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宴面色如常：“言琦喝醉了。”

　　沈素玉太阳穴一阵阵发麻，忍不住问：“那你呢，你为什么不推开她？”

　　她不敢想如果没有开门进来，自己的小妹和丈夫究竟会发生什么！

　　谢云宴不悦地皱起眉，声音淡漠：“孩子睡了，我没心思陪你闹！”

　　他丢下这句话，动作轻柔地将沈言琦扶回房间。

　　房门关上的轻响，像是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沈素玉脸上。

　　她跌坐在沙发上，一直到谢云宴出来才离开……

　　第二天。

　　沈素玉回家，就看见谢云宴的战友们正在她的家里谈天说地，餐桌上摆满了热气腾腾的饭菜。

　　她听大伙纷纷夸赞着。

　　“言琦妹子真是贤惠，家里家外操持得这么好，又生了个可爱的女儿，难怪谢营长喜欢！”

　　沈素玉看着沈言琦娇笑站在自己丈夫旁边，舌根都在发苦。

　　她抿了抿干涩的唇，想说什么。

　　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这时，小梅却忽然捏着一张照片过来，攀着谢云宴的腿说：“爸爸，你和姨妈怎么在一起拍照片？”

　　稚嫩的童声引来了所有人的关注。

　　大伙都看见照片上，沈素玉穿着漂亮的长裙，亲密地倚靠着一身军装的谢云宴。

　　沈素玉也愣了瞬。

　　这张照片她一直收在的卧房里，怎么会被孩子拿出来！？

　　沈素玉紧张地看向谢云宴，却对上谢云宴警惕疏离的眼。

　　他的声音冷得像冰一样：“沈素玉，是不是你让孩子这么做的？”

　　这句话说得没头没脑，但沈素玉却明白了。

　　他是在怀疑自己故意要暴露关系。

　　一颗心顿时凉透。

　　为什么他们之间的照片都摆出来了，谢云宴却还是不愿意公开？

　　那些震惊、探究、不齿的目光，都像针一样刺在沈素玉身上。

　　直到外面有人喊：“沈训导员，邻县突发泥石流，需要你带着搜救犬去救援！”

　　她才松了口气，转身离开。

　　带着奔奔坐上军用卡车时，沈素玉听见有人悄声议论：“听说她连她妹妹都不救……可不放心把后背交给这种人……”

　　“前些日子，我还看见她训出来的狗撞了人……”

　　没等他把话说完，沈素玉牵紧缰绳，肃声开口：“军犬是和我们并肩作战的伙伴！你可以对我有意见，但请你不要把个人偏见带到任务里来！”

　　那人神情尴尬，不说话了。

　　沉默到灾区后，沈素玉和奔奔都憋着一股劲，努力搜寻被困村民。

　　最后奔奔成功寻找到七名失踪人员，是带去的五条军犬里救人最多的一条。

　　任务结束时，奔奔满身泥泞，累得躺在沈素玉脚边直喘气。

　　沈素玉给它喂了食水，心疼又骄傲地抚摸它：“辛苦了，奔奔！回去给你加餐吃好吃的！”

　　奔奔蹭了蹭她，满是信任和依赖。

　　休整了三天，他们回了军区。

　　沈素玉进训练第一件事，就是给奔奔洗澡。

　　其他的训导员见了奔奔，也是满脸喜色：“沈同志，听说你和奔奔救了好多人，真是给我们军区长脸了，领导说今晚的表彰会上，给你和奔奔评先进哩！”

　　沈素玉惊喜地抬头：“真的？！”

　　她高兴地揉了揉奔奔的头：“奔奔，你立功了！以后你是功勋犬了！”

　　功勋犬在待遇上会有所提高，以后退役了也可以留在基地养老，安度晚年。

　　奔奔也高兴地抖了抖毛，甩了她一脸水珠。

　　晚上，表彰大会，台下坐满了人。

　　沈素玉牵着奔奔昂首挺胸地上台接受表彰。

　　领导激昂的声音传遍会场：“在此次凤来村泥石流抗灾搜救行动中，训导员沈素玉与其所训军犬奔奔表现突出，特授予……”

　　“报告！我有异议！”

　　一道高亢的男声突然传来，打断了表彰大会！

　　沈素玉心里咯噔一下，朝那人看去，正正对上一双鄙夷的眼。

　　那人大声说着：“我举报沈素玉训导员勾引自己妹夫，作风不正，不配得到表彰！”

第6章

　　勾引自己妹夫？！

　　沈素玉难以置信地看向那个自己根本都不认识的人：“你说的妹夫是指谢云宴吗？”

　　那人一脸鄙夷，没再说什么。

　　领导沉默了会，说：“既然这份表彰有异议，那就先保留。”

　　沈素玉甚至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奔奔的功勋就没了。

　　她攥紧了手中的牵引绳：“谢云宴是我的丈夫。”

　　可台下人指着她的脊梁骨在说：“搞坏军中风气……不配做人民子弟兵……”

　　她的声音也被淹没在无边的谩骂中……

　　恍然间，沈素玉看着自己的丈夫、哥哥、妹妹，都坐在台下，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她说话。

　　她顿时心头一片冷凉，明白了也这是自己“欠”妹妹的……

　　沈素玉沉默地带着奔奔下台，回了训练基地。

　　夜风温柔，可刮在沈素玉的身上却像是刀子一样。

　　奔奔像是觉察到她的情绪，“嗷嗷”地在她身边转圈，想逗她开心。

　　沈素玉看着，心却像被豁开了一个口子。

　　她蹲下歉疚地揉了揉奔奔的头，声音哽咽：“奔奔，对不起，如果不是我，你现在就是功勋犬了……”

　　奔奔虽然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但却不断用头蹭着沈素玉的手：“汪汪……”

　　像是在说没关系。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素玉的心情才算缓和下来。

　　她等奔奔睡了后，往家的方向走去，同时也想跟谢云宴再好好谈谈。

　　不想刚到家楼下，就看见沈言琦正和一个男人拉扯。

　　那男人说：“你怎么能一声不响就带着孩子走了，让我跟个傻子似的守在家里！你忘了之前和我私奔时候说过的话吗？”

　　私奔！？

　　沈素玉心一跳，一个从没想过的念头从心里冒上来——

　　她的妹妹当年真的是被河水冲走的吗？

　　沈素玉正想上前问，却看见那个男人被沈言琦三两句打发走了。

　　她的问题还哽在喉咙里，就对上妹妹满含恨意的一双眼。

　　沈言琦再也没有往日的娇弱，声音也冷得可怕：“你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