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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头又看向我:“他向来不会说话,姑娘莫放在心上。”
纪姝颜大步向前,神色冷冽。
“走吧,别为无关紧要的人浪费时间。”
我看着他们两人离开,心底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感伤。
方才的女子,头上挽的是妇人髻。
纪姝颜这些年,已经娶妻了吗?
我有些难受,这个男人从前明明待我如珠如宝,现如今却形同陌路。
但一想到自己已和慕泽庭有婚约,又只能苦涩摇头。
我后半辈子的人生,当真要蹉跎给那样一个男人吗?
我不想嫁给慕泽庭。
想到这里,我心里一横,匆匆回了家。
沈府。
我来到父母院中,噗通跪地。
“爹、娘,蕊儿想退婚。”
第4章
我不敢说出慕泽庭和大姐之事,只能苦苦哀求父母。
可我的祈求没能改变任何,反而换来了惩戒。
“你身为沈家庶女,没有选择的权利,滚去祠堂跪着!”
我心头一窒,一种莫大的无力感让我近乎绝望。
跪到酉时三刻,管家才允我回了自己的庭院。
前厅歌舞喧嚣,格外热闹。
那些声音,让我只觉自己的人生更为悲寂。
我叫丫鬟初秋备了壶酒,准备借酒消愁。
可借酒消愁愁更愁,一壶清酒下肚,我心情还是很难过。
大抵睡一觉就好了。
我摇摇晃晃地回到房间,准备下榻歇息,却看到玉枕上又有一张熟悉的纸条——
“今日这场春宫戏可还喜欢,为夫真想和小娘子共赴巫山。”
我脸颊一热,耳畔不由得浮现白日撞见的那一幕。
将纸条攥紧成团,我对着空荡的寝房囔嚷道:“你这个登徒子,就是个敢说不敢做的缩头乌龟!有本事出来见我,用这纸条算什么能耐。”
我将纸条放至烛台点燃,看着那些炙热的文字随着纸条灰飞烟灭。
本以为刚才不过自言自语,没想到一个穗子镖顺着大开的窗口飞了进来。
不偏不倚,正好落在我身侧的方桌上。
看到穗子镖上绑着的纸条,我心跳一颤。
酒壮人胆,我鼓起勇气拿出纸条,一点点摊开——
“小娘子蓬门今始为君开,相公就在沈府槐树之下等着,让你知道什么是伸头乌龟。”
我看得面红耳赤,抬起酒壶饮尽最后一口,捏着纸条便走了出去。
这个登徒子,竟然敢在沈府约见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
星空挂满夜幕,月光洒在屋檐下,渡着一层昏暗的银光。
酒气上了头,我感觉自己天不怕地不怕,更不怕那说话不着调的采花大盗。
我在后院四处搜寻着,果真在一棵粗壮大树下看见了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
待走得近些,看清楚男人的面容时,我整个人好似受到了雷击。
怎么是纪姝颜?!
“你便是那登徒子?”我错愕看着他,感觉整个人都有些晕乎乎。
纪姝颜扫了我一眼,眉头蹙紧:“你这是饮了多少酒?”
我醉醺醺上前一步,想确定自己没有看花眼,却一个腿软直直往前栽倒。
纪姝颜抬手一揽,将我护在了他的臂弯之内。
感受到熟悉的锦竹气息,我鼻头一涩,各种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
“为何要给我写信?”我攥着他的衣襟,仰头看着他。
男人的眉眼,皆是我思念多年的模样。
如今瞧着,褪去了当年的青涩和少年感,多了男人的稳重和力量。
“你当初既然一声不吭的离开,为何现在还要来招惹我?又为何要写那些露骨的信,做那些羞人的事……”
一想到那铺满床褥的桃花瓣,我浑身又是一阵燥热,不安分地在纪姝颜怀中蹭了蹭。
若那个男人是他,我心甘情愿沉沦于此。
借着酒劲,我踮起脚,吻上了纪姝颜的薄唇。
纪姝颜眼神晦暗了几分,喉结也在上下翻滚着。
但他似乎不喜我的主动,直接将我推开。
“放手。”
我鼻尖一酸,心底的委屈更甚。
“纪姝颜,是你先招惹我的。”
酒意让我的思绪越发混沌,燥热的身体也让我满心满眼只有这个男人。
我想要他用握剑的手,摸摸我的脸。
我想要他粗粝的掌心,如夜晚般拂过我的腰际……
我再次踮起脚,缠绕般吻了上去。
就这一次,我就放纵自己一次。
纪姝颜气息陡然粗沉。
他没有拒绝我,而是在僵硬片刻后。
微冷的舌直接滑入了我的口中,肆意攫取。
第5章
昏昏沉沉。
等我再次清醒过来,人已经回到房间的床榻之上。
天外明亮,已到翌日清晨。
我揉着还有些酒后发胀的太阳穴,缓缓从床上坐起来。
想到昨夜和纪姝颜的事,我心跳抑制不住地加速,连带着身体又有些酥软颤栗。
但我衣裳完好,他应当是没有做出最后的逾越之举。
我有些懊恼自己昨夜喝太多酒,竟然和纪姝颜吻着吻着便睡了过去。
起床洗漱,我压抑数日的心情终是轻松了些许。
只是再回寝房准备梳妆时,却发现玉枕上又有一张纸条。
“小娘子可真残忍,让相公在别苑的槐树下等了你一夜。”
纸上的字我才看一眼,瞬间感觉自己的脑子被一道雷狠狠劈过。
别院?!
昨夜我去错了地方?
也就是说,纪姝颜……不是那个登徒子!
难怪纪姝颜一脸莫名,难怪他阴沉着脸要我放手,难怪他一开始并不想理我……
我越想越觉得羞愤,脑子里一片混乱。
若不是纪姝颜,昨夜自己的举动在他眼里,会不会太过放浪形骸……
这般想着,我心乱如针扎。
我想去找纪姝颜解释,但又害怕那登徒子还在暗处窥探我。
我攥紧纸条环顾四周,没有见到一个人影。
难道那登徒子,又回了别苑?
我有些忐忑,但还是鼓起勇气往别苑走。
临到别苑大门,我犹豫不决,却见别大门突然被打开。
一身暗红色长衫的慕泽庭从门内走出,眼眶底下有几分熬夜后的淤青。
我倒抽了一口冷气:“你怎么在这?”
慕泽庭眉梢一挑,不答反问:“你昨夜去哪里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