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如今算什么呢。

妹妹？女儿？是童养媳？

亦或者只是他心理变态，为自己寻求的发泄欲望的道具？

他与我的关系素来模糊，或许是七岁的年龄差。

七年是多长？

是我与何渡相携相伴的一半岁月，在时间的洪流中不过沧海一粟，在凡人的生命中却是意气风发的整个少年光阴。

也是我和何渡之间，跨不过去的一道鸿沟。

他比我大七岁。

我甚至还未到双十的风华正茂，他却额角甚至能看到一点细微的纹路。

他今年二十七了，不再年轻，也不是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哪来的岁月无痕。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他不再年轻，睡眠质量也不好，我常看到他在书房里端着咖啡办公，眉宇间却是驱散不去的疲惫。

这么多年，他身边从未出现过任何一个女伴，我很不难遐想是不是在等我。

这么多年都是这么一路相伴的走过来的，也许何渡早就是我心尖上挥之不去的一根利刺。

他看似那么深情又那么美好，所以才更令人觉得恐怖。

可毕竟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他又对我那样好…

也许，何渡只是因为爱我，有些变态的占有欲罢了，至少他没有伤害过我或是我身边的人。

只要我顺从他...

只要我听话...

会不会什么事也不会发生？

我是不是真的可以像童话里那样，开启一段美好无暇的爱情？

当晚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我和何渡并未一起长大，只是正常恋爱情侣。

脑海里尽数是何渡温和儒雅的笑容，相处起来总是如沐春风。

醒来的时候，我甚至觉得有点迷茫。

我思考了很久很久，认为至少要给自己一个答案，看了一眼时间已是七点，正常来说何渡应该已经起床在书房办公。

于是我起身，准备去找何渡。

恋爱

进门的时候，我看见何渡已经伏在书桌上睡着了。

一旁摆放的笔记本电脑还亮着屏幕，像是文档的界面，我没接触过也不太懂，目光移回来。

何渡容貌如温柔明月，睡着的时候真有几分安静和祥和，换高中横竖也是个被暗恋多年的白月光，我一时看得有些入神。

当真生的是极为好看的。

他不知梦到什么，紧蹙着眉心，面上是无比疲惫的神情，眼尾旁边是浓重的黑眼圈。

我下意识就伸手去碰了碰他的脸，发觉一片滚烫。

我有些慌乱，又触碰一下他额头，俨然是高烧不退。

何渡…

总是没日没夜的工作，昨晚酒宴又替我挡了很多酒，在我房间守了我很久，离开之后估计又是通宵工作。

像他这样拼命，又图什么呢…

神仙也要落下病来。

更何况，他已经不是十几岁身强力壮的少年了，算算都快奔三了。

我叹了口气，就去卫生间打了水，用尽力气把他拖到床上，用毛巾覆上他的额头。

虽然没什么照顾人的习惯，但我还是把能做的都做了，忙上忙下一阵子，眼看何渡退了烧，静静守在他的床边。

他似乎有些迷茫眨了眨眼，像还在昏迷的状态中，都没分清眼前是什么情况，但就是下意识的握住了床边我的手，低低的喊了我一声。

“小欢…”

然后他就准备坐起身来，被我按下去，我言简意赅的概括了一下现在的情况。

“你又通宵工作了？可能是积劳过度，我刚刚去书房找你的时候你晕倒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实在不舒服的话，我们去医院吧。”

“还可以，应该不用去医院。”何渡嗓音都有点微妙的虚弱，语气淡淡地回我。

“你工作为什么这么拼命，完全不顾自己的身体的。”我抿了抿唇，还是终究落下这么句话，“有那么重要么…”

“总得多赚点钱…不然怎么给你未来？我想带给你更好的生活。”

何渡垂着眼，语气一如既往的淡，然后眸色复杂看向我。

“小欢…你是在关心我吗？我以为…你会非常恨我，巴不得我哪天猝死。”

“一开始确实是这样觉得，干脆哪天死了放我自由就好了。”

我对上他真挚的眸子，如实回答。

“只是可能终究还是不忍心的，毕竟我们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我也不是木头，怎么可能没有感情。而且…你确实对我很好。”

“…你想说什么？”

何渡很了解我，几乎是一瞬间就察觉到了我情绪中的不对劲，抬起眼皮看了我一下。

“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什么事？”脱口而出。

我注意到他放在被单旁边的手攥紧，似乎是料定了我会说的是什么不好的消息。

“何渡…”

“你不要强迫我，我想了一下，其实我也可以尝试着去爱你，接受你…我们像正常情侣那样，认认真真的谈一次恋爱，从头到尾，不好吗？”

何渡似乎是愣了一会，没想到我会是这样的一幅反应。

然后他缓慢的阖眼，把我搂入怀中。

动作很轻柔，就像拥一团风入怀，眼底带有几分如获珍宝的欣喜。

素来雷厉风行，干什么似乎都是游刃有余的男人，在我眼前甚至有些语无伦次，像个刚得到心爱玩具的孩童。

我听到他惊喜到有点颤抖的声音。

“好。小欢，我不会了，我再也不会了…都听你的，好不好，只要你愿意在我身边。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全都听你的。”

“都听你…好不好？”

欢好

那天，我当着何渡的面，给徐泽发了消息说分手，然后拉黑删除。

既然说要和何渡好好谈，以前的就不能要了。

说到底是我对不起徐泽，因为亏欠，我把他以前给我买的礼物折现返回去了，还多给了点。

何渡不缺钱，只希望我和他们撇干净点，显然对此也很满意。

而今天，是我和何渡正经谈恋爱的第二周。

他其实对那事不太热衷，但我食髓知味，也就经常缠着他。

都是成年人，有点需求似乎也正常。

眼下男人搂着我的腰，把我摁在怀里。

我嘤咛一声，把头埋在他的怀里，静静等待何渡下一步，他的动作却就在此时戛然而止。

然后他本还在我身上的手，缩回去。

我有些疑惑的抬眼，恰好对上他带有几分黯色的眼神，明显也是压抑着自己的感觉。

我听到他喑哑的嗓音在我头顶低低响起。

“乖，你生理期快到了，知道你这几天特殊，但是对你身体不好，再等几天吧。”

我愣了一下。

下意识想了一下今天的时间，似乎真的快到我生理期。

这么多年来毕竟是一起生活的亲人，何渡记我的生理期，甚至比我自己还要清楚。

我初中开始每一次痛经，都是他为我煮红糖水，冲热水袋，无微不至的照顾我，像个任劳任怨的老妈子。

他关心我的身体状况，甚至超过我自己。

就像此刻，眼前的男人分明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却因为担心我身体，强行抑制。

他站起身退后，深呼吸了两下眼底终于展现出几分清明。

我抬手想握一下他的手，安抚一下他，被他按住，何渡叹了口气，语气有点无奈。

“小欢，我要去洗个澡，你别接着乱动了，我真的怕自己忍不住。”

我呆了一下，怔怔看着他，然后点头，他转身离去的时候，不由得多嘴问了句。

“哥，你要自己解决吗？”

“…”

何渡转头看了我一眼，表情更无奈。

“不然你觉得呢？大冬天洗冷水澡吗？”

“要不…我帮你？”

这话说出口我就有些后悔，特别是对上何渡似笑非笑的眼眸，我就想开口说算了。

然后只见他俯下身，眉眼含笑。

“好啊，小欢愿意帮我吗？”

我没想到他这幅反应，愣了一下还是点头。

“但是我可能不太会…我没给男人过。”

得到我这样的回答何渡显然是有点满意的，笑容更深几分。

“没关系，我教你。”

然后他拽着我的手腕。

下意识就缩了缩，但是手腕被他钳制住，动弹不得。

虽然此前已经有过几次鱼水之欢，但我还是不得不说，上天对他真好。

不仅是优渥的皮囊、异于常人的天份，就连这方面也是登峰造极的。

他好像哪里都好。

而眼下，这个如同故事里才会出现的男主，一步步引导着我，在我掌控之中舒服的眯起了眼，低低的喘息声在我耳畔响起，震得我耳廓都发麻。

“小欢…我好爱你…”

最炽热的情动和欲望，把我拉入一片滚烫的深渊，正如我们此前的共同沉沦。

人生得意须尽欢。

也许就这样下去，也不能说全是坏事。

无来由的有些幸福，我不禁开始想。

何渡说我是他的毒药，他又何尝不让我着迷呢？

我觉得我还是爱他的，其实跟他保持这样的状况，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不堪。

当时我还不曾想到，所有命运给予的礼物，都明码标价。

也不知道谁才是真正的毒药。

伦理

我等何渡给我做饭的途中，周洛洛给我发消息，分享自己刷到的一条帖子。

讲的是一个男子跟自己的远房侄女在一起了，把母亲气的心脏病住院，闹得很大，所以上了新闻，人人得而诛之。

评论区都是骂这男的出生，怎么敢下手的，不乏被屏蔽的攻击性评论。

往下滑。

男子评论，澄清自己跟侄女并没有血缘关系，而且是情投意合，但恢复区依然是狂风骤雨。

【就算没有血缘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