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是泠泠的哥哥，但她很单纯，也和蝎子没有任何联系。”

　　我怔怔站在原地，仿佛有钉子穿过脚面，混着鲜血一起，直接钉进了水泥地里。

　　我更觉得眼前的席慕昇陌生。

　　“你知道？”我不敢置信，声音都发抖，“席慕昇，你知道你还要娶她？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手都在发抖。

　　我甚至觉得席慕昇疯了！

　　我一把推开他，就要往局里走，我不能再任由席慕昇这样下去了。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就算谢泠泠是无辜的，那也要局里查过才能相信！

　　办公室里。

　　我找到领导，将谢泠泠和蝎子的关系直接揭开。

　　席慕昇跟在我身后进来，竟也没有阻止，只是将U盘递给领导。

　　“这就是蝎子给她的U盘。”

　　领导接过，叫来了技术人员去破译，然后才看向我：“小宋啊，这件事我知道了。”

　　“不过我相信慕昇有自己的判断，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我顿时愣住了，没想到领导会维护席慕昇。

　　有那么一瞬间，我都以为是我在无理取闹。

　　我看了看领导，又看了眼席慕昇，只能压下所有情绪，将此事作罢。

　　“我明白了。但这个案子，我想继续跟下去。”

　　不管怎么说，我在这个案子上付出了五年的光阴，我不想遗憾错过。

　　领导有些迟疑。

　　这时，席慕昇却开了口：“我不同意。”

　　“蝎子是罪犯，他为什么在知道宋依晨是卧底后不报复她，还要把这个给她？”

　　席慕昇话里的怀疑意味，不加掩饰。

　　我只觉得好像掉进了冰河里，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冷冻成冰刺，无情地剐着血肉。

　　我疼的面色发白，说话时，声音都在抖。

　　“席慕昇，你在怀疑我？！”

　　席慕昇眼神里的审视意味越来越重。

　　他没回答我，而是看向领导，声音比平时更加不近人情。

　　“介于宋依晨和蝎子的关系存疑，我建议她继续停职，并且收回她的一等功。”

第9章

　　我觉得天都塌了。

　　眼前的世界都跟着天旋地转起来。

　　这居然是从席慕昇嘴里说出来的话……

　　他明明知道，为了揪出这些罪犯毒瘤我有多么拼命！

　　哪怕是死，我也不可能和蝎子这种穷凶极恶的罪犯，同流合污。

　　可他竟然这样怀疑我！

　　“凭什么你一句轻飘飘的怀疑，就否定我的信仰和忠诚？”

　　我死死盯住席慕昇的眼睛，想从中找到哪怕一丝的犹豫或者迟疑。

　　可惜，统统没有。

　　他是真的觉得我和蝎子有勾结。

　　我呼吸都急促了起来：“我没有！”

　　“卧底时期我做的每件事，说的每一句话，在任务结束后的审查中我都说了，档案里也都有记载。”

　　“这半年里我一直在局里家里来回，电话记录和天眼也都能查到！”

　　我试图自证，可又好像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苍白又无力。

　　席慕昇眼底泛不起一丝波澜：“宋依晨，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你的清白。”

　　我所有强撑的坚强在此刻，被全部打碎。

　　我怔怔的望着席慕昇，后知后觉的深刻意识到，他不是属于我的那个席慕昇了。

　　他现在爱的人，是谢泠泠。7

　　他选择维护的人，也是谢泠泠。

　　他要娶的人，还是谢泠泠。

　　心脏就像被塞了一团棉花，又堵又难受。

　　我深吸一口气，不再和他多言，看向领导：“我是您一手带出来的，您该了解我。”

　　领导却说：“停职对你来说也算是一种保护。”

　　“不管怎么说，回避制度在这儿，小宋，今天开始你就回家待着吧。”

　　制度搬出来，我再也找不到任何缓和的余地，只能认命接受。

　　只是在离开局里之前，我再次拦住了席慕昇。

　　说我不甘心也好，我就是想要问个清楚明白。

　　可还没开口。手机却先响了起来。

　　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宋警官，记得我们的交易。”

　　是蝎子！

　　我呼吸一颤，下意识想要回复。

　　可还没打完，又一条短信进来：“当然了，你也可以报警，但我会第一时间知道。”

　　“那时候，你能躲在警局里被保护，可有些人，就不一定了。”

　　下一秒，屏幕上跳出来的视频，让我的心一下子沉进了深海，浑身都冷。

　　画面里，我的母亲被五花大绑在椅子上。

　　额头上，还顶着一把枪！

　　我双脚发软，踉跄着要摔倒。

　　是席慕昇扶住了我：“你怎么了？”

　　重逢以来，这是我第一次从他的眼睛里，看到对我的担忧。

　　可此时此刻，我生不起一丝一毫的高兴。

　　我反手抓住他的手臂：“蝎子！蝎子在哪儿？”

　　席慕昇眉心紧皱：“我怎么知道？宋依晨，发生什么事了？”

　　“我妈……被蝎子绑了。”

　　我艰难地说出这句话，将手机递给席慕昇。

　　我急得手脚发凉，甚至不敢想蝎子会怎么折磨她！

　　自从我爸去世后，我妈的身体也日渐衰败，我卧底回来后才知道，这五年里，她的心脏病复发了好几次，差点没抢救回来。

　　任务结束那天，我去看她，我还跟她承诺：“妈，你放心，以后我都会陪着你，照顾你。”

　　可现在，她却因为我陷入险境……

　　我急得手脚都发麻。

　　却见席慕昇看着视频的脸色，越来越沉。

　　他将手机举到我眼前，冷笑道：“你和蝎子演戏都不演真一点吗？弄把假枪就想骗我？”

第10章

　　我被他的话砸得脑袋一片空白。

　　“我和蝎子？骗你？我为什么要和他骗你？”

　　我茫然地看向手机里，抵在我妈额头上的东西，根本分辨不出真假。

　　但席慕昇也没必要骗我……

　　我松了口气，却也更担忧。

　　这个是假的，但不代表我妈是安全的。

　　我攥紧手：“席慕昇，我和蝎子没有任何关系。你相信我……”

　　“凭什么？”

　　席慕昇的一句反问，如一块石头，直接卡进了我的喉咙里。

　　我从没想过他竟然问凭什么相信我！

　　我们哪怕不是爱人，也是在一个阵线，互相陪伴、扶持了五年的同事！

　　他怎么连这点信任都不肯给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怀疑我！

　　一时间，愤怒和无力充斥了身体。

　　我望着席慕昇冷漠的双眼，心也彻底凉了。

　　我退而求其次：“你不信我没关系，我也不要那个东西了，你只要告诉我那是什么，可以吗？”

　　我想着，我也许可以伪造一个假的给蝎子，至少能救下我妈。

　　我希冀地看着席慕昇，希望他能帮帮我，哪怕就这一次。

　　可席慕昇却说：“绝密文件，无可奉告。”

　　扔下这句话，他就走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明明阳光还落在他的身上，那么温暖，那么耀眼。

　　我却觉得比冰天雪地，还要冷。

　　……3

　　局里。

　　席慕昇坐在工位上，视线落在带锁的抽屉上，神色凝重。

　　片刻后，他起身去了领导办公室，将刚刚在宋依晨手机里看到的事，如实禀报。

　　“不管这件事是真是假，有关同事家属的安危，我们还是要调查一下。”

　　“至于宋依晨，我建议封掉警号，发布通缉令，如果她真的无辜，也可以误导蝎子，对她算是一种保护。”

　　领导点了点头：“这件事我会交代下去。慕昇，你的任务……”

　　“不会有影响。”

　　席慕昇说着，看了眼腕表，“差不多到谢泠泠出院的时间了，我先过去。”

　　领导点了点头，又忽然想到了什么：“对了慕昇，你和小宋……”

　　他说着叹了口气，“不管怎么说，接近谢泠泠，套取情报这个任务，还是耽误了你和小宋。”

　　提到宋依晨，席慕昇不由想起刚刚在门口的争吵，心里百般滋味纷纷上涌。

　　最后又被他全数压下：“等任务结束后，我会找她解释清楚的。”

　　“依晨她和我有着一样的信仰，我相信她会理解我的。再说我们还年轻，还有很多时间。”

　　领导微微颔首：“也是，不过我听说你连戒指和婚纱都定好了？这么迫不及待？”

　　“嗯，就等收网。”

　　听着席慕昇的话，领导失笑：“行，那到时候你们要是结婚，我给你们当证婚人！”

　　“去吧。”领导挥了挥手。

　　席慕昇这才转身离开。

　　这天之后，对于蝎子调查，在海市悄无声息的开始。

　　很快，局里就找到了蝎子的临时落脚点，并对宋母展开营救。

　　可诡异的，是宋依晨消失了。

　　家里没有人，电话也打不通。

　　席慕昇听着同事的汇报，心里止不住的忧心，却又不能表露，以免被谢泠泠察觉。

　　他就这样强压着对宋依晨的担忧，煎熬了半个月。

　　终于，局里在这天确定了蝎子的据点，准备收网。

　　席慕昇穿着防弹衣，收起制服时，却瞥见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