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灭之身什么进化，他都被感染了，还笑呢！”

　　“呸！疯子！还想那炸弹炸我们！”

　　戚晋北示意城防队将无辜群众带走，又让已经吓傻的闫部长将台上其余人带下去，对曲南风道：“看着。”

　　说罢，他亲自拿起一条铁链，将统帅绑住。

　　统帅见他过来，想凭着自己的力量挣扎，却不想身体越发僵硬，意识也渐渐恍惚，胸中似乎生起一股对血肉的渴望，他大喊：“怎么会，我的理智还在，我没变成丧尸，我....”

　　他的舌根发僵，渐渐的话语变成无意义的嘶吼。

　　眼见他眼神迷离，黑色的瞳孔慢慢被眼白代替，戚晋北加快了动作。

　　他将铁链绑在统帅身上，把手中的按钮送到曲南风手里，说：“按一下。”

　　曲南风心中有点不好的预感。

　　戚晋北见她不动，于是亲自把着她的手，按了下去。

　　统帅身子一僵，抽出起来。

　　那锁链是可以放电的，开关就在曲南风手中。

　　“你....”

　　戚晋北看着曲南风，说：“比试场做靶子，是他的主意。”

　　“我让他也受过你受过的苦，好不好？”

　　说着他又按了一下，只见锁链上突然开始起火，灼烧着统帅的身体，他扭曲着，发出痛苦的哀嚎。

　　他虽然被感染，但是现在还有人类的痛觉。

　　曲南风看着痛苦扭曲的统帅，看着这电，火，只觉得手中的按钮十分烫手。

　　她猛地甩开手，说道：“戚晋北，你又要让我杀了他吗？”

第37章

　　戚晋北闻言一愣：“南风，我是在为你报仇啊.....”

　　曲南风看向他眼底，见他眼底的偏执似是漆黑的雾，化不开，吹不散，早已掩盖了平常的清明。

　　她心中一阵无奈。

　　“戚晋北，我说过，我不恨了，你就是不信吗？”

　　戚晋北像是没听见曲南风的话，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

　　南风究竟在不满些什么？

　　被别人欺负了，不报复回去，难道等着别人继续欺负吗？

　　这不是曲南风告诉他的道理吗？

　　戚晋北想到他刚被曲南风救起时，一伙幸存者看他们是女人和孩子，觉得好欺负，就一直尾随他们，想抢他们的能量剂。

　　他当时还没有觉醒异能，只能与曲南风东躲西藏，绕着他们走。

　　却不想那些人从他们这里讨不到好处，竟然怒从心头起，趁着半夜，想把他们杀了烤了吃肉。

　　曲南风挡在他面前，手里只有一根火把，面对这些不善的眼光，他心神震怒，竟然使用出了异能。

　　一道雷电之光闪过，面前的几人浑身颤抖，哀嚎四起。

　　还有一人，不知是晕倒了，还是死了。

　　戚晋北当时还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也吓得瑟瑟发抖，是曲南风把他揽在怀里，说：

　　“被欺负了就要欺负回去。你做得很好。”

　　戚晋北不懂，为什么现在，他把欺负曲南风的人都一一报复回去了，她却不愿意了。

　　曲南风看着瞬息之间，已经变成丧尸的统帅，只有一声叹息。

　　因果轮回，报应不爽。

　　她上前牵住戚晋北的手，试图唤回他的神志：“戚晋北，他已经变成丧尸了。”

　　“这就够了。”

　　戚晋北看着被曲南风牵住的手，神色一缓。

　　听见曲南风的话，他看了一眼被绑住只知伸着鼻子往前闻活人气味，与丧尸并无两样的东西，也放下了手中的按钮。

　　既然南风说够了，那便够了吧。

　　戚晋北反手牵住曲南风，引她往下看，只见空旷的广场上，只剩一个绑在石柱上，神情恍惚的故渊。

　　他笑着说：“还有他呢。”

　　“故渊告密，把你困在实验室里抽血，这可不能忘了！”

　　故渊眼神迷，耳朵动了动，问到：“你在跟谁说话？”

　　“曲南风？”

　　戚晋北挑眉，讥讽道：“忘了你是个瞎子了。”

　　“南风没有死，她还活着！”

　　曲南风眉头一皱，正欲说什么，却被故渊张狂的笑打断：“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可笑......戚晋北，你是不是出幻觉了，曲南风连个尸体都没找到，你说她活着？”

　　戚晋北牵着曲南风下了高台，走到故渊面前：“我说活着，就是活着。”

　　故渊动了动耳朵，确实听见了两个人的脚步声。

　　他心中略有些怀疑，问到：“真的活着？”

　　曲南风见他神志清楚，又确实看不见，也不怕死而复生又多么惊世骇俗，就答道：“是我，曲南风，我还活着。”

　　故渊神色动容：“你....你知道多少？”

　　这话没头没尾，但曲南风听懂了。

　　“都知道了。”

　　“我被囚禁，被抽血，成为比试场上的靶子，甚至被推出去挡丧尸，都是因为你的告密。”

　　故渊的所作所为被她挑明在阳光下，他怒了努嘴，想辩解些什么，却还是无从说起，只垂下头，向着她声音传来的方向，问到：“我变成这幅模样，也算是报应了。”

　　曲南风不知说些什么。

　　她当年对故渊的照拂是真的，但故渊却转身往她心上插了一刀。

　　曲南风以为自己知道这一切的时候会歇斯底里，但兜兜转转这一圈，故渊也成了这幅模样。

　　她所受过得苦与痛，故渊也受过了。

　　曲南风在山洞外见到坐在丧尸椅上的故渊时，便已经想清楚了一切。

　　她叹了口气，想说，我不怨你。

　　可心口郁闷，话梗在喉咙里，实在说不出来。

　　戚晋北听到故渊的话，嘲讽道：“报应？”

　　故渊被他阴阳怪气激怒，他喊道：“戚晋北，你也有份！”

第38章

　　话音刚落，就听见一声刀划破皮肤，刺进血肉的声音。

　　故渊眉头一皱，感觉声音是从自己身上传来的，但丧尸病毒让他的感受变得迟缓，后知后觉才感觉出伤痛。

　　曲南风眼前一闪，一阵寒光闪过，就见到戚晋北手中匕首划破故渊的胸膛，青紫色的血液喷洒而出。

　　曲南风睁大眼睛看着戚晋北。

　　故渊已经被丧尸病毒感染至深，除了将脑子直接轰击到破碎外，完全伤害不了他。

　　而此刻，戚晋北仅用一只匕首便将他胸膛划开，可想而知用了多大的力气。

　　戚晋北看见曲南风眼眸中自己的倒影，青紫色的血液喷溅在他脸上，显得妖冶诡秘，血液顺着鼻梁蜿蜒而下，又汇入下颌流进衣领。

　　戚晋北动了动喉结。

　　一定把南风吓到了。

　　他赶紧用袖子抹了抹，笑着说：“他把你困在实验室抽血，现在我也让他流血，好不好？”

　　曲南风看他这幅浴血模样，听着这执拗天真的话语，只觉得他偏执得可怕。

　　“戚晋北....”她颤抖着开口，“我不用这样。”

　　曲南风突然不确定了，戚晋北究竟是真的想给自己报仇，还是说，想将自己的死推倒别人身上以此来逃避错误。

　　他真的觉得，这一切都不是他做的吗？

　　故渊痛苦的嚎叫了一声。

　　他现在被绑在石柱上动弹不得，控制丧尸的能力也被摧毁，甚至连刀枪不入的皮肤都被人豁开一个大洞，血液止不住的流。

　　故渊从没如此清晰地感觉到生命在流逝。

　　被赶出去的时候没觉得，注射丧尸病毒变成这幅不人不鬼模样的时候没有，被摧毁控制丧尸设置的时候没有，但现在，他听着血液顺着身体滴落在地，闻着血液腥甜的气味的时候，突然有种死到临头的感觉。

　　他愤恨的挣着脖子向戚晋北的方向，嘴张大不住的咬，恨不得将他吃入腹中。

　　唇齿间却只有空气。

　　他怒吼道：“戚晋北，你凭什么杀我！曲南风的死你才是罪魁祸首！”

　　“我告密，是因为你赶我出去，是你逼我的！”

　　戚晋北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块手绢，此刻正慢条斯理的擦着脸，将脸上的血迹都擦拭干净，似乎并不在意故渊的话。

　　“而且，你明明有能力阻止这一切，是你什么都没有做，才害死曲南风的！”

　　戚晋北擦拭的动作一顿。

　　曲南风本想上前将匕首取出，听到这话，她脚步一顿。

　　一直被她忽略的事实，就被故渊这样血淋淋的挑明。

　　曲南风知道一直横贯在她和戚晋北中间的是什么了。

　　是戚晋北的不作为。

　　她一直没有勇气开口去问戚晋北，明明他可以阻止这一切，却任他们伤害自己，是为什么。

　　没想到故渊看得比她明白。

　　戚晋北脸上的血迹还未擦净，那块雪白的手绢却早已变成血色。

　　他手一松，那块早已面目全非的手绢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

　　像是什么前奏，戚晋北目光一凛，伸手将匕首拔出，又插进故渊的心口。

　　故渊口吐鲜血，话语破碎。

　　“你话太多了。”

　　戚晋北淡漠道。

　　曲南风看着他这幅残忍的模样，忍不住制止道：“他已经是丧尸了，你还要他如何？”

　　戚晋北没有看她，而是语气轻快的说到：“当然是要他给你偿命了。”

　　血液从故渊的心口，胸膛和嘴角流出，他挣扎的动作被铁链锁住，现在也说不出一句话。

　　曲南风闭了闭眼，不愿再看这场闹剧，她问到：“沈舒，将军，统帅，故渊，他们究竟是为了给我报仇而死....”

　　“还是为了你的愧疚而死？”

　　戚晋北手下的动作一顿，身子转向曲南风，瞳孔震荡，不可置信地看向曲南风：

　　“南风，你这是什么意思？”

　　曲南风眼神锐利，紧紧盯着戚晋北，似乎在辨别他是真的不懂，还是在装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