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没有你要找的师知苧，大人还是请回吧。”
一道清丽的声音乍然响起，三人齐齐偏头，江心月不知何时已经从外赶回来了。
季则尘纹丝不动，没有一点要走的意思。
“走之前，我只想求姑娘的画一观，若并非我所寻之人，我必不会多留半刻。”
江心月走到门前，目光径直越过季则尘，看向了他的身后的书生：“淮之，让他走。”
然而萧丛当即持刀拦在季则尘身前，这岂是楚淮之一介书生能逾越的。
江心月脸色不虞，不想闹出动静引得众人围观，只得先对楚淮之道：“罢了，你先回去吧。”
“不行！怎么能留你一个人在这里？”
楚淮之讪讪地看向萧丛手中的长刀，江心月愣了一瞬，摇摇头。
“没关系，你先走吧。”
楚淮之不放心地看了眼季则尘和萧丛，又看向江心月，见她坚持只得先行离开。
待楚淮之走后，江心月冷淡的目光才终于落在季则尘身上。
“我若不给，大人难道还想强迫不成？”
此时此刻，江心月的神情语气都隐隐约约与当初的师知苧重叠起来。
季则尘的心越跳越快，拉下萧丛持刀挡在自己身前的手。
“我绝不会强迫你，但求借画一观，了却所愿！”
“我若执意不肯，你当如何，杀了我吗？”
江心月立在门前，不肯松口。
在朝堂之上呼风唤雨，唇枪舌剑用惯的季则尘，此刻却只能张口哑然。
季则尘再一度尝到了莫大的无力。
“我与大人八字不合，从今以后还是不要相见为好。”
江心月语意决绝，却带着轻微不易察觉的哽咽。
她将目光从季则尘身上移开，转身就要进屋。
门即将合上的那一刻，却被一双有力的手死死抵住了。
“别！”
季则尘苍白的面容放大在眼前，眸中是万分的急切。
透过这一点缝隙，季则尘看到了墙上挂满的山水画，笔锋和用色都与师知苧的习惯如出一辙！
季则尘顷刻红了眼眶，只觉心跳漏了半拍。
再看向江心月时，满心复杂的情绪交织成网，紧缚着心脏几乎快要呼吸不能。
他声音发紧，眸光闪烁，无尽的思念几乎要溢出来。
“知苧……是你对不对？”
江心月呼吸一滞，也红了眼眶，她死咬着嘴唇不肯漏出一点声音。
季则尘见她如此神情便已经确信，她一定就是师知苧！
失而复得的欣喜几乎冲昏了他的头脑。
“我不是！你认错人了。”
江心月再难忍受，紧咬着牙根恨声开口，心一狠几乎是拼了命要关上门。
季则尘怕她受伤，只得卸力踉跄了一步退身出来，萧丛赶忙上前扶住他。
“嘭”的一声。
那扇门紧紧合上，再也窥不进分毫。
季则尘失魂落魄地站在门前不肯离去，几度抬手又放下，声音都在发颤。
“知苧……是我错了，你不要不肯见我……”
话音未落，季则尘感到喉咙一紧，死死抵住嘴唇闷咳着，身体难以为继地倚靠着门扉滑跪下来。
隔着一道门扉，江心月冷硬的声音闷闷传来。
“大人认错人了，这里只有沧州福宁人士，江心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