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云曦被护卫队押着走近，就看见里面躺着的女人。

沈舒脸色苍白、嘴唇乌黑，脖颈上血管都泛着紫色——这是丧尸污染的前兆。

何云曦微微瞪大了眼，震惊又疑惑：异能者可以免疫丧尸污染，为什么她却……

她想起沈舒来找她时说的话，又看着脑海里还在流逝的倒计时，内心不安。

究竟是因为系统对她的抹杀已经开始，异能者免疫力减弱。

还是因为……有人故意为之？

何云曦眸光一瞥，看到一旁放置着一列试管，管壁上黏着暗红的液体。

不等她问，赵寒舟就冷声说：“用了你的血，却没有缓解。”

何云曦一怔，原来那些……是她的血。

她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受，定了定神，开口解释。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更没有害她，至于我的血为什么没用，我想……”

赵寒舟冷冷打断她的话：“我想，可能是不新鲜的缘故。”

何云曦浑身一震，瞪大了双眼看向他。

“你是要我……现在放血给她吗？”

赵寒舟沉默片刻，朝穿着防护服的实验人员递了个眼神。

她甚至来不及挣扎，就被强行拖到另一边，她躺过无数回的试验舱内。

只是这次，冰冷的针管不再扎进手臂，而是直接刺进心口！

“啊！”尖锐的痛楚瞬间让她痛呼出声。

赵寒舟皱了皱眉：“闭嘴，别吵到她。”

何云曦浑身一震，像灵魂被抽走一般，再也没有挣扎或呼痛的气力。

再痛的伤，也比不过他这句话。

血液不断被抽走，她的身体越来越冷、越来越沉重……

难道，这一次……她终于要死了吗？

彻底失去意识前，何云曦似乎听见赵寒舟带着一丝慌乱的质问。

“怎么会这样？她要是死了，你们……”

……

再次醒来，仍在那个狭小的房间。

何云曦看着灰白的墙，不由失望。

还好脑海里的倒计时还在……

“醒了？”赵寒舟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她扭过头，就对上那双冰冷中带着嘲讽的眼。

“果然是异种，就算把血放干了都死不掉。”

他顿了顿，似乎在思考：“那么以后的定期抽血量再翻一倍吧。”

何云曦攥紧被子，只觉得血液抽干时的冰冷感还没有消散。

她声音发着颤，忍不住问：“我不懂，你为什么要这么恨我……”

赵寒舟沉默了瞬，说：“我怎么会恨你？要不是你救了我，我已经受感染死了。”

他的语气冷静到了极点，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与他无关的事。

何云曦的心却沉了下去。

她看着赵寒舟那张淡漠的脸，心头的痛楚不断荡开。

她从没如此清楚地意识到。

眼前的男人，终究和当初那个青涩温柔的人不同了。

到底是人心易变，还是从前根本没有看透过他？

何云曦缓缓闭上眼，压下喉头的艰涩，声音轻如叹息。

“审判长，请你离开，我要休息。”

房间里一时却没有响起脚步声。

在这样的死寂里，何云曦只觉得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安静了半晌，她听见赵寒舟淡声说。

“三天后血清研制成功，我会和沈舒正式结婚。”

何云曦仍闭着眼，指尖却轻颤了下。

即使已经听沈舒说过。

但“结婚”两个字从赵寒舟口中吐出来，还是像刀子狠狠刺进了她的心里。

没能许诺给她的一辈子，终究是许给了别人……

她紧闭的双眼已然湿润，看着脑海里的倒计时显示。

【倒计时——3天06小时21分26秒。】

过了许久，她才压下情绪睁开眼。

她平静地看着赵寒舟，勾了勾唇：“恭喜啊。”

他用血清拯救人类、和心爱之人结为伴侣的日子，也是她的忌日。

第5章

赵寒舟垂着眸看着何云曦，眼底情绪晦暗不明。

最终，他什么也没说，转身大步离开了。

随着死亡倒计时越来越近，何云曦也越来越虚弱。

看守人员送来的食物不算少，她却几乎什么都吃不下。

她本来以为，她会在这个狭小的tຊ房间里度过最后这几天。

却没想到，晚餐时，赵寒舟又来了。

他的心情似乎不错，说话也温和了几分。

“云曦，我们很久没有一起吃饭了，我带了你喜欢的牛肉罐头。”

他的态度一如往常，似乎昨天对她施加的折磨都没发生过一样。

何云曦看着他将食物放在桌上，熟练地拿刀划开罐头的铁皮。

她心想：或许赵寒舟根本就没将这些事放心上。

看着桌上各种罐头食物，何云曦无比想念起家乡的种种冒着热气的新鲜美食。

她忍不住去想，自己死后究竟是回到原来的世界还是直接消失？

五年过去，已经……回不去了吧？

何云曦忽然觉得自己就像废土上的一粒沙尘。

那么渺小，身不由己，到哪里都不算归宿。

一想到这里，她的心就像被毒蜂蛰过，痛到几乎窒息。

赵寒舟将大半肉都倒在何云曦的餐盘中，催促：“吃。”

她本来就没有什么胃口，赵寒舟在旁边，她更加食不知味。

勉强吃了几口，何云曦忽然脸色一变，捂着嘴偏到一旁干呕起来。

赵寒舟见她这样，皱了皱眉，给她倒了杯水。

可喝了水，何云曦反而吐得更厉害。

赵寒舟立刻按下墙上的通讯铃：“来个医生！”

何云曦僵了瞬，脸色惨白抬头，正对上赵寒舟探究的目光。

相处五年，何云曦瞬间明白他的想法。

她强忍着心头的涩意，勉强勾唇：“上次的药，是你看着我吃的。”

自从被软禁之后，赵寒舟再也没碰过她。

除了两个月前那次……

那段时间何云曦被拉去做各种药物试验，结果实验人员给她用错了药。

她浑身发热地躺在试验舱里，要用尽气力才能控制自己不发出羞耻的声音。

实验人员本打算给她注射解药。

没想到赵寒舟直接阴沉着脸叫停，将她捞进怀里抱回了房间……

那时她在颠簸的热潮中，迷迷糊糊以为他们又回到了以前。

可第二天一早，何云曦刚醒来，一颗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