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圈圈刚刚拱在她的胸口。她气笑了，替圈圈打抱不平：“是谁之前教训我，它是只母狗？”

　　顾阳反问：“它是只母狗，就不色了？”

　　苏晚笙：“……”

　　十分钟后，苏晚笙洗漱完毕，出来找她自己的衣服。

　　和第一次来这里时一样，她洗澡前把脱掉的衣服丢进他的洗衣机里。昨晚后来她直接睡过去，没能把洗干净并烘干的衣服从洗衣机里取出来，但现在正好好地挂在顾阳的衣架上。

　　挂得堂而皇之。

　　她的内衣在一排的男士服装之中格外醒目。

　　苏晚笙很怀疑他是故意的，故意让他难为情。

　　更难为情的是，顾阳在她取下来的时候悠悠地评价一句：“这套不错。”

　　苏晚笙：“……”

　　她这回身上的内衣套装，便是之前被偷内衣之后，欧鸥陪她去新买的其中一套，和她从前保守的风格不太一样……

　　想象着顾阳帮她取出来又挂这儿的画面，苏晚笙更加臊了：“你以后别碰我的衣服。”

　　“你以为我乐意碰？不把你的衣服我怎么洗衣服？”顾阳哼笑，“苏晚笙，你赚到了，我还是第一次给女人晾衣服。”

　　“你岂不更赚到了？”苏晚笙怼回去，“你从我这里拿走的第一次更多。”

　　顾阳罕见地没有再反击，只是勾一下唇：“看来医生有点用，你的嘴巴又能叭叭了。”

　　苏晚笙心头顿一下。

　　“汪汪！”圈圈吠，似乎在催促他们快点。

　　苏晚笙便先去换衣服。

　　待她准备停当能出门了，也终于见到顾阳刚才一直给圈圈捯饬什么了——雨天的遛狗装备，圈圈被穿上了带帽的雨衣，四只脚也都穿上与雨衣配套的雨鞋。

　　新造型让苏晚笙愣了好几秒。

　　因为本该是时尚酷炫的，顾阳的审美一如既往地奇葩，给圈圈的雨衣和雨鞋整的是红白蓝条纹，怎么看怎么像……农民工使用的红白蓝编织袋。

　　只能说，和春节的东北大花袄一样地接地气……

　　“干什么？”顾阳觑她的神情，“又有什么意见？”

　　圈圈都没意见，她哪儿能有什么意见？苏晚笙只在心里默默琢磨着，回头她还是给圈圈买几套衣服当礼物。

　　依旧由苏晚笙牵着狗绳，两人一狗乘电梯下楼。

　　顾阳撑开一把雨伞，苏晚笙一起到伞下去，偕同穿行在小区楼下。

　　这是苏晚笙第二次遛狗，有顾阳在，她即便力气不如圈圈，总被圈圈拽，倒也不担心。

　　今天的雨不如昨天瓢泼，是淅淅沥沥的温柔细雨。

　　虽然昨天她去陵园，就算出了门，但这会儿她才真真正正获得出门的意义：看看风景、呼吸新鲜空气。

　　顾阳住的小区自是比她住的老小区高档，绿化做得特别好，还有专供小区居民的小花园。

　　一大早的，同样出门来遛狗的人不少。

　　碰到其他狗子，圈圈总要上前亲近，苏晚笙不得不和顾阳停下来等等它。

　　走着走着苏晚笙意识到：“为什么不一人撑一把伞？”

　　两个人撑一把实在挤。

　　顾阳腾出他空着的那只手拉一下跑偏的圈圈：“那你自己去买一把新的给你自己撑。”

　　苏晚笙：“……”

　　她的视线在这时落在顾阳的左手上。

　　眼下她才发现，顾阳的左手虎口有个特别深的牙印。

第146章 嘞

　　苏晚笙没忘记自己昨天咬的那一口。

　　顾阳察觉她的视线，将虎口往她面前凑近一下：“狗咬的。”

　　“……”苏晚笙的愧怍瞬间收回去，“你才是狗。你活该，谁让你自己嘴欠。”

　　顾阳态度并没软：“你再把那些人有的没的话听进耳朵里，我还能继续欠，怎么着？”

　　苏晚笙也硬着脾气：“那你等着手被我咬烂。”

　　“行，”顾阳轻嗤，转向圈圈，“咬她。”

　　正蹲在树下拉粑粑的圈圈：“汪！汪！”

　　顾阳嫌弃地皱起眉，掏出准备在口袋里的湿纸巾和垃圾袋，交给苏晚笙。

　　苏晚笙：“？？？”

　　“捡狗屎，不会？”顾阳很理所当然地说，“我的狗不是免费撸的，谢谢，你撸了它那么多次，只让你给它捡一次狗屎，够便宜你的了。而且现在也是你负责在遛。”

　　苏晚笙：“……”

　　昨天晚上她泡在浴缸里太久，他的着急和担心全是她的错觉吧？这男人今天又狗得原形毕露了！哪有人喜欢一个女人，总欺负她的！

　　已经蹲完粑粑的圈圈神清气爽地跑回来，愉快地绕着他们两人转圈圈，快用狗绳把苏晚笙和顾阳缠绕在一起了。

　　苏晚笙下意识也围着顾阳旋转身体，想把狗绳绕出来。

　　两三圈后她才意识到自己白白给顾阳增加笑料。

　　苏晚笙瞪一眼顾阳。

　　“快点捡狗屎，别污染环境。”顾阳催促，强行将工具塞进她手里，“‘遛狗不捡屎，等于狗遛狗’知道吗？人家可以报警的。”

　　苏晚笙就是不高兴他的态度，捡狗屎当然是没问题的。

　　暂且按捺下和他battle的冲动，她先快速把狗屎给捡了。

　　顾阳在她的手隔着垃圾袋碰到狗屎的一刻，交待：“你可以观察一下它的屎是什么样的。狗屎的情况可以粗略判断它的身体状况。”

　　“？？？”苏晚笙更迷惑了，“我为什么要学这些？”

　　因为她蹲身捡狗屎的缘故，顾阳将伞往她身上倾斜着，他的后背几乎暴露在细雨里，他并未在意：“不是你说，你没有养狗的经验，它落在你手里不安全？现在给你涨经验的机会。”

　　苏晚笙起身，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嘴角微翘：“你这么喜欢我？都打算把你的狗子给我养？”

　　碎发下，顾阳的黑眸蕴着玩味：“苏晚笙，你人开始恢复正常了，妄想症也跟着加深了？”

　　“那我为什么要学会养你的狗子？”苏晚笙稍稍扬起下巴。

　　“不想学，下次我再把它寄养去宠物店，你就别在我耳边叭叭，非污蔑我虐待它。”说着顾阳往前方的垃圾桶示意，“还不扔了？抓着狗屎的手感很好，还是闻着很香？”

　　苏晚笙道出此时此刻她的真实心理：“我想把狗屎塞进你嘴里。”

　　顾阳：“……”

　　他黑脸，苏晚笙就爽了，甩头走离伞下，淋着雨前往垃圾桶。

　　顾阳撑着伞快速跟上来：“不是要塞我嘴里，怎么又丢了？嗯？”

　　扔完狗屎的苏晚笙用湿纸巾慢悠悠擦着手：“因为你的嘴巴比狗屎臭，塞你嘴里的话，还污染了狗屎。”

　　顾阳不讲武德，倏地搂住她，禁锢她在他的身前，吻住她。

　　苏晚笙没挣扎，任凭他在她的口腔内流连忘返，掠夺她的每一丝呼吸，似要让她的每一个细胞均留下他的气息。

　　犷野又霸道。

　　圈圈因为他们停在半路接吻而走不了了，不满地汪汪汪，拽着她手里的狗绳，有所察觉的顾阳帮忙将圈圈反拽了回来，同时压低了伞面，遮挡圈圈的视线。

　　等亲完，顾阳颇为情se地舔了舔他唇，好像意犹未尽，同时拇指指腹揩过她沾染水色晶晶亮的唇瓣，故意问：“臭吗？”

　　苏晚笙对他恶劣的接受程度早已被拓宽，不羞不恼地说：“你能不能有点新花样？要不要我替你数数，一样的行为你干过多少次了？”

　　抬高伞面，她低头问圈圈：“你说，你见过他这样亲过多少女人嘞？”

　　圈圈摇着尾巴，表情有点傻：“汪汪。”

　　顾阳翻译道：“它说：‘不是每个人都有这个荣幸，能带我出来遛。’”

　　“噢？”苏晚笙的心跳暗搓搓地有点快，一方面因为刚刚和他的亲吻尚未平复，另一方面因为现在他的这句话，“宠物店老板遛过不少次吧。”

　　顾阳充满审视的目光意味声长：“苏晚笙，吃醋也找对对象。”

　　“我们是男女朋友吗？”苏晚笙问，“床伴之间哪来的吃醋？”

　　她牵着圈圈继续遛弯，悄悄留意着慢她半步的顾阳紧随之后，伞还是往她这边倾了些。

　　下意识攥紧狗绳，她心底轻轻叹一口气，有点沮丧。

　　吃醋是吧……

　　现在她明白了，她之前不仅仅是介意他干不干净……她确实，有在吃醋。很早就开始吃醋了。

　　她得控制住，她不能喜欢顾阳，比顾阳喜欢她更多。

　　关于遛圈圈这一点，苏晚笙其实倾向于相信他没有撒谎，可他的话术，分明和当初，他告诉她，他没有和朱曼莉发生关系，是一样的。

　　“你还真是人被狗遛。”顾阳猛地拽住她的手臂。

　　苏晚笙回神，发现自己不知不觉走到人工湖边，差两步就要迈进湖里，而圈圈已经往旁侧拐了。

　　她余悸未定地质问顾阳：“你跟着我走的，怎么才看见我给圈圈带偏了？”

　　顾阳斜挑眉：“谁说我才看见？”

　　苏晚笙：“你不是才看见，怎么现在才拉住我？”

　　顾阳：“我看看你是不是要掉进湖里才还魂。”

　　苏晚笙：“……那差两步你还拉住我干什么？”

　　顾阳面容又变得冷峻：“怎么？你这么想死？”

　　大概是昨晚她泡澡睡过去真把他吓到了，加之郑洋最近跳楼，苏晚笙能感受到他提及“死”这个字眼时的极致坏情绪。

　　不是普通的心情不好，而是更为凝重的一种排斥。

　　所以苏晚笙没有回怼顾阳。

　　“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