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言希段南风最新章节在线阅读-小说全文阅读
在他昏昏沉沉睡过去前,我终于能开了口。
“周书礼,谢谢你,但我不在乎那些骂名了,你不用再帮我,也不要再想着我。”
“你把我忘了吧。”
他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也不知有没有听进去。
我翻出车钥匙,将他搬上后座,将车门敞着,又回到了崖底。
回到崖底,却发现彪哥默默呆在崖底对着周书礼刚刚倒下来的酒馋的直流口水。
他一边眼巴巴看着,一边懊恼得拍着脑袋。
“早知道死了不能喝酒,我就喝饱了再死了,这看得到得不到真闹心。”
我笑笑,拿出刚刚在车里找来的打火机在他眼前晃了晃。
“别想了哥,要酒还是要自由啊?”
点打火机和打电话没什么区别,彪哥自己就能搞定,我们吹了些落叶过来,就在那乱石堆里生了火,将那骨头烧了起来。
火堆熊熊燃起,将如墨的夜空照亮,彪哥很是高兴,在一旁不住地转圈。
“我终于能出去了,以后可在也不回来了,都给我整出心理阴影了。”
正说着,一阵手机铃声忽然想起,我们被吓了一跳,循声找去,却见是周书礼的手机。
彪哥咂咂嘴,忍不住吐槽:“你说这悬崖也是稀奇,人跳下来一个二个全没了,手机一个两个摔下来这么结实呢。”
我笑笑,凑上前,却见是段南风打来的电话。
第27章
我一愣,却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接。
彪哥看了看我,直接按了接通,压着嗓子道:“谁啊?”
电话那头默了一瞬,随后传来了段南风似有些犹豫的声音:“我找周书礼。”
我连忙摆了摆手,示意彪哥避开话题。
段南风找周书礼,无非是想了解从前的事情,但我不想再让周书礼牵扯进来。
他已经被困在过去太久了。
彪哥瞬间心领神会,凶神恶煞地吼道:“打错了!什么玩意打扰我休息。”
他说着,便直接撂了电话,顺带着,便将电话给拉黑了。
我束了个大拇指,又打了电话叫经纪人来领人,之后便和彪哥一起守着那火堆。
这里不比火葬场的大火炉,整整烧了一天,从日出一直烧到傍晚。
彪哥一边直接将手伸进火堆里扒拉树叶,一边问我:“老妹,你那老公见着你死了难过不,是不是老后悔了。”
我点点头,就听彪哥又感慨起来:“这不活该吗,活着的时候不珍惜,死了后悔有啥用啊。”
我想解释,又不知从何开口,便只是叹了口气。
周书礼的手机响个不停,彪哥将它捡起,直接扔进了火堆里。
“人都回去了,还有人打电话呢,反正也接不到了,给我贡献一下子吧。”
随着手机落进火堆,也不知是起了什么化学反应,爆出几朵七彩的火花。
火花摩擦发出巨响,一股热浪席卷而来,像是能将人彻底烤熟。
但我们是幽魂,爆炸将我们吞了进去,又完好无损地吐了出来。
我看着那五光十色的火花,有些亢奋道:“我决定了,今年过年,我要飞到天上看烟花。”
对于我的激动,彪哥有些不解:“这不每年都有吗?你从前不看呐?”
我从前确实不看。
烟花在空中绽放,耀眼夺目,带着人们对新年的美好愿景绽开成花,但却会勾起我的心病。
生前我便被剥夺了看美景的权利,死后必定是要享受一番的。
我看着火堆,却忽的反应过来,一时激动到站起来。
在享受之前,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办。
明天就是画展了,我要去看看,没了我,爸爸妈妈要靠什么蒙混过去。
第二天上午,我终于赶到了画展上,却见一却如旧,那一幅幅画我再熟悉不过,都是我从前的噩梦。
父母打扮端庄得体,正与客人们交谈着。
一人举着酒杯上前,恭维道:“宋先生,您女儿的画技真是愈发出众了,真是完美继承了您二位的天赋。”
我爸点点头,语气十分谦逊:“小女拙作罢了,还感谢诸位赏脸。”
举手投足十分优雅,和前天在诊疗室中像是两个人一般。
正所谓久病成良医,在段南风身边呆久了,我一眼便看出了爸爸的病症。
精神分裂。
只是看着他们半点不现惊慌地样子,我隐隐觉得有些端倪。
如此气定神闲,难不成是姐姐诈尸活过来了?
耐心等了一会后,仪式便开始了。
爸爸走上台朝大家致谢,说了大段冠冕堂皇的话后终于迎来了正题。
“其实今天,除了画展以外,我还有一件喜事要跟大家宣布。”
“其实早在二十多年前,我与妻子还养育了一个小女儿,可她在一岁时意外走丢,一直没有找到。”
“这件事一度成了我们二人的心病,这二十多年我们从没放弃过寻找。”
“但现在,我一直流落在外的小女儿,终于被我们找回来了!”
第28章
随着爸爸话音落下,掌声响起,一个女人从幕后走了出来。
见到她的一瞬间,我便愣在了原地,甚至无暇顾及这番话的真实性。
竟然是姜沄。
她上来,便给众人展示了一份亲子鉴定合同,上面明确写着她和我父母的亲缘关系。
“谢谢各位的祝福,我叫宋沄,请各位多多关照。”
我一时想不明白,眼睁睁看着她说了致辞,又牵着我父母上台说话,演的一派和睦。
我这才反应过来,险些忘了自己的计划。
无暇顾及其他,我连忙将头发弄得凌乱,又挤出几滴血泪,让自己的样子看起来更加恐怖。
满意后,我便催动前缘玉佩,直接显了形。
一瞬间,我便和台上的妈妈四目相对。
她愣怔一瞬,脸色变的煞白,尖叫起来。
“宋言希!你怎么在这里!你是人是鬼!”
全场热烈的气氛因她的尖叫戛然而止,所有人都纷纷看着她,不明所以。
我却看着她,笑得阴森又诡异。
“妈妈,因为我很想你啊。”
妈妈连连后退,伸出手颤抖着指着我,语气强硬,却显现出十足的害怕。
“你别过来!你给我滚出去!”
可众人朝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却见是空空如也。
毕竟,这可是我精心准备,只她一人的相见。
我望着她,双眸空洞又绝望,身上的病号服沾着斑驳的血迹,就像真正的怨魂。
“妈妈,你还记得我吗?我好想你啊。”
我说着,便僵硬地朝她走了过去。
妈妈凄声尖叫着,跌坐在地,手脚并用地向后退去。
“你走开!你离我远点!你不是死了吗!”
盛放着香槟塔的桌子被她撞翻,所有东西滚落在地,一片狼藉。
“是吗?”我歪着头,步步朝她逼近,“可我怎么不知道自己死了呢?妈妈,我好想你。”
妈妈彻底支撑不住,情绪崩溃起来。
她身上沾满酒水,手指被碎裂的高脚杯刺穿,渗着血,很是疯癫。
她抬手,将所有能够到的东西都朝我砸来。
随后,那些东西尽数穿过我的身体,落在我身后的地上。
而我身后,已经有不少人举起了手机,拍摄着只有她一人能看见的独角戏。
爸爸眼见着妈妈失控,连忙示意保安上前将她带走。
但我越是恐吓,妈妈就越是害怕地挣扎,一时间竟没有人能近得了她的身。
我再接再厉,又继续问道:“妈妈,我到底是谁啊,生死簿上没有我的名字,阎王说让我来找你问问,你能告诉我吗?”
她却仍是害怕地挣扎呜咽着,不回答我的问题。
我只能又走进了一步,伸出右手,似要去拉她。
“妈妈,可是我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