨白竟然会让纪卓宇踏进这个病房。

　　我想了想，大概是段暨白害怕棠棠不接受他，所以忍着嫉妒也要让纪卓宇过来跟棠棠见一面。

　　两个大男人一左一右地坐在病床两边，谁也没说话。

　　棠棠的眼睫毛颤动了一下，终于睁开了眼睛。

　　“棠棠！”段暨白回头对赵英道：“先叫医生过来看看。”

　　“是，段总！”赵英小跑了出去，很快就将医生带了进来。

　　我在棠棠身边飘来飘去，恨不得把我的宝贝抱进怀里猛亲。

　　棠棠睁开眼睛了！

　　这应该是我死后唯一一件感到幸福的事。

　　医生查看过后，对段暨白道：“小姑娘目前看一切正常，只要好好休养，会慢慢恢复的，只是毕竟也算是到鬼门关绕了一圈，往后身体肯定比正常孩子要差点，各方面都需要多注意。”

　　“好好好，谢谢医生。”段暨白喜极而泣。

　　“棠棠，还记得我是谁吗？”纪卓宇期待地问。

　　棠棠怯生生地点了点头，她朝四周看了看，似乎在找什么。

　　“找妈妈是不是？”纪卓宇又问。

　　棠棠又点了点头。

　　段暨白倒吸了一口冷气：“棠棠，我、我是……”

　　“爸爸”两个字还没有说出口，就被纪卓宇打断了。

20

　　“我们是来给棠棠过六一儿童节的，妈妈不在这里，她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纪卓宇努力露出微笑。

　　棠棠开始做手语：【妈妈去了哪里？】

　　“等棠棠长大了，就知道妈妈去哪里了，现在，她就陪在你的身边，阳光是她，清风是她，她无处不在，一直陪着你。”纪卓宇耐心地解释道。

　　棠棠十分聪明，她大概是明白纪卓宇的意思是我不会再回来了，顿时哭了。

　　段暨白手足无措地看着纪卓宇小心哄她，心都像要碎了。

　　“看，这是什么？你最喜欢的小熊发卡！纪叔叔帮你夹在头发上好不好？”纪卓宇从口袋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发卡。

　　棠棠只哭了几分钟，就被纪卓宇吸引了注意力。

　　幸好有纪卓宇在，不然段暨白肯定搞不定满脑子只想找妈妈的人类幼崽。

　　他根本就不擅长应付小孩，也不喜欢小孩。

　　纪卓宇将发卡夹在了棠棠的头发上，用手机拍了一张照片递给棠棠看。

　　“真好看，喜欢吗？”

　　【喜欢，谢谢叔叔，叔叔，今天还是六一儿童节吗？】

　　“儿童节已经过去了，但是因为我们棠棠是乖女孩，所以，我们给棠棠补过一个六一儿童节。”纪卓宇轻声道。

　　棠棠笑了：【谢谢你们。】

　　“你为什么还会看手语？”段暨白忍不住问。

　　“你有意见？手语是我教她的，想跟她交流，你去学啊。”纪卓宇道。

　　段暨白从赵英手里接过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