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抱小桃子去洗澡，还是不太放心地问她：“小桃子，你可以告诉妈妈，你和蒋蒋在学校都是怎么玩的吗？”

“蒋蒋来，害怕，喜欢我。”

周茹意听出她是在说蒋蒋刚来幼儿园，害怕和别的小朋友相处，但只和她玩得到一起。

小桃子不会撒谎，她只是担心小桃子分不清送和拿还有抢的概念。

但现在小桃子这样说，她也没那么担心了。

“小桃子乖乖，在学校和小朋友们玩，小朋友们都开心，对不对？”

小桃子点头，葡萄似的的眼睛扑闪扑闪，像是发着光。

周茹意焦躁了一天的心也像是被抚平。

无数次，她都相信，小桃子就是老天送给她的天使。

第二天一早，周茹意送小桃子去幼儿园。

蒋蒋还没来，周茹意只好把手链先交给老师，自己则是准备离开。

她刚走出去没几步，老师突然说：“蒋蒋来，那个就是。”

周茹意顺着老师指着方向看过去，看到一个和小桃子一样卷头发的小女孩。

就连头上的发卡也是MiuMiu的，她瞬间就明白了，为什么蒋蒋会戴着那条手链来上学。

她盯着蒋蒋看了好半天，直到蒋蒋走近，她也先给蒋蒋打了招呼。

“蒋蒋你好。”周茹意友善地挥挥手，抬头和蒋蒋家长说话。

“蒋蒋家长，昨天真是不好意思……”

她话还没说完，又看见一张这两天出现率十分高的脸。

“蒋……”

对方眼神平静得发冷，还莫名带着点戏谑。

周茹意迟疑两秒，叫不出他的名字。

“蒋蒋昨天告诉我，她交到新朋友，所以把手链送她了。”

蒋成洲的声音像鬼魅一样钻进她的脑子，周茹意只觉得脑袋在嗡嗡作响。

“我把手链交给老师了，你找老师拿吧。”

她低头，对上仰头看着自己的蒋蒋的视线。

漂亮可爱的眼睛，充满纯真的眼神，在这一刻，居然让她有些发冷。

她看着蒋蒋的小手紧紧拉着的大手，大脑一阵眩晕。

“我女儿不懂事，不知道礼物的贵重，我代她说声抱歉。”

蒋成洲却突然说：“你的女儿都能上幼儿园了。”

他说这话时的语气不轻不重，听在周茹意耳中却格外刺耳。

她的女儿能上幼儿园怎么了？

他现在还不是也来送女儿上学。

第18章

周茹意没接话，蒋成洲把蒋蒋交到老师手里。

老师把昨晚的手链绑回蒋蒋手腕，她看了眼，转身走远。

幼儿园门前，周茹意发动车子，开出去不到五米，一辆车突然别了上来。

她眼疾手快调转方向盘，才没被撞到。

那车子别的故意，加塞到她前面。

前车降下车窗，周茹意看蒋成洲的侧脸。

知道他是故意的，周茹意心中火焰熊熊燃烧，差点想要一脚油门撞上去。

但顾及到这还是在幼儿园附近，她只能把自己荒唐的想法都压下去。

“你都不知道他当时挖苦我那副嘴脸，我女儿这么大怎么了？他女儿还和我女儿是同班同学呢。”

“就许他说这种话，我就只能听着？”

办公室内，周茹意难得满腔怒火发泄，这副失态的模样，让袁泽帆忍不住笑。

他笑得肩膀抖动不止，被周茹意一记眼刀威胁，立刻收起笑容。

“你们都分手多少年了，如果当时不是刚好请他做律师，你们都已经分开六七年了。”

“这么久你们都还不愿意放过对方，到底多大仇多大怨？”

要他说，只是分手真的不是什么大事。

更何况他们分手的乌龙，当年他明明都已经都和蒋成洲说清楚了。

到底为什么这俩人现在是这副光景，他是真的想不通。

周茹意满肚子憋屈，细数蒋成洲的条条‘罪状’。

“是我不放过他吗？我在上海待得好好的，他为什么突然来上海？他住我家隔壁小区，连孩子也要送到小桃子的幼儿园，这明明就是他阴魂不散，好吗？”

先来后到，约束的就是他的所作所为。

“你以前也不是会为这点小事生气的人，怎么这次这么生气？”

袁泽帆突然发问，周茹意也倏地愣住。

对啊，她到底为什么这么生气？

蒋成洲结婚，她一直都是知道的，结婚生子，这再正常不过。

为什么她会这么不冷静？

她是接受不了她的生活里再次出现了蒋成洲身影。

还是接受不了蒋成洲明明人生圆满，却还是要莫名其妙出现在她眼前？

他主动送她回家，又几次说要请她吃饭。

他靠近她时那么主动，虽然带着冰冷的温度，可每一次，他都表现得自己仿佛不受束缚。

可明明，他已经结婚，还有一个很可爱的女儿。

想起早晨在幼儿园看到的蒋蒋，周茹意胸口的郁气好像也消了不少。

她和小桃子一样，有着一头可爱的卷发，眼睛又大又黑。

蒋成洲的女儿，真的很可爱。

甚至，她觉得和小桃子还有点像。

想起什么，周茹意突然回过神，

“总之！等小桃子读完这学期，我就要给她换学校。”

袁泽帆在一旁埋怨：“小桃子好不容易有点朋友，你又要给她转学，你知不知道小朋友频繁换环境，会有心理问题？”

“那我怎么办？”

一想到之后的亲子活动上，她可能都要碰到蒋成洲，周茹意就忍不住打冷颤。

“不难办啊。以后我送小桃子去学校，你就不会碰到他了。”

“亲子活动呢？”

“我去。”

周茹意睨他。

袁泽帆一脸心虚：“怎么？我在小桃子心理就是爸爸一样的存在，我凭什么不能去？”

“不信你问问小桃子，愿不愿意认我当爸爸？”

周茹意咬牙：“你还真就一点不管我怎么想是吧？”

能不能当小桃子的爸爸，至少也要先看她同不同意。

不等袁泽帆说话，她又警告他：“你不许问她！”

第19章

袁泽帆只能摊摊手，无奈离开。

临近年关，为了长假做准备，周茹意忙得焦头烂额，每天都没时间去接桃子，只能让阿姨代劳。

而每次她下班回家，桃子也早就熟睡。

盛宏名再次来到工作室了解情况时，周茹意已经因为熬夜出现了十分严重的黑眼圈。

盛宏名和她说话的时候，她也会时不时走神。

“周女士，你看起来很累。”盛宏名停下在打字的手，认真看向她。

周茹意回过神：“抱歉，刚才说到哪了？”

“可能你今天状态不好，不如我们下次再补充材料？”

盛宏名看了眼日期，贴心道：“对方看来也没有庭下和解的意图，年后开庭时间很充足，您不用担心我的准备不充分。”

周茹意捏了捏眉心，突然问他：“盛律师会在上海待多久？”

“等这件官司结束，我就不在这边办公室了。”

原本只过来出个差，他还是要回帝都去的。

周茹意闻言，突然想，盛宏名要回帝都，是不是蒋成洲也会回去？

还不等她再问，盛宏名接着说：“不过盛嘉的另一位合伙人会留在上海，周小姐如果需要法律顾问，也可以随时联系盛嘉。”

周茹意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从他们在电梯里遇到开始，蒋成洲就强势闯入她的生活，让她避无可避。

他为什么一定要留在上海？

“你们不都是帝都人吗？”

这段时间接触下来，盛宏名早就发现周茹意和蒋成洲不是完全不认识。

所以他说起蒋成洲的事时，也比较透明。

“是，不过他是因为家庭原因才要留在这边，您放心，专业素养这一块，盛嘉值得信赖。”

周茹意艰难扯出一道笑，岔开了话题。

蒋成洲因为什么留在上海，和她无关。

“希望我们这次合作愉快。”

公司门前，周茹意和盛宏名握手后送走他。

独自返回办公室时，一点都笑不出来。

蒋成洲为了家庭留在上海，也就是说，如果她不主动给小桃子换学校。

小桃子就要和蒋蒋在幼儿园共同相处几年。

小桃子是没有父亲的孩子，她自私地为小桃子选择了这样的人生。

不能再因为自己给小桃子带去任何可能的伤害。

……

幼儿园放假之后，周茹意让阿姨把小桃子带来公司。

自己忙不过来的时候，还能看看小桃子。

公司正式开始放假当天，周茹意下班后带小桃子回家。

把小桃子抱在怀里，周茹意感受她的体温和重量。

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小桃子，你这学期在幼儿园开心吗？”

“开心。”小桃子的声音稚声稚气，尾调上扬且直接。

周茹意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