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周旋。

　　“那简单，我那里有毯子，看你还耍什么花招。”

　　说完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个毯子，然后开始铺了起来。

　　我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表，掐算着时间，数据传输完毕。

　　转手拿起斧头，使劲一挥，没等二毛子回头，他晕死在毯子上。

　　【手起刀落，干得漂亮！】

　　【我就知道，孙方一定有后招！】

　　【但是，这样是不是就彻底暴露了，那不是很危险吗？】

　　“孙方这是完全没有给自己留后路！”

　　陈警官好像有点愤怒。

　　“我有些好奇，是什么东西能让她不惜与王远撕破脸，她还有没有后手，不然妹妹怎么办……”

　　审判长的话一说完，陈警官沉着的脸阴沉了。

　　大屏幕的画面继续滚动。

　　我用的是斧头的手柄砸向二毛子，他只是晕了过去。

　　画面中我将二毛子的手脚捆住，嘴巴塞得严严实实，然后把他拖到了柜子后面。

　　短短十来米的距离，我用了很长时间。

　　收拾好了一切后，拔掉优盘转身离开的同时，地下室的报警设备和监控设备指示灯再次亮了起来。

　　我捏着优盘一路狂奔，画面抖动得腻害，直到最后在一棵树下停了下来。

第34章

　　盛夏的槐树已不见槐花踪影，倒是叶子郁郁葱葱，随风颤动。

　　【是最开始的那个槐花树！】

　　【我们孙方想外婆了！】

　　【又回到了开始的地方，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吧】

　　……

　　我蹲下身来，开始挖土。

　　“她是不是要把优盘埋起来？”

　　审判长提高了嗓音。

　　没多久，一个小坑出现在了屏幕上。

　　我掏出了一个小盒子，然后起身折了一株槐树枝，小心翼翼地放了进去。

　　开始自言自语。

　　“如果有一天你们找到了这里，请把这个树枝跟我埋一起。”

　　屏幕上我痴痴地笑着，眼神浓烈而悲伤。

　　像是一场无声的告别。

　　“陈警官，孙方埋下的东西会不会是你们一直想要找的直接证据？”

　　审判长的声音再度哽咽。

　　“我已经派人立刻去取了，如果东西还在的话，很快就会知道答案。”

　　“但是我需要孙女士的协助……”

　　陈警官的目光落在了失魂落魄的妈妈身上。

　　无须多言。

　　妈妈颤抖着写了一个地址，陈警官立马发了出去。

　　审判室又回归沉寂。

　　我飘在空中，明明一件重要的事情即将完成，应该感到释然庆幸，可心里依旧有一块地方空落落的。

　　是妹妹。

　　屏幕上的我已经离开山村，回了家。

　　我站在房间门口，手捏住把手，迟迟没有拧动。

　　右手抬起来，放下。

　　再抬起来，再放下。

　　“她怎么了？”

　　审判长见我想进不想进，暗自嘀咕。

　　“因为愧疚。”

　　“对了，王教授，请问孙方是什么时候确诊的！”

　　陈警官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

　　“我查找了病例，是视频中的前几天……”

　　由于本次记忆审判的关注度越来越高，已经登上了好几个平台的热搜榜。所以各个部门都非常关注。

　　到记忆审判结束，王教授会一直在我身边。

　　“这就对的上了！”

　　“她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所以铤而走险，担心自己走后妹妹没人照顾，希望她积极配合康复，因此对妹妹发脾气。”

　　“现在应该是不知道怎么面对妹妹……”

　　陈警官一字一句说得很缓慢，像是在诉说一个故事。

　　审判室的人们也都很耐心地听。

　　我最终没有进去。

　　看着自己犹犹豫豫的样子，我飘在屏幕前面悔恨万分。

　　大屏幕上，我来到了陵园，前面的墓碑上有一个熟悉的老奶奶。

　　【是赵奶奶！】

　　【孙方好像在跟所有的人作别，跟所有爱过她的人作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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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奶奶，是我——孙方。”

　　“你个死老太太，是不是想我了，非要把我带下去啊，不知道我有个妹妹吗！”

　　“你把我拉下去陪你，我妹妹没人照顾可怎么办呢！”

　　说到妹妹时，我的声音好像在颤抖。

　　我伸出手摸了摸奶奶的相片，从嘴边挤出了一抹微笑。

　　“我想吃您炖的猪蹄了，等我下去的时候您得给我再炖一锅……”

　　夏天的雨总是说来就来。

　　画面被大雨模糊，我跪在雨里，眼泪和着雨水倾泻而下。

　　再明朗，已是第二天。

　　“孙方，你妹妹出事了，赶紧过来！”

　　电话里传来王远的声音。

　　我愣了半秒，似乎有些怀疑。

　　直到电话里传来妹妹痛苦的尖叫声！

第35章

　　审判室的大家也听到了。

　　可随即大屏幕却陷入了卡顿，记忆的画面没有继续播放。

　　我飘在审判室，头部的剧痛再次传来。

　　与之前的痛感不同，伴随着这次的疼痛，我明显感觉我的魂魄又轻盈了，仿佛只剩一口气吊在空中。

　　感受到头部的保护罩收紧，穿刺钢针再次推进，大屏幕又有画面了。

　　我看了一眼手机里的地址，拦了辆车就赶了过去。

　　【这个车好像有些奇怪！不像我们这边的出租车。】

　　【司机也鬼鬼祟祟，一直往后看。】

　　【好像还没有拍照！】

　　【孙方，你下来，这车子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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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现在看到弹幕，我才发现原来从王远给我打电话开始，我就已经在按照他设计好的路在走。

　　可是当时太着急，我根本没发现这个车子很可疑。

　　一路上，我不断给王远打电话，但是都没人接。

　　司机戴着口罩，时不时往后瞟，当时我以为是我太紧张导致司机有些奇怪，便没有多想，现在看来这都是阴谋。

　　画面中车子开出主干道，已经走上了小路，一路上别说监控了，就连来往的车子都没有。

　　“陈警官，孙方现在好像没有察觉这个司机有问题……”

　　审判长皱着眉头说道。

　　“在那样的情况下，又有多少人能保持镇定呢，或许王远就是利用孙方救妹妹心切的心情，把她引过去。”

　　陈警官补充道。

　　“当时我们赶到的时候，孙方手里拿着刀片，孙小方就躺在旁边，刀片上只有孙方的指纹，沿途没有监控查不到其他人进出的记录。”

　　“另外，我们在妹妹的案发现场找到了孙方之前与妹妹起冲突的一份录音，所以将孙方列为第一嫌疑人。”

　　“现在看来，这都是王远对孙方的报复。”

　　陈警官看着我，面露歉意。

　　车子越走越偏远，我坐在车子里不停地打电话，面色焦灼。

　　终于，车子停在了一座废弃的烂尾楼前。

　　随着记忆的播放，那天发生的事情也越来越明了。

　　那天我刚下车，车子一脚油门就掉头开走了；我甚至都没有付钱，但是当时我来不及多想，一心只想找到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