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做什么都可以……”黎若茗咬着唇，陷入了深思，过了会才去拿那件衣服。
　　一拿到手，翻个面，熟悉的感觉涌入大脑，仿佛过了电，黎若茗突然又将衣服扔在床上，说：“你要求太多了。”
　　“……”
　　没想到喝醉酒的黎若茗也这么不好骗。
　　沈司聿刚要放弃，将衣服收起来，哄黎若茗睡觉，又听见她瓮声瓮气道：“你要先满足我的要求，再来提要求。”
　　很不平等的合约，可沈司聿甘之如饴。
　　他挑了挑眉，说：“好。”
　　黎若茗好似也没想到沈司聿会如此果断地应下，她有一瞬间的失怔。她看着沈司聿又将她抱起，把她放在另一边隔断出来的高台上，然后捧住她的脸，吻了过来。
　　黎若茗迷迷糊糊地承受着他的吻，过了几分钟，才试探性地主动去触碰他。见沈司聿没有反抗，黎若茗才又大胆了些，开始主动索取，不成章法地啃咬他。
　　她的技巧实在算不上高明，却能轻而易举地将沈司聿内心的一切渴望给勾缠出来。
　　他被吻得连连后退，最后只能松开手，停止这次亲吻。
　　黎若茗显然没有满足，她无辜地睁着眼睛，直视着他，柔声问：“你怎么不亲了呀？”
　　听见她脆生生的声音，沈司聿好不容易才压下去的渴望又有了复燃的趋势，他的目光逐步下移，最后落在她向四处散开的裙摆上。
　　白色的裙子，裙摆很大，从桌边垂下，又有一些被她的手腕压住，往上勾着。水平不一的裙摆形成一道弧线，而这道弧线之下是她如同白瓷玉般的小腿，洁白细腻。
　　光是望着，他的目光又暗了些。
　　见沈司聿迟迟不应，又没有动作，黎若茗干脆绷直小腿，去踢他，催促着：“快点呀。”
　　沈司聿只觉自己这最后一点操守也要败在黎若茗手上了。
　　喝醉酒的她，实在难缠。
　　但为什么受难的都是他？
　　这不公平。
　　应该也要将她拉下水，让她尝尝这样不满足的滋味。
　　轻轻巧巧地，沈司聿便捉住她的小腿。黎若茗瞬间瞪直眼睛，还不等她哼一声，沈司聿又动了。
　　顿时间，黎若茗的小腿停住了，她没再动。
　　这种事情沈司聿也是第一次做，难免生疏又尴尬。
　　但事已至此，沈司聿又无法放弃，只能咬一咬牙，便往下。幸好，黎若茗没再伸腿踢他，否则沈司聿的心就要跳出胸腔。
　　他就像是个不法之徒，做任何事都会心惊胆战。
　　“你要干什么呀？”黎若茗还一无所知，怔怔地问他。
　　沈司聿的手指就在她的膝盖上来回摩挲，然后一字一句道：“做让你快乐的事情。”
　　黎若茗没再问，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沈司聿心中的负罪感又添上了几分。
　　在黎若茗的注视下，沈司聿慢慢地屈下身子，弯下腰，半跪在她身前，定定地看了几眼。
　　甫一碰到，黎若茗就惊呼一声，原本撑在大理石上的手转而压向他的肩头，揪着他的衣服。
　　沈司聿只得放缓节奏，等黎若茗的手稍稍放松几分，才开始笨拙而生疏地实践起来。
　　像是不满意于他的没有章法，黎若茗的手掐着他衣领处的皮肉，她小声嘟囔着，像是抱怨：“……这一点都不快乐，你太笨了。”
　　沈司聿早已感受不到皮肉之痛，满心满眼只有眼前的她。闻言，沈司聿只能停下。
　　他随手从旁边抽了一张纸巾，揩拭掉，又拧眉沉思了几秒，才松了手。
　　找准地方后，他才大胆起来，等黎若茗舒服到忍不住闷哼几声后，他又添了唇。
　　果然湿润许多，不似先前那般干涩。
　　双管齐下，黎若茗显然很满意，时不时便哼哼唧唧几声，手也软弱无力地搭在他的肩上，指尖微弯。
　　不多时，黎若茗猛然抓住他的衣角，咬着唇低喊了几声，才软软地靠在他背上。
　　沈司聿这才探头出来，直起身子，将指尖和鼻尖都擦拭干净，又替她擦去脸颊上的细汗。黎若茗的眼眸半睁半阖，整个人就靠在那里，任由他动作，一句话也不说，模样甚是乖顺。
　　她是快乐了，沈司聿却又忍得很是辛苦。
　　他揉着她的脸颊肉，便要低头亲她：“宝宝，帮你换衣服，好不好？”
　　黎若茗却倏然睁开眼，伸手止住他靠过来的唇瓣，嘟着嘴：“……你先去漱口。”
　　“为什么？”沈司聿故意调笑她，见她的脸越来越红，又添上一句，“很甜很香的，宝宝。”
　　“我很喜欢。”
　　黎若茗整个人都要被他喊得酥了，好不容易调匀的呼吸又被他扰乱。
　　她只能软绵绵地剜他一眼，板着个脸，一边推他，一边喊：“我不喜欢，你快去。”
　　见沈司聿迟迟不动，她作势又要伸腿踢他，只是踢到半空，看到自己的脚踝后，又默默地将腿收了回去。
　　沈司聿笑了，他没再纠缠，把她扶好之后，便往浴室走去。粗粗漱口几次，他放下杯子，又对着镜子理了理衣襟，才慢条斯理地走出去。
　　走到黎若茗面前后，她好像还是迷迷糊糊的样子，沈司聿便轻轻地拍拍她的脸，又把一旁的衣服放到她的腿上，哄她：“宝宝，帮你换衣服，好不好？”
　　“……”
　　黎若茗没应。
　　望着黎若茗异常恬静的面庞，沈司聿的心猛然一跳，他又轻轻地喊她的名字，黎若茗还是没睁眼，也没有说话。
　　凑近点后，沈司聿终于听见了她绵长沉稳的呼吸声。
　　睡，着，了。
　　黎若茗睡着了。
　　心里的浪潮几经沉浮，终于稳定下来，沈司聿忽略狂跳的眉心，一把将人抱起来，放在床上，又给她穿好衣服，盖好被子。
　　这一套做下来，沈司聿的手心又热起来。
　　注视着那睡得正香的人，沈司聿的心中极尽浮躁，他呼了口气，扯开领带，将那件泳衣收好，放回衣柜，又从里面拿出一套衣服，径自走入浴室。
　　等浴室里的水声响起，黎若茗的眼皮微微一动，唇角翘起一个极小的弧度。
　　她拨开额头上碍事的发丝，又掖了掖被子，闭上眼，重新陷入梦乡。
　　*
　　这一夜黎若茗睡得极好。
　　她醒来的时候，房内已经不见沈司聿的身影，她看了眼手机，已经将近十点钟，今天的天气几乎完美延续昨天的，还是有风的阴天。
　　没有沈司聿在，她乐得轻松，便施施然起身洗漱，换好衣服。
　　她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正好撞上回来的沈司聿，他的手里拎着一个袋子，是早餐。
　　黎若茗道了声谢，便拿过来，坐在桌边，开始吃。沈司聿不吃，倒是一直坐在对面看着她。不知为何，黎若茗竟然从他的眼神中读出了一点幽怨。
　　她心虚地低下头，搅动着牛奶，却听沈司聿冷不丁地发问：“你喝醉酒就会断片吗？”
　　果然是质问。
　　黎若茗咬着唇想了会，选了折中的薛定谔式回答：“还好吧，有时候会，有时候不会，一点点。”
　　这算是什么回答？
　　沈司聿几乎要被黎若茗气笑了。
　　他紧紧地逼视着她，一步不退：“那关于昨晚的事情，你还记得多少？”
　　“……”
　　说实话，沈司聿身上的气势不是盖的，只是平常他都会收敛起来。而现在，沈司聿没有刻意隐藏，黎若茗自然再也无法忽略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压迫感。
　　一时间，她感觉自己的头皮都在发麻。
　　黎若茗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一口喝完牛奶，把头摇的像是拨浪鼓：“都不记得了。难道我吐在你身上了，还是做了其他丢脸的事情？”
　　闻言，沈司聿嗤笑一声，语气倏然变得恶狠狠的，他死死地盯着她：“早知道你不认账，我就该拍个视频，留着给你看，也算是个证据。”
　　视频？
　　黎若茗再也笑不出来了，昨晚她虽然有点意识，但也还是喝醉了，她并不能保证自己的记忆绝对没有出现差错。
　　更何况，要是沈司聿有心做手脚，她想要看出来也看不出来。
　　那种事情，他怎么能拍呢？
　　见黎若茗失了笑，沈司聿的唇角陡然流露出一丝玩味，他似是漫不经心道：“不过，视频没拍，我倒是录了音，你答应我要求的时候也被录了进去。想不想听听看，宝宝？”
　　他拿出手机，指尖微动，调出录音机的页面。
　　黎若茗又是羞愤，又是心虚，她连忙站起来，伸手去抢tຊ他的手机，嘴上还不住地骂他无耻：“你怎么能录音？一点都不知道羞耻，那种事情，怎么能录音拍照，简直就是混蛋，混蛋……”
　　沈司聿按住她的手，黎若茗见抢不过，就转而一个劲地打他手臂，让他松手。
　　“那种事情，是什么事情呢？”沈司聿将手机调转过来，给她看干干净净的页面，上面最近的录音时间还是一个月前，他噙着笑，胜券在握，“宝宝能不能跟我细说一下？”
　　事到如今，黎若茗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被沈司聿这个可恶的资本家给诈了。
　　这种谈判，玩心理战的活动，果然一点也不适合她，而是沈司聿的主场。
　　黎若茗耳尖发烫，她苦着一张脸，乖乖地坐回去，任由沈司聿冷静审视，也只是小声嘀咕：“那种事情，就是那种事情呗，随便你怎么想……”
　　狡猾，沈司聿想。
　　却又实在可爱。
　　“随便我怎么想？”沈司聿重复她的话，忽而摸出一个黎若茗熟悉不过的盒子放在桌上，他勾起唇角，“那我想你兑现承诺，穿这件衣服。”
　　黎若茗的脸更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