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了不用叫我老爷。”林风说道，“我就是个普通探员，和你没什么区别，这水能喝吗？”

　　“能。”老冯连忙说，“我哪儿敢和您比，老爷，我只是个屁民。”

　　林风将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他确实渴了。

　　几分钟后，几架无人机飞了过来，不等停稳，闫俊德就从上面跳了下来。

　　“到处都找不到你们两个，手机也关机了，发生什么事情了？”闫俊德连忙走到林风身边，他瞥了一眼地上的玲玲，“你们几个快把她送到奇点医院去，地上的那根义体腿送到沈主任那里。”

　　“你受伤了？”闫俊德看到了林风手部的伤口。

　　林风耸耸肩：“你这语气是愤怒还是担心？我分不出来。”

　　闫俊德说道：“或许两种都有，这个案子我们既然共同负责，有什么信息就需要共同分享，而且，你作为一级探长，出于职位的高低，有任何危险，应该低等级的探员先上。你这样做，是对自己的不负责。”

　　“我可听不出来有什么担心，我希望下次听到你说这话，是因为真的担忧，而不是因为什么等级。”

　　林风拍了拍闫俊德的肩膀，“有些事情不能说不明白，到时候你就懂了。”

　　闫俊德说：“上飞行器，我们一起去奇点医院。”

　　运送玲玲的飞行器已经先出发，林风坐上了另一架飞行器，王超提着一个医药箱走了过来，他半蹲在地上，给林风清理伤口，包扎伤口。

　　“根据数据分析，伤口致死率为万分之一，不排除有感染的可能。”王超说道，“您不要担心林探长，不会死的。”

　　林风笑了起来：“我知道这点伤死不了。”

　　“那你刚才怎么拧着眉毛。”王超说道，“根据数据分析，您这是担忧难过的表情。”

　　“不是在担心我自己。”林风说，“你们仿生人也属于人工智能，会不会有那么一天，你们看人类好吃懒做，自私自利，又或许盲目自信，逞能逞强，活着浪费空气，然后决定消灭人类，自己掌控这个城市？”

　　“不会。”王超斩钉截铁说道，“我们的逻辑程序不允许我们这样做，我没有这个权限。”

　　王超看向了闫俊德。

　　林风想了起来，所有仿生人都不允许以任何方式对人类进行攻击，不论直接还是间接，但只有闫俊德拥有对人类出手的权限。

　　闫俊德也看向林风：“你毋须担心，我是绝对理智的，在那个苛刻的条件下，你可以等同于我永远不会伤害人类，这需要通过多重验证。”

　　“背后是议会审核？”林风问。

　　但闫俊德就好像是没有听到似的，林风明白了，又是屏蔽。

　　“绝对理智是好事儿，也是坏事儿。”林风叹口气，“就像没感情是件坏事儿，可感情太丰富也是件坏事儿。”

　　王超说道：“我们的感情模拟器还需要升级学习，我也想担忧您，但林探长，担忧是一种什么心情呢？是难过悲伤与愤怒生气的结合，就像闫探长那样吗？”

第89章 担忧

　　担忧，担心发愁的意思。它没有难过悲伤程度那么深，但的确带着一些忧伤，它也不是愤怒，却可能带着一些埋怨，是一种难以用语言说明的复杂情绪。

　　“很复杂。”林风说，“有些答案可能需要你们自己去找，有些情感是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的，等你真正感觉到‘担忧’这种情绪的时候，你才会明白它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明白了林探长。”王超细心地将他的伤口包好，“我希望有一天，我能拥有如同人类一样复杂的情感，而不是基础情感的排列组合。”

　　“会的。”林风点了点头。

　　闫俊德说道：“趁你们说话的时间，我联系了玲玲的父母，他们两个说知道了，他们会自行和奇点医院联系，让我们不用管了。”

　　来到奇点医院，玲玲已经被送进了抢救室，林风安排了叶轻烟去跟踪那根义体，他不知道那边是什么情况，也没办法与叶轻烟联系，甚至不能和身边的闫俊德等人说明，心中不免有些担忧。

　　况且失踪的并不是五个人，而是六个人——他的朋友老A，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老A在超大屏幕上的代码图说的是“救救我”，与三零以及玲玲的口型一模一样，肯定和这个AI脱不了关系。

　　而反跟踪义体，或许能有意想不到的收获，能不能抓到这个在网络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AI先放一边，能不能找到老A才是重中之重。

　　一切就要看叶轻烟那边有没有收获了。

　　此时胡思乱想也起不到作用，林风让王超搬来一把长椅，打了个哈欠说道：“你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总署巡查的事情我就不管了，闫俊德你自己处理。”

　　“果然是你搞出来的。”闫俊德说道，“那些巡查耀武扬威，搞得人心惶惶，这会使得总署的风评降低，我们的要务是提高群众对总署的评价。”

　　“总署的评价我看也烂不到什么地方去了。”林风躺在长椅上，“只要议会那些人不真正为居民考虑，总署就算做再多的表面工作，都无济于事。你们tຊ的要务是提高总署在居民心中的评价，而我的要务是抓到凶手。”

　　说着，林风已经闭上了眼睛。

　　闫俊德还想说什么，却听到呼噜声已经响了起来，他扭头看了看手术室上亮着的“手术中”三个字，对王超说道：“根据数据分析，他对你的好感值似乎要高一些，你就在这里看着他，这次不能让他擅自行动了。”

　　王超说道：“闫探长，根据现有的数据以及从沈主任那里得到的消息分析，凶手极有可能是某种未知AI，而这种AI能控制芯片。林探长有事情不告诉我们而自己行动，有没有可能是‘担忧’我们会遭遇危险。”

　　“担忧？”闫俊德说道，“你现在能理解担忧这种情感了？”

　　“不能。”王超回答，“我只是分析。”

　　“那么你害怕吗？”闫俊德又问。

　　“没有。”王超说，“我们没有害怕这种情绪，也无法模拟，这是进入总署的仿生人的特点。那些伴侣型仿生人或许有害怕这种情绪，这能激起另一半的保护欲，促进感情升温。”

　　闫俊德指了指林风：“他觉得我们会害怕，在人类情感中，这是一种贬低，尤其是对于我们这种服务于总署的型号。”

　　王超却说道：“不，我觉得林探长不是那样的人，我还是认为，这是‘担忧’。”

　　“好吧，你可以保留自己的看法。”闫俊德说，“人类的情感是最丰富又复杂的，其实我也无法断定。你留在这里，我要去一趟奇点科技，他们能创造AI，或许就有办法逮捕AI。”

　　“遵命。”王超回答。

　　林风似乎听到了“叮”的一声，猛地从睡梦中惊醒，余光看到王超如同禁卫军一样站在自己身边，一动也不动。

　　“你站在这里干什么？”林风看了看时间，已经过去了几小时。

　　“闫队长担忧你，让我保护你。”王超回答。

　　“你什么时候学会说谎了？”林风说，“不过你说谎的水平并不高明，我看闫俊德是怕我又失联了。”

　　王超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我想闫探长应该也是想要表现出‘担忧’这种情绪，但以目前的模块，我们暂时还做不到。”

　　林风还想说些什么，余光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