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春闺(白岑裴徊景)精彩小说-小说白岑裴徊景全文无删减版免费阅读
娘哪敢反抗,捂着脸任由她厮打,不一会儿,发髻乱了,连身上的衣服也烂了。
裴长盈还不嫌事大的说:“娘,打死她,就是她害的我,她故意让人告诉我要处置白岑,她是故意引我去的。”
“我冤枉啊。”冯姨娘哭喊着叫屈,“明明是二公子看上了那丫头,还经常让人打探她的消息,怎么就是我引你去的。”
一时间,厅里乱作一团。
都是高门女眷,此刻是一点体面都没有了,跟大街上泼妇没什么两样。
裴徊景就侧目看着,以前他最烦宅内妇人争斗,现在也不阻止了,还能安静的看戏。
“都给我住手!”
这时,一道浑厚冰冷的男声从门口传来。
房中顿时安静下来,方才还打成一团的两个妇人立刻分开,自知失仪,老实的跪下来。
来人是肃王裴啸天,他就站在门口看着一屋子的凌乱,老脸黑沉,虎目圆瞪,胸口还在激动的起伏着,显然被气的不轻。
在场的人都跪下来请安,除了端坐在堂椅上的裴徊景没有动。
裴啸天气得伸出手指着跪地的两名妇人,“反了天了,你们还知不知道自己什么身份,是不是想让肃王府成为满大京城的笑话!”
裴苏氏跪着上前,拉住裴啸天的袍子,哭诉道:“王爷,长盈被人设计的好惨啊,你瞧他那张脸被打成什么样子了?”
裴啸天抽空看了一眼五花大绑的儿子,这一瞧,面色更沉了。
那张脸当真是惨的狠,青的青,紫的紫,脸肿的都快认不出来了。
他冷声质问:“谁打的。”
没人敢回答,只有一人轻飘飘的声音响起,“我打的。”
裴啸天闻声看过去,刚要发作的怒火顿时偃旗息鼓,一张脸憋的通红,欲言又止了半天,最后憋出一句,“他是你弟弟。”
裴徊景缓缓点头,“我知道,所以我只是将人打了一顿,留了他一条命。”
“你!”
裴啸天瞠目,气的血气翻涌,“混账,你想干什么!?”
裴徊景缓缓起身,站在裴啸天的对立面,气定神闲道:“我在替父王教导他,我知道父王平日里忙,没时间管教他,我便辛苦一下,替父亲教他什么叫人伦纲常,该怎么敬重父兄,该如何谨言慎行,不行差踏错。”
这话说完,裴啸天险些一口气没上来,捂着胸口往后退了一步,口中只喃喃的说道:“你....你放肆...放肆....”
裴徊景脸上闪过一丝担忧,立刻扶住片裴啸天坐在堂椅上,还贴心的倒了杯热茶递给他,语气也没再那么强势。
“父王,儿子不孝惹您生气了,可您不顾儿子心意非要处死白岑的时候,儿子心里也很难受,儿子更难受的是,父王为了儿子做出这等不体面的事,她只是一个丫鬟,不值得让父王做到这个地步。”
裴啸天看了他一眼,还是接过他手中的茶,然后虎目扫向众人, 冷声呵斥道:“都滚出去领罚。”
不多时,屋里只剩他们父子二人。
裴啸天叹了口气,自知自己也有不对的地方,儿子也给了台阶,便也没动怒。
“徊景啊,那丫头来路不明,为父也是怕她会连累你,今天你把事情闹得这样大,你就不怕传出去皇上斥责你吗?”
“儿子不怕。”裴徊景看着他,认真的说:“儿子只怕亲人算计,因此生了阋墙。”
裴啸天对上儿子坚定的目光,叹了口气,“你就非她不可吗,以后你可是要娶妻的人。”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裴徊景目光暗了暗,“终归是我对不住她,之前我为了让父王安心,故意冷了她几天,还收了父王送来的人,倒是让您误会儿子腻了她,对她痛下杀手,既然如此,儿子以后也不会瞒着自己的心意。”
裴啸天气的直拍桌子,“我就怕你宠的她没了分寸,所以才非要处死她。”
“儿子知道分寸。”裴徊景看着他,“是父王不了解她,她是个老实的,惯会忍辱负重,别人欺负到她头上都不知道反抗,也不会仗势欺人。”
裴啸天冷哼, 明显不信,“不会仗势欺人,那前段时间怎么传她恃宠而骄?”
“她是在和儿子闹别扭。”
裴啸天叹了口气,劝也劝了,恶事也做了,却还是没能让儿子回心转意。
总不能真的因为一个婢子让他们父子二人生了嫌隙吧。
“罢了。”裴啸天摆摆手,“我不管你的事了,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
裴徊景立刻躬身给他行礼,“多谢父王成全。”
这件事情看似了了,与这件事情相关的人也被裴啸天斥责的斥责,禁足的禁足。
包括裴苏氏,也被裴啸天勒令从世子府搬回去。
世子府彻底安静了。
处理了这些烦心事,裴徊景第一时间去看了白岑。
偏殿里,丫鬟仆人站了一屋子,大夫给白岑把了脉,向裴徊景回话。
“白姑娘只是受了惊,着了凉,服几贴药就无碍了。”
裴徊景挥手让众人退下,坐在床边,看着床上睡熟的人,伸出手轻轻探了探额头。
是有点烫,又亲自绞干帕子给她敷额头。
倒是不发抖了,前两日下人不是回禀说她怕冷,盖了好几床被子都觉得冷,现在烧起来倒是一切正常。
当真是个怪人。
尤其是跟旁的女子比,她更不一样了。
谁家的姑娘放着好日子不过整日想着跑,谁家的姑娘又胆大到杀人藏尸,别人家的姑娘更不会和楚人有瓜葛。
第0074章 祭拜
白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她梦到了从未踏足过的楚国,梦到了她的家就在楚国,她从小在楚国长大,她的父母耆老都在那里。
梦里的她是出生在一个世家大族,亲族有爱,长辈慈善,她也看到了父亲嘴里说的姑姑,当真是个雍容华贵的妇人,她身穿明黄色的宫袍,头上戴着凤冠,气度无双,气势迫人,但那张脸却始终看不清。
她还梦到了母亲的娘家,也是高门大户,有外祖父有舅舅有表哥有表姐和表妹,她们见面就拥抱在一起,欢声笑语,相亲相爱。
但梦中的许多人都看不清面容,除了父亲和母亲。
然后她看到了一场大火,从琼楼玉宇的宫殿从里往外烧,烧的漫天通红,紧接着她梦里的人一个个的葬身火海。
她也被点燃了,从头到脚被一股炙火靠着。
她猛地被惊醒,睁眼望去是熟悉的床幔,而手中的炙热是被另一个人的体温传过来的。
扭头看过去,就对上裴徊景那双沉寂没有温度的眸子。
她吓的当即要挣脱他的手,却反被更用力的攥紧。
白岑挣扎不得,只用一双泛着水波的眸子求饶的额看着他。
他依旧没什么表情,目光看着她,力道却慢慢松开,然后将手彻底收回去,语气意味不明的说:“我竟不知,你还有旁的亲人,姑母、外祖父、舅舅、表哥.....”
白岑吓的脸色惨白。
她又说梦话了,还被他听个正着,本来他就防备自己楚国人的身份,现在若是不给个解释,以他谨慎多疑的性子,说不定会去审问母亲。
她当即掀起被子,动作很快的跪在床上,低声说:“奴婢出生在陈国,从未见过旁的亲人,只是听父亲说过自己有个姑姑在楚国犯了事,连累了家人,所以父亲才会带着母亲逃到陈国,可能是奴婢太过思念亲情,所以才会夜有所梦,梦了许多自己奢求的东西。”
说完,他良久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