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要以天下苍生为重。”天帝点头，“本君已派人前往魔界，监视魔族的一举一动，若有异动再与尊上商议。”

“如此，甚好。”夜宸点了点头，“如有变故，再派人来禀告本尊。”

话落，夜宸直接转身离去。

待夜宸离开后，天帝的脸上再无半点笑意：“嫣儿，你怎么看？”

“如此看来，正如儿臣所料，尊上怕是对那个妖女……”琉璃并未继续往下说。

天帝自是了然，刚开始琉璃向他禀告的时候，他不信夜宸竟会动情。

如今，却不得不怀疑。

“上次尊上放走妖女，下次再见想必也不会对她痛下杀手，”琉璃提起凤歆就恨得牙痒痒，“但妖女已经逃回魔界，便是我们，也很难去魔界杀她。”

天帝听出她的杀意，不止是对妖女，更多是对夜宸。

他对夜宸的态度也早有不满：“你想做什么，便去做吧。”

言下之意，便是默许了。

一把刀若能用的好，便可所向披靡。

但若是生了反骨，将刀尖指向自己，那可就不好了。

得到天帝的首肯，琉璃微眯起眼睛，心生一计：“如此，那便怪不得我了。”

夜宸在回栖梧宫的路上，一直在想。

天帝所部署的显然不会如此简单，刚刚也只不过是试探罢了。

他表面上说是暂缓，想必早已准备好二次神魔大战了。

可战乱，只会让三界陷入混乱。

他虽为战神，并不是因为他好战。

他只想守护天下苍生。

但事到如今，也只能且行且看了。

夜宸第一次生出了一种无力感。

也不知凤歆到底如何了，从上次看来，魔尊并未完全与凤歆融魂。

应当是自己在她体内留下的禁制起了作用，除非凤歆完全自愿与其相融，那道禁制便不会破。

这般想着，夜宸稍稍放下了心。

只要凤歆一天不与魔尊融魂，他便还能护着她！

……

魔界。

“凤歆，今日感觉如何？”自凤歆回到魔界，祭司便一直守在她身旁。

“应当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了，”凤歆活动了下身子，“不知是否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这幅身子治愈能力很强。”

“是的，百炼成金。”祭司点头，“真正的魔骨是需要不断重塑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夜宸为你完成了二次蜕变。”

“对了，你的眼睛，今后只要不直面强光，也无什么太大的问题了。”

“嗯。”凤歆轻抚了下自己的眼睛，并没有太多失而复明的欣喜感。

她这双眼睛，还不知能否保得住。

“祭司，我是不是曾经忘记过什么？”

祭司心中一紧：“为何又这般问？”

凤歆指着自己的心口：“这里，不知为何，每次看到他都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痛。他也问我，是不是忘记过什么。还有一些一闪而过的画面，我不知那些是什么。”

凤歆看向他的眼神满是信任。

祭司实在不忍心骗她，犹豫再三：“其实……”

第三十八章

“少主，可感觉好些了？”

大长老打断了祭司的话，并警告地瞥了一眼他。

“大长老，您来了。”凤歆冲他笑笑，“劳大长老挂心，凤歆已无大碍。”

“如此便好。我同祭司有事商量，少主先好好休息。”大长老示意了下祭司。

“好。大长老请便。”说罢，凤歆闭上眼，开始打坐。

祭司跟着大长老来到外面，惴惴不安。

“祭司，你之前私放少主。”大长老眯着眼睛看他，“好在她平安归来，我就不曾与你计较。但今日你险些犯下大错，该当何罪？”

“属下愿领罚。”祭司的背后惊出一身冷汗，他是知道大长老的手段的。

“你既已知错，我便再给你一次机会，”大长老用拐杖轻点了下祭司的眉心，“为防你再犯，今我与你种下噬心蛊，它的滋味你是知道的。”

噬心蛊入体，祭司浑身一抖。

这小虫子一旦入体，只要操纵人稍稍催动，便可叫人生不如死。

“你记清楚了，你是魔界的祭司，她是魔族的少主。”大长老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收起你那可笑的怜悯之心，不要坏了魔族的千年大计。”

“是，属下今后定然谨言慎行。”祭司擦了擦头上的细汗。

“接下来怎么做，就不用我教你了吧。”大长老阴森森的笑着，“我魔族必将一统三界！”

祭司有些失魂落魄地回到凤歆身旁。

“祭司，大长老找你可有什么大事？”凤歆见他回来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很是关心。

祭司回过神来，冲她笑笑：“无事，只是吩咐我照顾好你。”

“大长老真是有心了，”凤歆放下心来，她对大长老还是很信任的。

“那我之前问你的事……”凤歆继续问他。

“你多虑了。”刚刚大长老的压迫感，还让他心有余悸，祭司不敢再多说什么，“天界中人最是狡猾，许是曾在你身上下过什么禁制，让你误以为记忆有失。”

“祭司所言甚是。”凤歆经他这么一说，越发觉得有道理。

喜欢耍人取乐，这不就是夜宸惯用的伎俩，定是他在搞鬼。

见凤歆似是信了这个说法，祭司偷偷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搪塞过去了。

祭司看着她，轻轻说着：“其实，有些事，忘了也好。”

她与夜宸本就没有可能。

“祭司，你刚刚说了什么？”凤歆想通后，却见他仍然愁眉不展，“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因为之前你偷放我，大长老罚你了。”

“真的没有。”经过祭司再三保证，凤歆才勉强相信。

凤歆对他说：“我会保护你的。”

毕竟他是为数不多对她好的人了。

祭司有一阵的恍惚，他身为魔族祭司，并不是个滥情的好人。

他之所以对凤歆有怜悯之心，更多是因为她很像他逝去的妹妹。

小时候他的妹妹也曾说过：“哥哥，长大后，我会保护你的。”

可惜……

祭司看着凤歆，无奈叹息。

对魔族来说，她是名义上的少主，但终究不过是个牺牲品而已。

祭司在心里暗下决心：

若有那么一天，我定会护你周全。

第三十九章

近日，天界一直流传着一则传闻。

九重天上一群小仙娥正围在一起窃窃私语。

“你们听说了吗？”一个小仙娥神神秘秘地问道，“夜宸尊上的徒弟，就是千年前的魔尊！”

“我知道，我知道。还有传言说她便是那个将来会搅动三界的大妖。”另一个仙娥立马接上。

“你们说，夜宸尊上当初将凤歆带回天界，治好九公主后，可有想过要杀她？”有人疑问。

“我曾在栖梧宫当过几日差，尊上待她极好，不像是要杀她的样子。”

“那尊上这是何意？不怕养虎为患吗？”

“尊上会不会是故意的？”

“嘘！小声些。”

众仙娥七嘴八舌，忽然听见了一声呵斥：“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在背后妄议尊上的是非！”

“小仙知错。”几个仙娥赶紧低头认错，“请九公主恕罪。”

“这次便罢了，如有再犯，定不轻饶！”琉璃将她们训诫了一番，便挥手让她们自行散去了。

打发了她们后，琉璃露出一抹笑容，这自然是出自她的手笔：“这还只是个开始。等着吧，夜宸。”

……

凌霄殿上。

这些传闻自然没有逃过天帝的耳朵，他自然知道其中缘由。

心照不宣地让众神各自揣测。

“尊上此行，确