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橙子醒了，说是自己摔的，你可以放心了。”

　　和江江没关系，他也不用来为江江做什么。

　　最重要的是，她怕贺延序出现在小橙子面前，小橙子会更难过。

　　“我来不是因为这个。”

　　贺延序否认，他扭头看向曲攸怜，把手里的袋子递给她。

　　里面装着一条毛毯，曲攸怜却没接。

　　贺延序只好放在她脚边，淡淡叹气：“曲攸怜，小橙子也是我的女儿，你不能每次都让我毫无选择。”

　　“每次？”曲攸怜反问，“我离开帝都之前，告诉你孩子是你的，当时你是怎么说的？”

　　死去的记忆再次袭击两人，贺延序的大脑也是一片混乱。

　　“我真的不知道……”

　　曲攸怜知道自己那通电话是太过冲动，但贺延序凭什么说，她从来没有给过他选择？

　　“我不想听你的你不知道，我根本就不关心，我只想你远离我和小橙子的生活。”

　　她对不起小橙子，以后一定加倍去爱她弥补她。

　　可如果贺延序真的以‘爸爸’的身份靠近小橙子，才是对她们母女的羞辱。

　　她算什么？小橙子算什么？

　　小橙子可以没有爸爸，但她绝不允许任何人让小橙子变成私生子。

　　“小橙子已经这么大了，难道你要让她以后也没有父亲吗？”

　　“贺延序，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做她的父亲？”

　　贺延序从来没有期待过她的出生，现在也有别的孩子。

　　在小橙子会说会跳会认人的时候，来说要做她的父亲。

　　未免也太荒唐了。

　　“我知道过去很多事情我们之间没有说清楚，但孩子是无辜的。”

　　贺延序说完，却没有得到曲攸怜任何回复。

　　许久，他低下了头。

　　“你就不能给我个机会吗？”

第28章

　　“不能。”

　　曲攸怜冷漠道：“我会给小橙子转学，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她面前。”

　　贺延序着急，脱口而出：“你没有权利这样做。”

　　“我没有权利？”曲攸怜冷然看着他，“江大律师，你想怎么做？起诉我？然后把小橙子从我身边抢走？”

　　“我不会给你这样的机会，就算是死，我也绝对不会把小橙子给你。”

　　贺延序：“我从来没有想过和你争夺小橙子，她明明可以拥有一个健全的家庭。”

　　“够了！”曲攸怜不想再听这样荒唐的话，直接起了身。

　　“我不想看见你，请你离开。”

　　贺延序欲言又止，却还是慢慢站起来：“我不知道你到底为什么这么抵触我的靠近，但我可以保证，我对你和小橙子没有半点坏的想法。”

　　曲攸怜背过身，贺延序知道自己也不该继续说下去。

　　“那我先走了，之后再来看你们。”

　　他转身就走，曲攸怜抬脚踢了他拿来的袋子一脚，听见声响，贺延序顿住脚步，下一秒袋子滑到他脚边。

　　他低头看了眼曲攸怜都没多看两眼的毯子，也不想再带走它。

　　“不要的话，就扔了吧。”

　　一直到贺延序消失在走廊转角，曲攸怜才身体发软地坐回长椅上。

　　椅背冰凉，像要冷进她的骨头里。

　　她不相信贺延序不会和她抢女儿。

　　一如当年贺延序不相信她那样。

　　她要再做其他的打算了。

　　贺延序确实没再来，曲攸怜和苏父苏母轮流照顾了小橙子小半个月，医生宣布小橙子可以出院了。

　　小橙子出院当天，江江妈妈来了。

　　她没带江江，说是来看小橙子，曲攸怜也能感觉到她是有话想和自己说。

　　曲攸怜让爸妈带小橙子先去车上，自己则是和江江妈妈在医院花园里坐了一会儿。

　　“小橙子的事情，我代江江道歉。”

　　江江妈妈脸上满是歉意，就连肢体也带着几分局促。

　　曲攸怜选择相信自己的女儿：“小橙子说是她自己摔的，我相信她，所以和江江没关系。”

　　“其实……”江江妈妈犹豫了片刻，还是说了，“那天你说小橙子是贺延序的孩子，我很意外。”

　　“我知道我应该做点什么，但我又实在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曲攸怜也猜不透她来找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故作轻松告诉她：“小橙子说，幼儿园里的人都说她和江江是双胞胎，江江也很喜欢和她玩，第一天认识小橙子，就送了她一条价值不菲的手链。”

　　“我生下小橙子的时候，也没有预示未来的功能，我已经躲得远远的了，和贺延序再碰面，包括和江江在一个幼儿园，并非我本意，我也控制不了。”

　　“不过说这些都没意义了，我之后会离你们的生活更远，你们也不会再见到我和我女儿。”

　　曲攸怜起身，准备离开医院。

　　江江妈妈却叫住她：“苏小姐，如果你再一次离开，贺延序会伤心的。”

　　曲攸怜知道她说的是自己离开上海的打算。

　　她没得选，也惊叹于江江妈妈的大方。

　　“他伤心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不需要为他的伤心与否买单。”

　　她转身，太阳正好落在她脸上，照得她睁不开眼。

　　江江妈妈在她身后，语气温柔：“贺延序很爱你。”

　　曲攸怜忍不住发笑：“你信吗？”

　　十年前的她或许信，现在的她只觉得他别有用途。

第29章

　　曲攸怜回到车上，还没说话，苏母好奇：“她找你说什么？”

　　“没说什么。”曲攸怜搪塞过去。

　　发动车子后她继续说着：“小橙子身体差不多也恢复了，在物色新学校之前，她不会去上学。”

　　“你们还有事情要忙，就先回纽约吧。”

　　苏母还牵着小橙子的手，依依不舍：“你这里真不需要我们帮忙了？”

　　曲攸怜心里莫名难受，她的爸妈从来没有因为她而感到不舍。

　　现在却因为她的女儿，第一次流露出这样的神情。

　　“你要是舍不得，就把小橙子直接带去，你觉得呢？”

　　苏父突然插了话：“真的可以吗？”

　　曲攸怜忍不住笑起来：“当然是开玩笑的。”

　　“小橙子只能在我的身边，我怎么可能让你们单独带她走。”

　　车厢内安静了几秒，苏母突然反应过来：“你这意思是，你和小橙子一起跟我们回纽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