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里对她做的一切，她瞬间就皱了眉，充满了抗拒。

“洲远，我今天身体有点儿不舒服，想要早点儿休息。”

那头的许洲远听得急切：“宝宝，你哪里不舒服，我去给你买药。”

“先不用了，可能是画画熬夜熬的，我今天早点儿睡，看能不能好转一点。”

许洲远满是关心理解，不再强求季鸢和他去见许洲霆。

就在要挂电话的关头，许洲远突然想到了什么。

“对了宝宝。”

“我嫂子今天说，下个星期要去你的画廊定一幅画。”

季鸢没有任何的惊喜，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许洲远以为她是累了，让她早点儿休息，就挂断了电话。

马上，下一个电话就打了进来，又是那个陌生的号码。

那头问：“最近怎么样了。”

“问题不大，就是······”

“什么？”电话那头的人生疑惑。

季鸢叹了口气，她想和对方倾吐许洲霆今天对她的羞辱，但是又欲言又止，淡淡地回对方：“没什么。”

“加快进度，尽可能让许洲霆早点儿见到她。”

季鸢垂眸：“我会的。”

那头又问：“你最近去医院看他了吗？”

季鸢听到医院两个字，眉心处跳了又跳：“没有，我怕被许洲霆发现，起疑心。”

那头淡淡地叹气：“许洲霆那个人，向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你小心点儿总是好的。”

“季鸢，保护好自己。”

季鸢心里一暖，对那头也关心备至：“你也是。”

电话挂断之后，季鸢的心里是满满的疲惫感，她又回想着许洲霆在律所对她身体上的触摸，对她的羞辱，突然，她的脑海中炸裂过一道闪电。

“哥哥！”

她惊呼。

季鸢之前对榜一大哥和许洲霆之间的联系做过怀疑，但是许洲霆在她面前向来都变现的冷漠又震惊，她是万万不会想到，许洲霆竟然会主动让她叫哥哥的。

这和榜一大哥每晚对她的指示，如出一辙。

她立刻打开榜一大哥的聊天框，他俩的互动，还停留在季鸢受伤的那晚。

那晚，神秘的榜一大哥让季鸢命令自己。

那晚之前，季鸢刚刚强制得到过许洲霆，还让他第一次在自己面前失了态，落荒而逃。

他真的，就是那个神秘的榜一大哥吗？

季鸢左右为难，她不知道这是一件好事还是坏事。

如果榜一大哥就是许洲霆，那么他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现在发生的这一切，无异于都是在他的掌控之中。

可如果不是，季鸢又觉得，自己的内心，会有些失望。

季鸢左右摇摆，犹犹豫豫。

她最终还是给榜一大哥发去了消息：“哥哥，今晚要继续吗？”

过了一会儿，那头回了消息：“你的伤好了？”

季鸢看了眼胸前已经没有任何受伤痕迹的伤口，很肯定的回了他个嗯。

“那你等等。”

过了大约十分钟的时间，季鸢收到了视频邀请。

她手指有些发颤的点开，那头仍旧是一如往常的黑暗。

“你怎么没换衣服？”

视频背后的人，在疑惑。

季鸢却冷不丁直视着镜头叫了他一声：“许洲霆！”

第26章

黑暗的视频那头，疑惑地问季鸢：“许洲霆是谁？”

季鸢娇俏的眉眼愣了愣：“你不是许洲霆？”

那头沉默了一会儿，饶有兴味地说：“你想我是，也可以。”

季鸢这时候切换界面给许洲远发了个微信问他：“洲远，你哥现在在干什么？”

许洲远先是问她：“宝宝，你还没睡吗？”

季鸢没有回复。

紧接着许洲远又说：“我哥在厨房做菜呢。你找他有事吗？”

季鸢的心，果然失望至极，她赶紧和许洲远解释：“我突然想到了我案子的一些细节，想要和他说来着，不过你们先忙吧，我明天再告诉他也可以。”

然后她的画面，又切回了乌漆漆的视频画面。

“哥哥，等我去换个衣服。”

那头简单说了一句：“好。”

季鸢又穿上了那件学生装束，清纯又无辜。

她乖巧地坐在床边，等着那头的大哥下达指令。

但是那边却迟迟没有说话。

“哥哥，怎么了？”

那头的声音带了一丝不明的情绪，竟然会轻轻叹气。

“没什么，你把衣服换了吧，穿件你自己喜欢的。”

“啊？”

季鸢一愣，这个榜一大哥最近怎么越来越怪了，提的要求她也越发不理解，他不是最喜欢这件衣服了吗，还是说，已经对自己烦了？

季鸢的心七上八下，她最烦这种拿捏不住男人的无力感。

许洲霆是，这个榜一大哥也是。

所以她问出了口：“哥哥，为什么要换这件衣服呀？你不喜欢了吗？”

他却说：“你可以，试着做做你自己。”

她自己？

可是季鸢，早在五年前，就不是自己了。

她收敛了自己眼里的无辜，还有装出来的清纯，笑容也随着这些表情动作消散而去。

“哥哥，生意归生意，感情是感情。”

“你如果今天没兴趣，我就挂了。”

他却答非所问：“你是在生那个叫许洲霆的人的气吗？”

季鸢不自觉吞咽了一下口水，主动挂掉了视频。

她也像许洲霆一样，讨厌被戳穿。

季鸢细细回想着许洲霆今天说的那句话：“咱们两个，是同类。”

季鸢陷入了沉思。

一个星期的时间很快就到了，季鸢早早就等在了画廊的门外，今天许洲霆的妻子要过来。

她们两个，终于要见面了。

许洲远的游戏公司有事出差，所以只能季鸢自己来应付。

她今天换上了浅淡的装束，黑长直的秀发披散在身后，优雅气质，文气十足。

此刻的她，确实大有画家风范。

车停到季鸢画廊门口的时候，季鸢立刻向前走去，帮开车门，但是她没想到，驾驶位的人，是许洲霆。

程婉清明明说，今天只有她一个人来。

许洲霆略有深意地瞥了季鸢一眼，没有太多感情地对她说：“不必麻烦季鸢小姐，我来就好。”

然后他打开后座的车门，牵着他的妻子程婉清的手就走了下来。

程婉清，人如其名，秀婉淡雅，清清如水。

她比季鸢的身上，多了几分天生的贵气，眉眼之间都是温柔，她落落大方地向季鸢伸出了手：“季鸢小姐，久仰大名，我是程婉清。”

程婉清的脸，没有季鸢的让人一眼惊艳，但是一举一动之间，都是林下清风。

季鸢对着两人恭维：“一直就听洲远和我说许律和婉清姐犹如神仙眷侣，感情很好呢。今天一见，果然比我听说的还要恩爱。”

程婉清笑着捂嘴：“洲远总是没个正行，你可得好好管管他。”

许洲霆看着季鸢的笑意，嘴角往上挑了挑，这个女人，又在他危险的边缘试探。

她在前面带着程婉清介绍自己的每一幅画作。

在介绍到一个画作名为情妇时，程婉清突然打断了季鸢。

“季鸢小姐，听说，你送给我先生一幅画。”

季鸢心里嘭一声，炸开了花。

第27章

许洲霆却面容冷静，没有任何的异常。

他站在程婉清身后玩味一笑，眼神里都是对她之前小把戏的嘲弄。

程婉清眉眼弯弯，笑的柔和：“我很喜欢那副画。”

“所以，你可以再画一副类似的给我吗？”

季鸢忍住了脸色的五彩斑斓。

她无声吞了一口口水，才回答：“可以的婉清姐，你喜欢就好。”

“模特，可以用你自己吗？”

季鸢瞪大了双眼，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程婉清很认真的开口：“画里的模特，我想指定是你。因为我觉得你很美，我看了赏心悦目。”

季鸢咬住了下唇，她想拒绝。

程婉清冲她伸出了一只手：“这个数。”

她立刻就点头。

季鸢缺钱。

程婉清扭头对旁边的丈夫许洲霆说：“洲霆，你帮我给季鸢打钱吧。”

许洲霆冷冷嗯了一声，听不出来任何情绪。

季鸢带着他们两个人继续往画廊的深处走，里面有一个专门的作画区域，画架，画笔，颜料，全部一应俱全。

程婉清指着画架问季鸢：“我可以试试吗？”

“当然可以，不过，咱们二楼还没逛。”

程婉清拿着画笔，对着画纸目不转睛：“你带我先生先上去参观吧，我画完就去找你们，很快。”

季鸢点了点头，对着许洲霆做了个请的姿势：“许先生，这边请。”

许洲霆跟上季鸢的脚步就上了二楼。

程婉清的身影已经渐渐淡出两人的视线，季鸢此刻不想和许洲霆有太多的瓜葛，她的脚步很快。

“季鸢小姐，这些画我还没好好欣赏，你走那么快做什么？”

季鸢翻了个白眼，长长呼了一口气，然后停住了脚步。

她装出了像刚刚一样的优雅，走进许洲霆：“我是看许律平时比较忙，所以想要帮您节省一些时间。”

许洲霆指着墙上挂的一副巨长的白纸问季鸢：“这是什么？”

“这是一张拓印纸，背后是真正的画纸，两张纸中间附着了颜料。”

许洲霆点了点头，又问她：“那怎么现在是空白的？”

“因为我还没想好画什么，这个只要触碰，就会留下印记，所以我才挂起来。”

许洲霆突然挑了下眉，他重复着季鸢的话：“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