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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封却是秦柔斯亲手写的离婚申请!
第11章
郁贺铭不可置信地拾起那两页纸。
灯光下,秦柔斯写的每个字都那么清晰。
他心口骤然收紧,凝眸认真看去。
每看一个字,郁贺铭的脸色便更白一分。
此刻,他竟然才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秦柔斯已经从目不识丁的粗妇,到现在居然能写下几百字一封离婚申请了。
在文字的最后。
她说:郁贺铭,我真心祝愿你在离婚后,能去找寻到你真正的幸福。
落款处秦柔斯已经签好了字。
郁贺铭的眼底霎时一片猩红,他攥紧了纸张,不觉哽声问:“她去哪儿了?”
“月娇都跟你离婚了,你还问这个做什么呢?”
郑父还在气头上,怒目而视。
“我没签字,就不算离!”郁贺铭哑着嗓子猝然回答。
听见这话,郑父和郑母对视一眼,郑母很快从这话中意识到什么,她擦擦眼角的泪花,上前一步试探儿子的想法。
“江川,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不想跟月娇离?”
郁贺铭盯着手里的离婚申请,深吸口气确认:“我不想离。”
有这句话,郑父和郑母的脸色当即好看很多。
但郑父背着手,眉头依旧蹙得紧冷哼:“你没想跟月娇分开,那写的这个‘结婚协议’算是怎么个事?”
终归还是问到了。
郁贺铭神色微僵,神色有些不自在:“这是我跟她刚结婚那会儿写的,没想到她一直当真着。”5
当时他对秦柔斯没有什么好印象,随手也就写了。
可后来随着时间流逝,他对秦柔斯愈发认同。
若不是今天在此刻重新看见这份协议,他几乎都已经将它忘记了。jsg
然而也正是秦柔斯将它重新拿出来,郁贺铭才意识到,原来她一直都记得这份协议。
见郁贺铭神色中的失落确实不像是假的。
郑父没有再多问,长长叹了口气。
“既然如此,等月娇回来可一定要记得好好认错。”
郁贺铭很快注意到了重点。
他眼里一亮:“回来?她会回来?”
“对,”郑母还是忍不住告诉了他,“月娇这次是为了去参加什么国家竞赛而去集训了。”
竞赛?
奥数竞赛吗?
郁贺铭脑中记起来,上次秦柔斯确实跟他提过一句,只不过自己当时心情乱糟糟的,似乎并没有给过她什么好话。
天色已经很晚了。
父母又唠叨骂了他几句,这才转身回房去睡了。
郁贺铭在院子里呆站了许久,也回了屋。
屋里已经空空荡荡。
以往郁贺铭回来,不管如何,屋子里总有灯亮着。
秦柔斯的身影时而是在桌前坐着看书做题,时而是待在炕上她自己的那边,先一步睡下了。
可今天,整个房间冷冷清清。
灯暗着,也不再有秦柔斯的身影。
郁贺铭的心也在这瞬间倏地空了下来。
鬼使神差地,他走向了她平时最爱待着的书桌前。
掏出口袋里特意给她买的道歉礼物。
“你走得太急了点,我都没来得及跟你说句对不起。”
将其准备先收入抽屉。
可放入抽屉之时,郁贺铭的目光却很快被旁边放着的钢笔吸引过去。
他眼底满是诧异。
这支长虹钢笔,是自己原本要送给秦柔斯的礼物。
可前些天却莫名其妙不见了。
没等他去找,又碰上了钢材厂的事,于是就没多想。
现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郁贺铭没想明白,忽地发现,钢笔之下还压着一张纸条。
——对了,你送给李静欣同志的钢笔她让我还给你。
郁贺铭神色骤然冷沉了下来。
这怎么就变成他送给李静欣的了?
第12章
一晚过去。
郁贺铭没能想通,总觉得这事或许跟李静欣脱不了干系。
于是隔天一大早他就赶去了电影院旁的文工团排练厅。
李静欣得知他来,十分开心走出来。
“江川,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找我……”
话才说到一半,看见他手里的钢笔时,她的神色有些僵。
郁贺铭的脸色并不好看,他直言问:“这钢笔怎么回事?你去见过秦柔斯了吗?你跟她说了什么?”
李静欣一怔,颇有些无措。
顿了半天,她说:“这钢笔是那天你落在这里的,我给你送回去了,但我别的没说什么,是不是嫂子误会了什么?需要我跟你去解释解释吗?”
听她这样说,郁贺铭神色间的狐疑减退了些许。
他拧起眉头收回了钢笔。
“只说了这些吗?”
李静欣迟疑着,又道:“我还跟嫂子说了,我准备离开这里去深市。”
郁贺铭当即一怔,“你也要去深市?”
“那边有舞团邀请我。”李静欣解释着。
郁贺铭没有多说什么,心却沉了下去。
他想,以秦柔斯的脑子,怕不是要误会他跟李静欣了。
“发生什么事了?江川,真的不需要我去跟嫂子解释一下吗?”李静欣神色担忧地追问。5
“不用,抱歉打扰你了。”
郁贺铭收起钢笔,没准备跟她多说的意思,转身就要走。
李静欣眼里闪过一丝不甘心,又追上来问:“对了江川,听说你也要继续去深市做生意,什么时候走呀?顺道的话,我们一起去深市。”
话音才落。
郁贺铭却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她:“不了,我不想叫人说闲话。”
“这话是什么意思?”李静欣脸色僵住。
郁贺铭看她一眼:“我们一起下过乡,并肩有过革命情谊,但也就此为止了,以前我没结婚倒没什么,想着只要我们自己身正清白,就不怕别人说闲言碎语。”
“但现在不一样了,我已经结婚了,我也不能再跟以前一样不顾我妻子的想法,我想我们是应该要保持距离才是。”
“你要去深市是你的安排,我去深市是做我的生意,本就是互不干扰的两件事,要是我们一起走,落在别人眼里,倒像是我们之间有点什么一样。”
这是郁贺铭第一次这么严肃正经提起这些。
李静欣被堵得说不上话来,眸中有些发红,她将眼底的嫉恨掩盖,最终只点头:“好,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